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是来自刘猫儿。
这老头一场大病后,虽说无甚大碍,但终究年老体弱,年轻时落下的伤病不时复发,也就绝了混迹江湖的心思。
位于京城郊区的酒庄早已建好,吴思远家族帮衬了不少,今年新酿的几百坛烈酒刚出来就引起了哄抢。
如今这名唤“英雄血”的烈酒已风靡京城,老头偷偷往地下埋了一百坛最好的等张奎。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后,又提到一件重要的事。
天鹰山庄的巽风雕已产下幼卵,让他记着去领一只。
另一封则是来自吴思远。
先是提了青州钦天监的动向,无非是被天机子催的到处乱跑,找那无名妖女。
随后又附上了一大叠资料,全是钦天监密探搜集,关于青州西南妖魔的各种信息。
虽然没头没脑,但张奎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即表示帮不上忙,又透漏出不小的怨气。
张奎想了想,提笔给刘猫儿回信。
如今这光景,那被江湖人士奉为宝物的巽风雕对他已无用,索性赠给李东儿那小姑娘玩。
待青州事毕,就会动身前往京城,一睹大乾朝千年繁华。
至于吴思远,张奎想了想还是不决定回信,有那天机子老道作妖,说什么都是废话。
隔壁传来飘渺的笛声,张奎拎着壶酒出门走了过去。
“吹那玩意儿干啥,喝酒!”
竹生收起竹笛,也不废话,“好。”
两人意气相投,这两天没少喝,你来我往几圈后,一壶酒就精光,又让小二端来了两坛。
张奎端起碗酒,“竹兄,我明日就走,这顿算是辞行吧。”
竹生眉头微凝,
“张兄,可是欲往西南?”
张奎呵呵一笑,
“没错,那边乱的很,看老张我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张兄豪气!”
竹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在下正好也手痒的狠,与你同去!”
见张奎皱眉要说什么,竹生摆了摆手,笑容很是洒脱。
“张兄莫劝,我意已决,师傅说过,剑修之路坎坷,唯披荆斩棘方可前行。”
“此行若身死道消,还请张兄替我将冥空剑送回门内。”
说完,郑重地行了个礼。
张奎眼神凝重,
“行,定不负所托!”
他忽然明白,竹生不仅是因为他,还是想在生死之间磨砺剑心,说不定连那古器宝弓都不准备带。
也是个狠人啊…
就在这时,叶飞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深吸口气,弯腰呈上一口铁剑。
“请先生品剑!”
“还差点儿。”
竹生看也不看,随手扔出窗外,宝剑撞在墙上,叮得一声碎裂。
叶飞顿时脸色通红,狠狠一咬牙,“我再去打一把。”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张奎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这小子已经连着打了三把剑,日以继日钻研,一把比一把好,但都不入竹生法眼,也不知为何。
不过别人教徒弟,自有自己的法子,轮不上他来多嘴。
看着叶飞远去的背影,竹生摇了摇头,“张兄可否再等几日?”
张奎呵呵一笑,“行。”
他也想看看这小子能不能成。
这一等就又是四五天,竹生眼中已经有了一丝失望,“或是无缘吧,张兄,我们走。”
张奎点了点头,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囊,两人就往城外走去。
谁知刚出城门,叶飞就蓬头垢面,满眼血红地追了上来,咬牙喘着粗气呈上一柄剑,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