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刘心无比关切的目光,谭杰希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张开嘴,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请求着刘心,“阿心,带我走,快点。”
————————我是喜欢小心心的阿分———————————
一杯浓香的咖啡放在了谭杰希的手上,他双手捧着杯子,一圈一圈的在手掌上转动,眼睛里带着惶恐与无助。“阿心,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什么?怎么回事?”刘心紧张兮兮的捧起谭杰希低垂的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急迫的询问,“什么叫…控制不了自己……”
谭杰希紧闭起眼睛摇了摇头,艰难的抿了抿唇,从嘴巴里面吐出了几个字,“双重…人格……”
“怎么可能!不是早就已经没事了嘛!”刘心闻言一惊,脚步猛的后退了几步。
“具体的我没办法跟你解释…”谭杰希紧捧着手里的咖啡杯,弥漫的香气一丝一缕的窜进他的鼻子里,“但是我肯定与上次那个男人脱不了关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沉睡的第二人格唤醒的,但是这感觉跟从前不同……”顿了一下,谭杰希说话的速度分外得快,或许是怕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现在我完完全全控制不了另一个自己,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自己杀人!”
“阿希,你冷静一点……”刘心紧紧地握住了谭杰希捧着咖啡杯的双手,似乎这样能够减轻他的痛苦一般,“你冷静一点,那些事不是你做的……”
“冷静!你让我冷静!”碰的一声,咖啡杯掉在了地板上,污浊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开来,谭杰希揪着自己的头发,埋起头嘶吼起来。“你让我怎么冷静!”
“你冷静点!”刘心把谭杰希整个抱进自己的怀抱里,双手抱着他的头,一点一点掰开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的手。
“阿心。”谭杰希在他胸前缓慢的摇了摇头,“阿心你听我说……”
胸前的脑袋动了动,刘心固执的没有放手,他有些贪恋这样依赖着他的阿希。
“阿心,你必须阻止我……”谭杰希抓住刘心的双手,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必须…阻止我,不管什么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清醒多久……你帮我把小1找来,我可以信任的人…真的不多……”
“要不要告诉头儿……”刘心声音闷闷的。
“不要…头儿正在忙结婚的事…暂时不要打扰他了……”
“阿希…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刘心咬着嘴唇,手指敲打着桌面,显示着他内心的挣扎,他犹豫了良久,缓缓开口,“你知道…当初在警局想要把你置于死地的人…是谁吗?”
谭杰希摇摇头,刘心翻出了一份档案,上面的照片让他心里一凛。这个人他认识,应该说只是见过,李炜的好友兼大学同学,警局高级督察——翁航融。
“这是今天下午胖子无意中溜进了警局的机密档案里发现的。翁航融不是李炜的好友兼同学那么简单……他们根本就是一起出现的。”
“什么…意思?”谭杰希目瞪口呆的望着刘心,什么叫一起出现?
“阿希……”刘心知道自己一时口快,泄露了跟李行亮长久以来保守的秘密,“你见过李炜的家人么?”
谭杰希愣愣的摇了摇头。
“你当然没有见过…李炜的档案全是假的。”刘心捏了捏发痛的太阳穴,“当初他跟你接触上的时候,头儿就让我们调查了他的底细…李炜的档案全是假的…什么福州乡下的爸爸妈妈全是假的,根本就……不存在,他跟翁航融…就好像是突然从地里蹦出来的人一样……你明白么?”
“这…不可能……”谭杰希深深地呼吸着,显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长久以来深爱着,信任着的男人,原来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扯下了谎言?
刘心凝视着谭杰希,笃定的、缓慢的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没错…之前因为李炜一直都很正常,所以安全局的家伙们只把他当做黑户来处理了…至于翁航融,更是完全的把他遗忘掉了……”
谭杰希死死地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盯着刘心,迫切的希望下一秒从他的嘴巴里面吐出玩笑几个字,然而他终究只能失望了。他只感觉自己正在向一个无底的深渊坠落下去,刘心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只踹在他胸口的脚,一脚一脚,把他踹向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Ab六月一日圆舞曲(上)最新更新:2011-01-1409:46:58
杰希,谭杰希……
漆黑的路笔直的在面前展开,伸开双臂向前方摸索着,入手的尽是冰冷的空气,黑暗的空间,没有阳光、没有温度、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连身体也感觉不到,剩下的只有思维。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随之而来的是猛烈地摇晃。睁开眼睛,刚刚那诡异的空间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李炜关切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前方开车的刘心也担心的回过头,掰开挡在自己眼前的脑袋,谭杰希冲刘心扯出一丝微笑,示意自己没事。手,被温暖的掌心包裹住,谭杰希微微一惊,身旁的李炜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前方,手紧紧地握着他的。
“不要担心…没事的。”
李炜话不多,没有看他此刻消沉的脸,也没有询问他消沉的原因,也许他以为他了解,但是此刻这熟悉的感触让谭杰希禁不住的鼻子酸涩起来,手掌上传递过来的温度,一如从前。只是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筑起了高高的防线,无法跨越。
“杰希,我还有大家,都会站在你这边。”
“白痴才会为那种事情担心。”扬扬眉,谭杰希扯了扯李炜那端庄的小西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我现在想的就是头儿等下看到你这个伴郎穿得这么帅,会不会抓狂。”
听到这,李炜颇为自得的笑了,想到等下会看到自家头儿恼火的样子,似乎让他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