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一切是谁的错？江闲语吗？如果你真是昊天，除了你，还有谁能改变这个世界。
“可我…没有选择的，不是吗？”宁缺自嘲的说道:“难道我可以一个人回去书院，留你一个人在这可以吃人的西陵神殿吗？即便我知道，如今的你，不可能被别人吃掉，只会吃掉别人。”
“你是我养大的，还能把我吃掉吗？”
“如果那个莲生说的是对的…”
“你从神国来到人间，来到我的身边，究竟是要做什么呢？想要吃谁呢？”
破了五境以后，看到的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为什么除了天启…很多人不希望看到那个世界。
宁缺站在光明殿的中央位置，看着变得好白好漂亮的桑桑…有时候她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桑桑，有时候却陌生的可怕，可是为了前者，为了很短暂的时光，他也只能留下来，不是吗？
“少爷…”那个面无表情的桑桑忽然这么的喊着宁缺，然后宁缺温柔的笑着回应:“我在呢，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做一碗酸辣面片汤给你吃？”
“我想吃煎蛋面…一个鸡蛋，三十粒葱花的煎蛋面。”
“好呀，我给你做去。”宁缺笑着说道。
他本可以一个人继续洒脱的活在这个世上，但是他却选择把自己困在这冷冰冰的西陵桃山上。
宁缺跟柯浩然其实真的不一样。
柯浩然做的一切选择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的自由。宁缺却会选择让自己失去可能永远的自由。以前他就对桑桑这样说过:相信爱情的人都是废柴，那么他跟江闲语，谁才是最废的废柴呢？
或许两个人都是废柴？
不管是宁缺，还是咸鱼，都是在与世界为敌，不是吗？
…
一座深山中，后面没有追兵，大师兄的身边站着江闲语和莫山山，却没有发现花痴陆晨迦的存在。
“大师兄，咱们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似乎憔悴了不少。”无距的境界，一年的损耗，很惊人的。
江闲语跟大师兄拥抱了一个，后山的师兄们，他最敬佩的就是大师兄。
“还好。”风尘仆仆的大师兄笑着回应。
“怎么好啦？！大师兄，你还放心不下我吗？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老师可是说过的，你现在不能走的太快，何必为了我们两个如此消耗？！”
“这一切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如果不是把山山也牵扯进来局中，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冥王之女”的身份，山山真的消沉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背了一口黑锅，一下子就成了全世界的公敌，没有了国家和师门…
所以那段时间他们的感情突飞猛进。
然后就结婚了。
这算是…因祸得福？他可不是趁虚而入。
莫山山的双眸黯淡了一瞬间，然后温柔的说道:“或许我应该谢谢她才是。”或许她承受了许多，但如果没有自己，承担一切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还怎么的并肩而行呢？
“小师弟，你当时做的…确实过了。”如果不是你过激了要杀死桑桑，宁缺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当时错了。”
江闲语说道:“所以即便大师兄你那个时候没有出现，那两支箭也不会杀了宁缺。”愤怒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江闲语后来跟莫山山度蜜月的时候，心境平和，抽空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确实是过激了。
但是…有时候真的没办法分的那么清楚。
因为桑桑和天女…这他么就是一个人呀。
难不成有一天还会变成俩人？
大师兄点点头，那两支箭确实如此。
郁闷的话题到此结束，大师兄很高兴的说道:“小师弟，山山，我听说你们两个终于成亲了，为你们高兴。”
大师兄温和的说道:“小师弟，山山可是我的义妹，你可不要欺负她，知道吗？不然我会帮山山教训你的。”
“怎么会呢？”
江闲语拉着山山的手，结了婚的男人和结了婚的女人，哪个更腻害一些？即便是温婉贤淑的书痴成亲了以后也会变得那啥的…他怎么敢呢？
山山轻笑的说道:“你不会吗？”
江闲语:“……”这一年来我还不够老实的吗？都没有对…
大师兄欣慰的看着这一对璧人，终于平安的见到了他们，总算是放心了，一年时间，他们两个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却又似乎变化很大。
“我很好奇，你们这一年来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一直没办法找到你们，即便是老师似乎也没办法在人间看到你们两个…”大师兄说道。
“我们去了冥界。”江闲语干脆的说道。
“……”
“哈哈，”江闲语:“其实我们去了一个有趣的地方，你知道的，结婚了嘛，总要度蜜月的。”
当时的山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创伤极大，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去调养生息才行。
所以…
莫山山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那样一个精彩的世界。
到现在，她还有时候认识那里的一切非常的不真实，就像是梦一样。
但如果是梦…什么样的梦会持续一年的时间呢？什么样的梦可以让她现在已经是知命上境的修为呢？什么样的梦如此的甜蜜呢？
也是因此这个，她的心境变化了许多。
不会认为自己的“冥王之女”如何的可怕、如何的举世不容…如果自己的丈夫想要胜天半子，作为妻子的莫山山也只能支持的，不是吗？
“你们跟我回书院吧。”大师兄说道。
江闲语坚定的摇摇头，说道:“大师兄，不必了，你照顾好老师，我们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你赶紧走吧，我察觉到了，你现在的境界真的很不稳定，你需要时间来好好的调养恢复一下才行，不然的话，咱们该怎么去与祂对抗呢？”
“她呢？”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意思表达出来就行，大师兄看着密林中的花痴陆晨迦说道。
“留在我身边吧，山山会照顾好她的。”
“她现在也只能跟着我们了，难不成还要带回书院？我可是知道的，咱们后山其实都不待见她。”
书院的后山真的不是谁都可以去的。
大师兄当然不会因为江闲语说的几句话然后就放心了。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回去时刻准备着，登他们力有未逮的时候再出来救场吧。
一扇天地元气形成的门户，大师兄从中消失不见，这是只有无距的境界才可以通过的门户。
“五境之上，妙境颇多，我真正的喜欢只有两种，大师兄的无距和夫子的无矩…可惜我一直没能看透…”江闲语幽幽的对莫山山说道:“她的伤势…你知道的，只有我才可以帮她恢复了。”
莫山山点点头，她是不会吃醋的。
因为现在是花痴…真的是…太可怕了。
烂柯寺的时候，陆晨迦偷袭了光明之女桑桑，让她的脸颊有了一道伤痕，然后当时的宁缺对陆晨迦说过一句话:“我会把你的脸给撕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