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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赤足和尚一个光头,出现在婚礼现场应该会惹人注目才是。
但随着队伍进入的宾客竟然是一点都觉得不妥。
连多看他们几眼的人都没有。
白文姍这才仔细打量了周围的宾客。
他们虽然嘴上有说有笑。
但却前言不搭后语,有种预设程序的感觉。
直白来说,就是没有生气和灵性。
像是一个个提线木偶。
“诶,您好,”礼簿登记处的人发现了纪释几人,朝着他们喊了一声,“请在这边随礼。”
齐木楷假装四处张望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对方。
哪知道对方小跑着步子就朝着众人而来:“客人您好,随礼请到登记处。”
齐木楷满头黑线:“哦哦,好的。”
他无助地看向赤足和尚。
不会吧,来调查个案子还要随礼?
真是个赔钱买卖。
白文姍正在想该如何随礼时,纪释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纸。
“恭祝新婚,旌阳司氏携家属敬赠,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来人欣喜地接过黄纸,取过毛笔在红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旌阳司氏三人,赠礼百钱”。
齐木楷惊得目瞪口呆:“师伯,你这黄纸也能行?”
“怎么不行?”纪释答道:“这可是硬流通货币。”
齐木楷算是服了。
他这师伯还真是会胡诌,而且还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白文姍撇了撇嘴问:“你一直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纪释回道:“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是指对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事先早些准备。
随身带黄纸是哪门子的有备无患?
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挂掉之后,在阴曹地府没钱花?
纪释几人跟着人群往酒店走廊而去。
身着正装和礼服的中年夫妇在门口如众星捧月般,和来宾打着招呼。
想来,这应该就是新人的父母了。
只不过,只见到一对父母。
也不知道是新娘家的,还是新郎家的。
中年夫妇瞧见白文姍几人,隔着老远就挥着手。“快请、快请,小姑娘看着面生,请问是哪家的宾客啊?”
白文姍凝眼在对方眉宇间打量了一番。
中年夫妇的表情虽然生动,但眼神空洞,依然是徒有外表,没有神态。
白文姍随口敷衍了一句:“新娘家的。”
本是随口一说。
但中年夫妇二人一听立马脸色变了变。
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明显能感觉得到表情上的嫌弃和鄙视。
“新娘那边的啊?”夫妇扯笑一声,“那就进来吧,请入座。”
“好的,谢谢。”白文姍不动声色地回应。
走了好几步,齐木楷才小声地问:“文姍姐,我怎么觉得有种被鄙视了的感觉。”
白文姍摊了摊手,她哪知道为何。
看样子,这新娘家和新郎家之间,也不是那么的门当户对。
穿过酒店的走廊,白文姍才发觉这酒店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富丽堂皇。
大厅的空间很是旷阔。
除了最中央的舞台以外,周围宾客围坐的酒席粗略数过去,应该至少有百来桌。
在这沐川县城,能摆出如此大的阵仗,新人家里应该是非富即贵。
“齐木,你回国这么久,参加过婚礼没?”白文姍被这场面所震撼到了,询问着身边另一个土包子齐木楷。
可却迟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
白文姍转过身去,四处张望了两圈,除了来来往往的宾客以外,哪里还看得到齐木楷和纪释二人。
“新娘家属,请这边落座。”远处一名礼仪小姐朝着白文姍所在的方向挥手。
白文姍往身下看了眼。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旗袍,手里还攥着一把孔雀扇,赫然是一副参加婚礼的模样。
好家伙。
可真是怕自己入戏不够深,连装扮都换好了。
她也不惊慌,顺着礼仪小姐的指引,落座在了酒席的角落处。
她这一桌,看起来像是在主位区域,实则却靠近区域边缘凸出来的,全然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
想来,这就是新娘家属在亲家眼里的地位。
白文姍坐下之后,朝着身边的其他宾客点了点头。
新娘这桌的人也是少得可怜,谁也不搭理谁,和其他桌的热闹氛围完全不同。
白文姍叹了口气。
自己还真是莫名其妙地参加婚礼,还莫名其妙地坐到了新娘主桌上来。
她瞥了一眼桌上立着的座牌。
“新娘表姐位。”
得嘞,还莫名其妙成了新娘表姐。
她朝着身侧的表姐
', ' ')('夫座位望去,只见此时已经有人落座其中。
那人身着纯白色的西服,整洁而又不失庄重。
一头清爽的碎发梳了个干练的发型。
白文姍只是浅浅一瞥,就发觉此人莫不是个帅逼。
这样看的话,好像自己也不吃亏。
发觉身侧的人在盯着自己傻笑,新娘的“表姐夫”微微转过头,朝着白文姍昂首示意。
正面察觉对方的脸。
白文姍如被轰雷给击中。
“纪释?”
“表姐夫”微微点头,示意她不要声张,要注意自己此时的身份。
白文姍咳嗽了一声,缓了下气息问:“你的光头呢?”
暝婚
此时的纪释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 和洁白的西装反差明显。
看起来有些惹眼。
见惯了赤足和尚那光头、素衣的模样,此时再寻见对方这个模样,一时间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白文姍不知为何。
想起了雀阴幻境中的对方, 那时还是束着一头发冠,青丝根根分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剃成光头。
“齐木呢?”白文姍眼神绕着新娘主桌寻找了好几圈, 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
纪释显然也并不知晓:“他不会有事的。”
大厅里基本上已经人满为患了。
但外面仍然有源源不断的宾客进入,也不知道进到哪里去了。
“这些人……”白文姍低过头, 小声凑在对方耳边问, “是真的活人吗?”
她此时的模样, 像是在男伴耳边说着悄悄话。
别说,还真是符合他们此时的身份。
纪释将手挡在鼻尖:“是。”
还真是活人?
白文姍一时哑言。
这些人,皮笑肉不笑的, 看了还真是有些令人害怕。
就连她都觉得好是阴森。
纪释继续低声说:“这些宾客都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朝着预演的方向发展。”
“就像是演一出戏?”白文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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