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宥言忍住痛,急忙抱住他,小声哀求道:“怎么又生气了?媳妇啊,在师傅跟前,你要给我面子啊。”
“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尚鹤寅挣开对方的爪子,红着脸,扫了牌位一眼:“你,你怎么还有一个名字?宛童,那是你的字?”
“好听不,那是一味中药,又名桑寄生。”从宥言得意起来,“我们师兄弟共有十人,最后获得师傅赐字的仅有我一人而已。”
所以,你死的最早…尚鹤寅默默腹诽。
从宥言拜过牌位后,心情甚好,举着烛台,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
视线从黑暗变为昏黄,眼前出现了的场景极有岁月感。
蛛网遍布黑墙,半人高的杂草,枯黄的蓬在断壁上,歪歪斜斜的描金花纹显示这里原先应该是一处修葺极好的密室。
三十平米的空间里,到处都是被硫磺熏黑后的残壁和断垣,依照地势挖出的角台上,一口炸裂的黑锅,灰头土脸的躺在废墟上。
一直跃跃欲试的小肥焦急地叫了起来。
几只小甲虫听命的飞过去,小心的拎起肥虫,在废墟上空溜了一圈。
见肥虫不断发出悲鸣,从宥言感同身受,跪坐在早就变色的蒲团上,手指从中拈出一根草芯,点燃后,闷闷地向黑锅弹了一朵火焰。
“嗖~”
一道蓝光在黑屋里闪过,一只黄纸符箓从黑炉中忽然现身,飞至眼前,无风自动,凌空飘摇几番,“啪~”的一声,炸裂开来。
忽如其来的雨丝伴随着灵气,喷薄在从宥言的脸上,一股盎然正气自符中融出,迅速灌进天灵盖。
尚鹤寅目光发亮,若有所思:“我还以为道士画符,都是骗人的把戏,原来也有货真价实,这般厉害的。”
从宥言将灵力吸收殆尽后,仰面吐出一口浊气,眼眶又红了。
“师傅待我真好。事发之后,他便封存了这里,不再让人进入,也料到很久之后我会找到这里,特地给我留下一张洗髓符,师傅啊,师傅!”
从宥言黯然念叨起来,不久便觉得心口酸疼,转身抱住尚鹤寅,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尚鹤寅脸上染上几分薄红,难得没有流露出嫌弃,迟疑了几秒,不甚熟练的回抱住这个大孩子,耐心宽慰道:“好啦,都过去了,你看,你还活着,还有心跳。”
从宥言抱着美人嚎了半天,好容易才止住哭,抽抽噎噎间,想起自己存在洞府里的手札,那些整理好的案例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只要能出手,自己离10亿的目标就又近了一小步。
做梦都想抱的美人归的他,慌里慌张地跳起来,满屋子乱转:“我的宝贝啊,我宝贝啊,你倒是快点出来哈。”
第三十六章带着大猫赶路的男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阴雨密布的市中医院门口。
何圆圆挂了电话,急得嗓子眼开始冒烟,颇为无奈地看向达叔:“搜寻队还在努力,目前没有尚哥的消息。”
达叔嘴唇蠕动了几次,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退后几步跌坐在椅上,轻轻点头:“知道了。”
心律忽快忽慢,达叔老老实实掏出速效救心丸,咽了下去。
注意到达叔惊吓过度后,脸色变得苍白,何圆圆转身安慰:“达叔放心哈,尚少和那个怪胎在一起,应该会遇难成祥的。”
达叔摆摆手,示意自己呼吸顺畅了,不必担心。
达叔的腰板已经不再年轻不再结实了,本想跟着对伍进山的,被人强行拦下来,随行人员做了保证之后,他只能放下半颗心,跟小何她们守在医院这里等消息。
‘小尚少爷打小就惹人疼爱,聪颖乖巧,不怎么惹事,学东西也快得很,做什么都是稳拿第一,…自打认识那个二百五之后,就一直走衰运,大祸小祸就没断过。’
‘等这次安全归家,我一定要把那个二百五赶走。’达叔坐在急诊大厅里,默默握拳发誓。
距离事故过去已经四个小时,各种等候消息的人们,依然坚守在医院大门附近不肯离去。
一阵看不清面貌的小汽车,轮胎怪叫着发出急刹音,堪堪停在急诊室门外,打车上跳下两个风尘仆仆的人。
车主笑眯眯接过附加的洗车费后,摇上玻璃,玩了一招原地旋转,甩下无数的泥点子,潇洒离去。
旋转门被人推开,带进来一股山里才有的土腥味。
何圆圆正百无聊赖的打呵欠,一见冷空气带进来的人影,眼珠瞪得溜圆,赶在所有人反应之前,快步奔过去,抓住其中一人:“你你你,林雨奇,你没死?!”
林雨奇的余光在现场扫了一圈,没发现自家公司的经纪人,心里略微有些不爽,低头便见娱记界的扛把子小何同学正抓住自己语无伦次,一脸激动的样子,原本的不满顿时云消雾散。
一撩衣摆,下巴倾斜向上,摆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pose,林雨奇压低嗓音,故作深沉道:“还活着呢,多谢何姐关心。”
身旁的纪嘉诚停下脚步,扫了一眼,“林哥,咱们还要不要进去?”
“啊啊啊,你也活着!好好好,跟我来!”何圆圆语无伦次,急不可待,一手抓住一个,往角落拽。
林雨奇伸出尔康手,半遮半掩地摇晃,拒绝道:“何姐,何姐,淡定淡定,您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