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1 / 2)

你应该记得他们,就是你口中被我欺负的那俩人。赵长夏似笑非笑地看着荆溪。

荆溪心跳加速,也不敢正视赵长夏,他道:我当时在外头,瞧得不是很清楚。

没关系,你若是不会插秧,不妨来请教他们昨日是如何帮我插秧的。我想,他们很乐意告诉你。

荆溪知道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他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气息也有些不稳:不用,我会插秧。

赵长夏想起当初这家伙为了躲避农务还谎称自己不会种田,如今察觉到有危险,坦白得倒是很快。

荆溪将秧苗移栽出来时,赵长夏就盯着实验田的墒情,一旦发现他有破坏秧苗的行为,就予以警告。

荆溪诧异于她明明也在埋头干活,有时候甚至已经挑着秧苗去隔壁田里了,却依旧能知道他的小动作,不禁脊背冒寒气。之后他就老实下来,插秧的时候也不敢耍小花样了。

曲清江给赵长夏送水与食物来,赵长夏上缴了属于荆溪的那部分食物,道:你今日一共损了八株秧苗的根,极有可能导致它们之后无法成活,而那一茬秧苗所产正好值这顿饭,你的失误得由你买单,故而这一顿你不能吃。

荆溪气炸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应该问你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有资格吃这碗饭!

荆溪想找曲清江主持公道,后者却蹙眉看着他:荆溪,春耕对曲家而言有多重要你是懂得的,希望你能认真做好春耕工作。

荆溪一噎,想起曲清江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处事公正的小娘子了,她成了亲,成了赵长夏的女人,心也就偏向了自己的男人,处事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公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荆溪觉得自己是在忍气吞声,他决定先熬过这段时间再说,等找到赵长夏的把柄,他一定要将他踩到泥里!

然而他的卧薪尝胆计划还未付诸行动,他便因为插完秧,没了利用价值,而被赵长夏先一步给赶出了曲家。

作者有话要说:荆溪:赵扒皮,你没有心!

br/赵狼灭:娘子和岳父教得好,又省下一笔雇短工干活的钱

曲岳父:精打细算方面我没教过你,你那是妇唱夫随!

小醋缸:

关于荆溪叛主,曲家人虽然心知肚明但并没有证据,所以除了把他赶出曲家,也不可能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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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定局

赵长夏跟荆溪花了三四天的时间将十亩大田的秧苗播完,之后赵长夏又去曲家那八亩菜地里帮忙。

那八亩菜地在春耕前为曲家带来了不菲的收益,曲家现如今又得开源节流,因而对那菜地十分看重。眼下种在那儿的菜都已经收了一茬又一茬,也是时候轮作换茄子了。

赵长夏没有种茄子的经验,那儿主要是郑阳在打理,因此她也只是去帮忙的。

荆溪得知赵长夏还有力气去干活,他腹诽:他干活的时候一定偷懒了,否则休息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力气继续种地?

他累得都直不起腰了,每天回去连烧火做饭的力气都没有,赵长夏走起路来却健步如飞,哪里有半点疲态?

然而这些话他已经不敢再跟曲锋说了,他已经意识到,只有曲锋、曲清江和赵长夏才是一家人,李氏算半个曲家人,他是外人,曲锋怎么会站在一个外人这边呢!

赵长夏让他也来帮忙,他道:那几亩菜地本就是郑阳的事,我们各司其职,我为何要帮忙?

赵长夏也没强求,道:没事,反正你与曲家的契约也到期了,之后你就离开曲家吧!

荆溪在原地怔了许久,等他反应过来后,他急忙追上赵长夏拦在她的面前,又急又恼地道:你凭什么赶我走?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赘婿,还想当家作主不成?

赵长夏讥讽地看着他:对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赘婿,你说我哪儿来的赶走你的能力?

荆溪被她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想到了曲锋,他难以置信:不会的,郎君怎么会这么对我?

他可是曲家唯一的仆役,把他赶走,曲家可就没有人手帮忙了!而且他在曲家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曲家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他一声?他在曲家父女心目中就是这样可有可无的?

赵长夏见他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不禁好笑,这时代人人都怕当了仆役后会被主人家打骂欺负,因此签的契约其实也是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着想,以免发生主人家打死仆役的恶事。

荆溪倒好,不仅将自己当成了曲家的一份子,还舍不得离开了。

不过也不是无法理解,毕竟他进来曲家的时候是被曲家的老管事举荐来的,看在老管事的面子上,曲锋也会优待他几分,更别提对他打骂和奴役了。他当初来曲家的时候,因曲锋念在他身世可怜的份上,跟他说,让他将这儿当成自家,他便当真了。

加上曲锋是性子温和之人,在发生曲氏族人逼迫他立嗣之前,他跟曲清江都鲜少与人急眼,对荆溪更是很少疾言厉色的批评、怒骂。

在这个奴仆的命运十分悲惨的时代,他活得比九十年代工地里的农民工都还有尊严,自然容易生出不该有的念头,让他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赵长夏不对荆溪的想法置喙,也不赞同这时代的人不将奴仆当人的做法,如果荆溪没有在背后搞小动作,而曲家又有闲钱养人,她倒是赞同留下他。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一定是你跟郎君进献了什么谗言!荆溪愤怒地跑回去找曲锋。

曲锋看着他,心情无比复杂,最终叹了口气,跟他实话实说:荆溪,你来曲家已经快五年了,当初我们签的契书就是以五年为期,我放你离去,这没什么不对。

可、可小的不想离开。他惶恐不已。

曲锋道:那也由不得你我,我这些年吃了多少药,你是清楚的,这些药多贵啊,就算是曲家的这点家底也兜不住!如今曲家已经大不如从前,所以才会让你离去。

他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荆溪却一根筋地认为是赵长夏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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