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超看见对面一排西南队的人,皱眉道,“怎么回事?”
赵小玲说,“教练,愿赌服输,我打球输了,这球桌让给他们。”
吴超没听她说话,“你们是觉得练球的时间太多了,有空在这儿浪费时间?球桌和训练时间都是安排好的,让来让去像什么话?每天你必须有不少于五个小时的对打训练时间,你今天时间满了吗?”
赵小玲想解释:“没,但是——”
“没有但是,时间不够就继续练!你以为国家队那么好进?现在不努力,将来名额就是别人的。”吴超语气非常严厉,“其他人也不想练了是吧?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
许宏比吴超细心,看了一圈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打算出手管。
西南队的教练张力送他们队的一个拉伤的孩子去医院了,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他就算是回来也没用。
教练为大,吴超说什么西南的人也得听着,谁让他们的教练不在场?
“明明是我们赢了……”有人不服气的小声嘀咕。
“算了吧……”
“的确,小孩儿单纯比划比划也没什么意思,训练场地也不是让出来的,那不如赌一次,”
男人有些微沉的声音传来,“赢的队,可以拿到晚上六点到八点的训练时间。”
说话的人是俞近识!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抵达万城后,俞近识把一份新的训练计划扔给三个人,随后不管不顾地消失了一个月,现在突然出现,除了比以往瘦了一些以外,似乎没什么变化。
吴超认得他,“什么意思?”
“你们需要训练时间,我们也需要,但场地就这么大。”
俞近识环顾四周,“与其等张力回来,再找你们要说法,不如我们今天就定了,不是说,谁家的苗子好,就理应多有训练时间吗?那就比比看。”
吴超也烦张力三番五次地来找他,而且,张力去找负责人或许能被挡回去,俞近识去找,那就不一定了。
况且,吴超也对自己的队伍也有自信,“行。”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虽然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赵小玲居然输给对面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但不管是对面运气好,还是赵小玲今天训练状态有问题,都不能再派她上去,“既然训练是男女队一起训练,那男生也有份儿,要争个输赢,那就不要局限于女子单打,分开打又决不出个胜负,就来男女混打好了。”
这意思很明显,他要换男生来打,至于对面要上的是男是女,吴超不在意。
俞近识答应了。
谁料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江北队教练许宏却插了一嘴,“你们说的是赌晚间两小时的训练时间对吧,正好,我们江北也希望能多点训练时间。”
吴超:“……你搅和什么。”
好家伙,占了下午的训练场地不说,许宏还惦记着晚间的训练场地使用权,未免也太贪心了。
他们集训时间多了,别人的集训时间就少了,集训结束考核的时候,对方就是竞争对手,谁都希望自己的人能有时间多练练,到时候多出几个国家队的种子。
当然,除了帮江北队争取训练时间以外,许宏还有另一个想法。
多年前,他和俞近识第一次见面时,彼此都是心高气傲的少年,许宏年龄更大一些,但在争夺冠军的路上,许宏输了,输得很彻底。
第二次见面,两人都不再是运动员,是教练,站在球台面前的也不是他们两人,是他们的徒弟——也是他们乒乓生命的延续。
这难道不是上天给他的,扳回人生一局的最佳机会?
想到这儿,他看向俞近识,“正好,我也想看看,咱们两教出来的徒弟,能打出什么样的球。”
许宏不是一个爱出头的人,但这句话,旁人也能听出一些挑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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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参加的有三个队,那就没那么快结束,紧张集训了一个月,本就该安排休息时间,今天晚上正好趁这个比赛给其他孩子放个假。
但若是循环赛打下来,也挺累的,输赢的规定不能太复杂,干脆就简单直接,用攻守擂的方式来打。
每个队出两个人,一男一女,抽签决定出场的顺序,如果赢了,就继续留在场上,如果输了,就由挑战成功的人来接替守擂。
每次对战三局两胜,每一局结束后,会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恢复体力。
所以,即便是连场,虽然守擂方有一定的体力消耗,但他们年轻,比的除了技术,自然还是有体力的,至于谁打的多,谁捡漏最后一个上,就看运气。
比到最后,场上最后一场的赢家,则为最后的获胜者。
胜者所在的小队获得晚间两小时的训练基地使用权,在此期间内,其他小队绝不占用球台、发球机。
这不仅是简单的使用权的争夺,往小了说,训练时间多的队能以更好的状态争夺进入国家队的资格,往大了说,还关系到每个队的脸面——尤其是西南队的几个省队,谁都不想比别人差,但大家近年来的成绩有目共睹,西南几个省出冠军的概率,的确是低了一些。
骆景昨天训练太狠,右侧小腿轻微有些拉伤,今天张力送他去了医院还没回来,至少得明天才能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