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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鸡鸣声响起,柯佑卿轻声道,“施大牛,装睡。”
施纪云连忙闭上眼睛打起了鼾。
约五分钟左右,房门外便有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到近的传来。
先是一个下仆弓着腰将门口的夜壶端走,再是一个下仆,将房门打开,站在一侧。接着,两个端着洗漱架的、一个手臂上搭着面巾的、三个端着早膳的、一个拿着鸡毛掸子和抹布的下仆们陆陆续续进入。
院里站上了四个护院,下庄的管家孙桥缀在最后,慢悠悠的也走了进去。
“哐啷!”端着洗漱架的下仆们没想到进屋能看见这样的淫靡的场景,惊得摔倒了架子,脸盆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水液洒了一地。后面端着饭菜的倒是稍微稳一点,却也是颤抖着将早膳摆放到了桌子上,重新沏了茶。
护院们听到声音赶忙进屋,他们也都震惊了,吓得愣在原地,接着所有的人都原地下跪,不敢看里屋的床,磕头求饶。
施纪云装作被他们吵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谁在那大呼小叫的,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大大咧咧的露着下身,鸡巴也一晃一晃的,上面还有些干涸的精液,当看见那么多人跪在地上喊着“下仆什么也没看见,大人饶命”时,“啊!”的大叫一声,扯过薄被把自己的身体盖住。
“你们出去吧,打通水来,我要沐浴。另外再请个郎中,我好像发烧了。”柯佑卿哑着嗓子开口道。至于通红的脸,是他憋气憋的。
下仆们听后不再求饶,却也没有动,仍然伏跪在那里。
孙桥却十分满意今早看到的,“都没听见大人的吩咐吗?还不赶紧滚,等着我八抬大轿抬你们走呢!”下仆们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孙桥怪笑了一声,装模作样道:“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多人都见到了,唉,也不能打杀了那些下人不是?小的这就去禀报我们老爷,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
柯佑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李韦小看我了,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你这看门狗也滚罢。”
被人骂作是狗,孙桥也不恼,“这世上可多得是狗都不如的人,给相爷当狗没什么不好。我看大人你精神的很,何必劳烦郎中白跑一趟。”
接着,他看向施纪云“那叫花子,别遮了,赶紧穿上裤子跟我走!”
施纪云听后连爬带滚的下了床,抱住孙桥的大腿,干嚎道:“大爷啊!我还没活够啊!我不想死啊!”
孙桥挡了挡眼他一点也不想看见乞丐的下身,但也别说,这乞丐那鸡巴还挺大。他一脚把施纪云踹翻,“再嚎我就叫人就地宰了你,别磨蹭,赶紧的!”然后就甩了甩袖子去院中等施纪云。
施纪云揉了揉被踹的胸口,与柯佑卿对视一眼后,捡起裤子穿上便去找孙桥。
孙桥带着施纪云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下庄的正厅,只见椅子上赫然坐着昨日夜里的那个黑衣人首领。
施纪云连忙下跪,爬到他的脚边,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把额头磕出了血才抬起头来,此时不仅头上有血,脸上也是涕泗横流,“活佛啊!贱民都按你说的做了!饶命啊!”
黑衣人一脚把施纪云的脸踩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你想活着,很简单,不怕告诉你,昨天喂你的春药里面有毒,你需每三天就要解毒。但床上的人也中了和你一样的毒。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从那残废的嘴里给我问出一样东西在哪,东西问出来了,你就能活。”
施纪云手舞足蹈,口水全都流到了地上,大声喊道:“能能能!不论是什么,贱民一定给活佛问出来!”
黑衣首领松开脚,“你不需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只要你问那残废,他就能懂。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问孙管家要。且记着,那个残废不能死,表面上也不能伤。”说完,黑衣首领又丢给施纪云一袋银两作为报酬,站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见人要走,施纪云忙问:“那小的可以出这个宅子吗?”
黑衣首领顿住脚步,微微转头,问:“这府里一应物什皆不会短了你的,你一个要饭的在外面还有什么东西吗?”
“贱民天生命贱,走南闯北的习惯了,我就是因为啥也不会才要了饭。但没下过馆子,没逛过窑子,这多亏活佛您给的机会,我……”说着,施纪云颠了颠那银袋子,“我这第一次有这么多钱,就想花出去。”
无论一个月后,这乞丐能不能把虎符从叶擎那里套出来,这乞丐都是要死的,既如此,“随你,但必须有人跟着。”
“多谢活佛!多谢活佛!……”
在施纪云傻笑着道谢声中,黑衣首领跨出门槛,飞身而去。
之后,是施纪云自己走回柯佑卿的房中的,孙桥才不会理会他这个臭乞丐,有那么些下仆在,何需事事要他亲力亲为。
房中多了个浴桶,地面也打扫干净了。
看见灰头土脸的施纪云,柯佑卿示意施纪云把她抱进浴桶中,他也没让下人近身,下人们也不敢。
', ' ')('施纪云把柯佑卿抱到浴桶中后便出去了,院子里只有两个下仆在,想必是孙桥提前吩咐好了,这两人见到施纪云面上十分恭敬。
施纪云问他们要了好几套新衣裳,又要了各种吃的喝的,还再要了一桶水他也要洗洗澡。
施纪云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下人们虽然觉得这个要饭花子还挺英俊,可施纪云这一天没少折腾他们,活脱脱一个得势的小人模样,再一想他乞丐的身份,都觉得这张脸长在他身上可惜了。
白日里,施纪云不是坐在桌子旁对着下人颐气指使就是跑到床边用言语骚扰柯佑卿,柯佑卿一句话都没有与施纪云说过。而守在门口的下人则心疼自己的耳朵,实在是臭乞丐满嘴的污言秽语。
眼看就要天黑,施纪云假装摸了摸柯佑卿的额头。
“哟,还烧着呢!得,今夜老子不碰你,那些大人们可没叫老子把你玩死。不过老子的鸡巴既然开了荤,日后你可得加倍的用你的骚穴还给我。来人,给老子再搬个小榻来,我可不想被病秧子传染。”
入了夜,下人就全撤到院子外面去了,整个庭院又空了下来,房间里只有施纪云和柯佑卿。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喔哦哦!”鸡叫声响起,这一次施纪云舒适的躺在矮榻上,盘算着这一天自己要做的事。
等下人们鱼贯而入时,他才不慌不忙的起来。看到下人们身后的孙桥,笑着迎上去。
孙桥听那些下仆们说这个乞丐长了副好相貌,真见到,不得不说确实英俊,就是那一脸谄媚的样子,委实可惜了那张脸。
孙桥嫌弃的避开,“听我的那些手下说,你挺能折腾啊?”
“嗨,这不是贱民没见过世面,就得意忘形了。我保证今后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施纪云乖乖的说道。
孙桥看了眼床上的柯佑卿:“那位大人怎么样了?”
“说到这,可累死我了,这家伙昨个夜里烧的厉害,我生怕他死了啊,照顾了一宿。今天倒是没那么热了。”施纪云邀功,接着又问道:“管家大人,你不给他找个郎中?”
“哼,他身强体壮的,小小的发热算什么。明天要是还不退烧再说。行了,那我走了,以后也不会来的这样勤了,如若让你问那大人要的东西有了眉目,你叫人通禀于我。”说完,孙桥也懒得再去柯佑卿那找不痛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到中午,施纪云拿上钱袋子,喊了两个护院,一个姓王,一个姓张,跟着他,出了门。
幸亏来扶风镇那日他熟悉了下地形,也幸亏这庄子是在最繁华的地段上,否则,作为一个乞丐竟然不认路他就会露馅。在镇中最大的酒楼胡吃海塞一通后,又去了一趟花楼,买了些脂膏、道具,银袋子瞬间就没了近三分之一。
“啊呀,原来银钱这样不抗花啊。不行不行,我得存点。”念叨着,就奔着亨锦钱庄去了,“两位护院大哥,在要饭时,我可听说啊,这钱存在亨锦钱庄给的息钱比畅金钱庄多,嘿嘿,想不到我施大牛也有进钱庄的一天。”
还未进入钱庄,施纪云就大声嚷嚷着“庄主!存钱!我来存钱”进了门。
“喊什么喊,庄主是一般人能见得到的吗?存钱是吧,排队排队。”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拦住施纪云,防止他继续吵闹把他领进钱庄。
一进钱庄,里面的门口就有两个壮汉抱着两根粗棍守在门旁,再往里,在每个柜台旁边,还都站着一个手执砍刀的壮汉以防有人闹事。
钱庄里共有五个木柜台,三个是存钱的,两个是负责取钱的。而五个木台后各站着一个庄员,在庄员们的身后,则是一个巨大的弧形的,由一个个小格子组成的木柜。
若有人存钱,则将钱物和这个人的信息和将来要兑取的存票都放入其中。若是有人取钱,弧形的木柜中间有一道门,通往钱庄的更里面。庄员则会进入这道门,隔了一会捧着银两或银票出来。
取钱的人加起来有五个,存钱的也不多,施纪云前面也只有两人,另外两边的存钱队伍也都是三人。
施纪云感叹道:“哎呀,都说黑白无常,阎王索命,如若叫你五更死,绝不会让人活到七更。我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哈哈,这怎么说的,鸟回路转是吧?”
王护院纠正他,“是峰回路转。”
“啊,对,是这个词,峰回路转。”施纪云应声道。
很快就轮到了施纪云存钱,他从钱袋子中取出两大块银锭揣在怀里,然后把钱袋子全给了庄员,“把这些全存了。”
庄员把钱袋子里的银子倒出仔细秤过,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那么吆喝是要存多少呢,就这点银子还敢喊着见庄主?喏,收好票据,存银六十七两三钱。”
施纪云把票据递给王护院,“大哥,你识字,帮我看看写没写错啥的。我这人别看长得行,但是脑子不太好使,要不也不能当乞丐,因为学啥都学不会,开智也晚。八岁时还管不住尿,那会把我捡到的人都好奇的
', ' ')('说‘这么大了怎么还尿裤子,这孩子怕是个傻子把’,唉,不提了。”
王护院把票据还给施纪云示意他收好,“没问题。”
施纪云难得的道了声谢,并在出了钱庄后又随意的逛了逛,夜幕降临前,给他们买了壶比较便宜的烧刀子拎了回去。
施纪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回了柯佑卿的屋子,两个护院则去面见了孙桥。
孙桥斜躺在矮榻上,两个哥儿仆给他垂着腿捏着肩,“今日听说那乞丐出去了,去了哪里,可有什么异常?”
二人一一道来。
“果然是穷乞丐,有点银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行了,下去吧,一定给我盯紧喽。”孙桥打着哈欠不耐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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