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对方动手,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黎海燕又气又急,“我最多只能凑到两百块。”
这两百还是借了何虹和常晴的钱,“我不会回去嫁人的,你也别在这儿闹!”
她把钱拿出来,“你拿了钱就回去!”
黎海贵一把抓过包钱的纸,掂量了一下,“怎么,觉得你哥丢脸了?那你别姓黎啊,别吃我们家的饭,住我们家的房子,别让爸妈花钱养你啊!我和你说,今天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要跟我回老家嫁人!”
黎海燕被他说得快哭了,别说常晴,就是何虹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
“她本来就没吃你们的饭,没住你们的房子,她吃的是国家的饭,住的是省队的宿舍,”骆景站出来,“你要在这儿胡搅蛮缠,我就要报警了!”
“吓唬我是吧?”
黎海贵在老家那儿的时候就是地痞流氓,“有本事你叫啊,我们这儿是家事,你管不着,警察更管不着!警察来了,还要让她听爸妈的呢!我说,你们这儿小白脸不少啊,怪不得你不愿意回去嫁人。”
这话越说越过分,即便是骆景这样的性格,都已经不打算忍了,他直接冲上去,抓住黎海贵的衣领要动手。
黎海贵嚷嚷起来,“怎么,要打人是不是?”
他一边嚷嚷一边挣扎,但却被立刻跟上去的戚无按住了手脚。
戚无一边按住人,也一边喊,“别打啦!骆景!别动手!”
常晴说,“咱们都冷静点,骆景,你先放开他。”
**
体育馆刚建好就被征用为集训中心,门口还没来得及找保安,更何况这荒郊野岭的,除非有狼,否则也没什么必要派人守着中心的好几个大门。
因此,当派出所的人把黎海贵带走后,把几个做完笔录的孩子送回来时,张力才知道这件事——还是从许宏口中知道的。
作为西南队的负责教练,张力想了想,还是把俞近识喊了过来,三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泡了杯茶,张力叹了口气,先说起这件事,“海燕的确是咱们省队不可多得的苗子,而且是很有希望进入国家队的,我当然不希望她回家。”
“但是,她家里情况复杂,因为……”
“……就是这样,黎海贵的头破了,手也折了一只。报警的是常晴,听说是去见黎海贵之前就报警了。这件事先不论对错,动手打人,就不能提倡,必须得有个说法。集训马上结束了,能不能进国家队,全看这个关键时刻,而关键时期出了这样的事,说不定会影响他们的未来!”
俞近识看向许宏吗,似乎在等他的意见。
许宏说,“这几个孩子也太冲动了。听说走的时候,他们还放狠话,说黎海贵再来找麻烦,就不止今天这么简单。”
他揉了揉太阳穴,“今天这结果,算简单?”
俞近识问,“他们几个人呢?”
张力指了指外面,“我让他们在楼下等着,咱们商量出结果来,再把人叫进来批评教育。”
俞近识坐了下来,“让他们先上来。”
常晴、黎海燕,何虹一排站着还能说得过去,许宏看向戚无,心中有苦说不出,你是江北队的,怎么和西南队的混一起打架去了?
“打人了?”俞近识问。
“嗯。”常晴回答。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打架能解决问题?”
换其他人沉默。
“能。”这关键时刻,何虹抬头瞟了眼常晴,果然,也就只有她敢这儿时候说这种话了。
“那你说说,怎么解决的。”
常晴点头,还真解释了起来,“黎海燕以后放假住省队的宿舍,或者省体校的宿舍也行,不一定要回去,等她在过几年成年后,就可以自己做主,而且,她是省队的人才,也是国家的人才,按理来说,教练你们会帮助我们的。”
张力好笑地看向她,“你还把我们都顺便安排了?”
“黎海贵欺软怕硬,今天我们把他打怕了,他下次再来纠缠,我们就报警,或者叫门卫,再不然——”
张力脸色黑了,“再不然,你还要把人再打一顿?”
戚无在旁边脱口问出,“也不是不可以。”
许宏:“……”
接到许宏杀人的目光,戚无闭了嘴。
“最后一点,黎海燕给了他哥两百块,这两百块,我们让他签了借条,他如果闹事,就拿借条说话,到时候看警察管谁。”
张力听着听着,忍不住问,“他能那么老实签下借条?”
他是见过黎海燕的家人一两次的,当时就觉得这家人实在是极品。
常晴:“不然你以为他头为什么破了。”
许宏/张力:“??”
黎海贵来的目的就是要钱,这几个月,黎海燕又是准备集训,又是去万城,并没有参加什么比赛,原本就没什么钱,也没给家里寄钱,加上她哥的事儿,才让他们家有了这样的想法。
黎海贵已经拿到了两百块,他当然是不知足的,但是他也明白,自己还被逼着签了借条,今天这事儿再闹下去,自己得不到多少好处,那群小孩动起手来不比他这个成年人差,说不定,手里的两百块也保不住——毕竟以后借条在手,按照上面的内容,黎海燕随时可以要回钱。
他当然可以不还,但那警察一听说黎海燕在集训中心训练,不仅是省队的,还可能下个月获得进入国家队的名额,立刻重视了起来,他从没见过那阵仗,好像黎海燕是什么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