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成长为新的撑天的支柱,那等爹娘老去、死去时,这片天便一定会塌下来。
所以她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也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她爹的技能她是学不会的了,而她娘的刺绣技艺对她而言,是一门技艺、一种传承,但比起以刺绣为生,她觉得还是得懂经营之道,方能结合手艺与家业,将曲家一代代地传下去。
唐泉儿颇为关心地道:怎么肩负曲家的未来?是嫁人生子,还是招婿?
她没有这种烦恼,毕竟她的爹娘从不着急她的终身大事,还说她要是愿意,孤寡一辈子都可以,以后就让她的侄子、侄女给她养老。
曲桢道:招婿。嫁了人就等同于将这偌大的家业拱手送人,这买卖不划算。
唐泉儿心里难受:你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买卖啊!这可不行,要不要我让我爹娘去跟伯父伯母聊一聊,让他们别给你这么多的压力?
曲桢急忙阻止她:这是我的选择,与爹娘无关,他们从未逼迫过我什么
是的,赵长夏与曲清江虽然在培养她成材方面尤为费心,却从未要求她要按照她们的想法来。是她自己有了肩负曲家未来的觉悟,也不想让她们再操心她的事,所以招婿这事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她们家跟唐家的区别就是她们家的家底更为丰厚,却没有唐致远的存在,所以这注定了她们家会引来更多觊觎的目光,她不能让爹娘百年之后依旧要为她、曲家担心
唐泉儿没说话,只是这个话题过于沉重,她神色恹恹道: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曲桢见她离去,还热心地将门给关上,抿紧了唇,过了会儿,又目光坚定地继续刺绣。
唐泉儿跟唐致远在筠州待了一个月,唐泉儿得出从饶州运输新鲜水产过来卖不现实,不过一些干货倒是还有市场的结论。
姐弟俩回去的当天,曲家一家四口去给他们送行。
曲桢拿出了一幅绣着玩蹴鞠的小猫的异色绣给唐泉儿,后者这才知道曲桢每夜在绣的刺绣是给她的!
早知道就劝你别绣了,不然眼睛瞎了可怎么办?!唐泉儿叹气。
曲桢道:不至于。
唐泉儿脸上有了笑意:那我就笑纳了,我要回去了,你们珍重!
曲桢点头:保重!
马车缓缓地驶远了,直到消失在她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