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间地狱…等着你……呵，呵呵……”
时间，停止了。
喉咙被卡住，发不出声音。看着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然后默默地看着自己，抬着手，欣赏着刺在自己手臂上的针尖。
“头，疼么……”仿佛话家常一样，谭杰希开了口，看着李炜头上流落下来的血液，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他抽了抽嘴角。
“你跟…陈翔……”说着摇了摇头，便不再问下去。
手腕握着针管，一只手费力的把橡皮塞往外拔，一点点的看着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动出去，幻化做细管中，浮动的液体，头晕目眩的恶心感让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不…不要……心里嘶吼着，喉咙却发不出声音，眼看着细管中的控制器渐渐上升起来，李炜眼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泯灭殆尽。
血，他那最亲爱的，最珍贵的人，染上了鲜血。
是他自己毁了他的天使。
“不要……”喃喃着，终于在看到谭杰希把控制器拿到手里的时候，声音冲破了喉咙的堵塞，冲了出来，眼角濡湿了，一道血色的液体从眼角溢出。
他看着他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脸上还带着笑意，一点点撑起身体想自己爬过来。
“不…不要这样……杰希……”他呢喃着，然后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紧紧地抱住自己。
“没事了…没事了，小炜……”
不会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他想着，已经…毁了……他亲手…毁了……
“死……”他从嘴里轻轻吐出这个字，眼角的液体流动的更快，他说，“让我死……”
“什么…你说什么！”
“杀了我…杀了我吧……”
“小炜…小炜……你在说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没事了……”
“杰希…杀了我……”
“不…不可能……”他抓住他的肩，声嘶力竭，泪如雨下，“小炜，我喜欢你，小炜，我爱你啊，你看着我…为什么……我们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你喜欢别人也没关系，我们就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小炜……”
爱…爱我……吗……
啪…啪嚓……
身体的部分碎裂开来…原来，真的是我…咎由自取……原来，你竟然…也是…爱着我的……真的…真的…被我毁了……
回…不去了……
如果…还能够重来的话……
未说出口的话…一定要有勇气…亲口……对你说……
“牙牙…让我忘记这一切……求你……”
咔嚓，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谭杰希怔怔的，缓慢的闭上眼，眼泪从眼角处缓慢的滑下来，一切就好像慢镜头播放一般，一点点的刻画在李炜的心头。
“好……”他回答着，“我答应你……”谭杰希惨白着一张脸，低垂着头，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眼中的阴霾一瞬间，把往日所有的美好…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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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
第无数次从黑暗中醒来，谭杰希坐在阴暗的牢房里，紧闭着眼，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这那最后的画面。
快要疯了…忍耐不住……忍耐不住想要……疯狂。
“啊！！！”于是抱着头，紧闭着眼，在黑暗的牢房里放声大吼，想要心里的阴霾能够减少一些，“啊！！！啊！！！”撞击，疼痛不算什么…如果能够减少心里的……喷之欲出的忿恨，如果可以……
“又来了。”守夜的狱警面面相觑，三个月来，每天晚上都要听着那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他们也已经见怪不怪。
“真想让他闭嘴……”
“谁叫人家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