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得知岑非活过来的消息后提着药箱从自己想药庐一路狂奔过来,他之前是检查过岑非的尸体的,确定了他是死的透透的,没想到几天之后这人竟然还能自己活过来。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
钱先生很想弄明白岑非死而复生的机理到底是什么,但再怎么说岑非也是玄明教的教主,容不得他肆意妄为,只能克制住自己的**,装模作样地给岑非把脉,然后站起身,对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一群人说道:“教主的身体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卫方承问。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差不多就能醒了。”钱先生看着卫方承皱了皱眉头,凶道:“倒是你,你要再不去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该给你准备棺材了。”
卫方承拒绝了,“不用,我等他醒过来。”
钱先生还算对得起他的那一身医术,晚上的时候岑非果然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便看到眼前的卫方承胡子拉碴的趴在自己的床边,眼睛里满是血丝,他想要伸手碰一碰他,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他张了张嘴,断断续续地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卫方承看着岑非的睫毛轻轻颤动到他的眼睛完全睁开,自始至终他都是跪在岑非的床边,没敢有一点动作。直到听到了岑非的声音,顿时无措了起来,两只手抓着岑非被子里的右手,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带着哽咽对岑非说:“都是我不好,我如果早些赶来的话,你就不会这样了。”
“跟你没关系。”岑非摇摇头,又问他,“以后……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原本岑非以为自己在这个世上算得上是无牵无挂的,可是在他即将要死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幕全是卫方承的面孔。
他在江南与他的初遇,灰衣的青年对他轻轻一笑,带走了江南的三分盛景。
比武大会后,他将月色翡翠送到自己的面前,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他与青年坐在河畔,一切仿佛是一场幻境。
……
“留在这儿?”卫方承微微皱了皱眉头。
“嗯,留在这儿陪我。”岑非又咳了两声,嘴角溢出鲜血来,卫方承看得心里难受,一边让他别再说话了,一边连忙拿着帕子想把他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却被岑非抓住了手,他凝视着卫方承,“或者是再过几年,我将玄明教交出去,陪你再回去,好吗?”
卫方承咬着唇,他也很想陪在岑非的身边,只是云观派教养了他多年,他如果以后都留在玄明教中便是不孝了。
只是他这些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见着岑非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卫方承哪里还会再拒绝岑非,现在就是岑非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给他摘下来,遂点了点头,应道,“我回去跟掌门他们说一声。”
“你还要回去?”岑非的脸上好不容易多了血色,因为这几句话又变成了一片惨白。
“我……我过几日,等你好起来,我再回云冠派告知掌门一声”卫方承抓住岑非的手,把它给放进被子里,又将他嘴角的血迹一一擦干净,对他说:“我愿意留在这里陪着你。”
“不回去不行吗?”岑非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卫方承,卫方承的心一下子就算的一塌糊涂。
“我如果不回去的话,掌门要担心了。”卫方承垂着脑袋,如果岑非再坚持不让他回去的话,他就要全面投降了。
不过岑非到最后却是松了口,说:“那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岑非身体恢复得不错,等到十一月份的时候便与常人无异了,他陪着卫方承去了云冠派,云冠派的掌门及一干长老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云冠派的这些老头其实并不太喜欢岑非这只拱了自己家白菜的猪,虽然这只猪长得眉清目秀,算是猪中极品,但再极品也架不住这是一只公猪的事实。
不过老头们心中不满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卫方承告诉掌门他以后要跟着岑非住在外面,不回云冠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