新帝登基,桓晔已经移居听音阁,身边除了商淮,只有夏季一人。高升留在桓俟身边,成了新宠,目今正春风得意。
萧索大权独揽,他也算跟着沾了光。
桓晔已然神智不清,连日来数度吐血,身子虚亏多病不说,千尾萝日积月累之毒也发了上来,此时如油尽灯枯,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
昔日高居王座的帝皇,弥留之际,与众生也无差别。仅有的不同,大约只剩那副过人的容色,但也早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
他一只手在虚空中摸索,口里含含混混,听不清叫的是文玉,还是抒怀。
无论是谁,桓晔终于未能等到。前者身死,后者不等抵达京师,他便咽了气。唯余一声长叹,盘桓于殿中。
秦欢一行尚未走到京城,国丧的消息已传遍了天下。
言浚闻讯,叹了口气,调转马头,飘然而去。
他还是走了,至死未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