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很是客气,那是关系不到位。关系到位了,那就不能再客气了,不然,那就是见外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到位了,那就要说话干脆直接,有么说么,推心置腹,关键时候还得当仁不让。对这一点,董硕就做的非常好。
当然,陈聪更是不在话下。
陈聪能见机行事地对李尊说本雷虎和骆驼是他的仇人,那就等于直接点明了问题的实质。既然我已经叫你尊哥了,你叫我聪弟了,别扯那些公事公办冠冕堂皇的话,你是我哥,我是你兄弟,兄弟有难,你当哥的看着办。
陈聪的这一招,在人际关系中叫关系决定一切,我和你的关系到位了,那我也不和你扯别的,直接一步到位,讲明问题的实质。
李尊自从参加工作以来,就一直当警察,陈聪这一说,他顿时明白,当初东北菜馆的那起血案,就是陈聪在幕后操纵的。但时过境迁,没必要再提那件事了。即使不时过境迁,就凭两人现在的哥们关系,李尊也会不追究的。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当本雷虎和骆驼再来咱们本市的时候,就把他们给扣住?”
“不是扣住,是直接抓起来,将这两个团伙一网打尽,该杀的杀,该判的判,该死刑的就死刑,该坐牢的就坐牢。尤其是本雷虎和骆驼,这两个祸害必须彻底铲除。”
李尊顿时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他点燃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紧皱眉头沉思着。
陈聪接着又道:“尊哥,打掉本雷虎和骆驼这两个祸害以及他们的团伙,从工作上来讲,你立了一大功,从社会上来讲,你为民除害,从个人关系上来讲,你算是帮了兄弟一个大忙,何乐而不为呢?”
“我听说这两个人和省城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权仁关系甚密,省公安厅现在主持日常工作的是权仁的舅舅赵锐,他们来到咱们市,扣起他们来容易,但要在这里进行宣判,则比较困难。”
陈聪一听,顿时明白李尊之所以对内幕这么清楚,肯定是李群告诉他的。便道:“尊哥,你不要担心赵锐那里,赵锐这人和权仁不一样。他是副厅长主持工作,他还想做出政绩以便尽快成为真正的一把手呢。而权仁那货则是十足的警察败类。我之所以在省城无法铲除这两个团伙,就是因为权仁从中作梗。但在咱们这里,他权仁就鞭长莫及了。你要是打掉这两个团伙,说不定赵锐还得奖励你呢。”
李尊又陷入了沉思,陈聪心中有些着急,这可真是个李扁担,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精心算计着得失。
陈聪急忙举杯又和他喝了杯酒,道:“尊哥,实不相瞒,你要是铲除不了这两个团伙,我也会想方设法将这两个团伙铲除了。你不出面,那我就让李群出面。李群不出面,那我就让郭祥出面。郭祥可是郭瑞市长的弟弟,那家伙可是典型的一根筋,你和李群办不了这事,郭祥只准能办了。但本雷虎和骆驼到咱们市来闹事,你如果只是象征性地扣一下他们。到郭祥收拾他们的时候,那你就会被扣上玩忽职守的帽子。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陈聪这话说的极其厉害,他的目的就是不让李尊这根扁担再计算哪头沉哪头轻了,你老兄赶紧抡起扁担冲吧,别总是瞻前顾后的了。
陈聪说的话总是能句句点到要害上,本雷虎和骆驼到g市来闹事,这是板上钉钉的,因为他们要来对付g市帮,g市帮已经把他们搅的坐立不安了。但如果g市公安局只是将他们扣留,过一段时间再放了,一旦到了彻底打掉这两个团伙的时候,李尊作为g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他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玩忽职守这罪名是铁定扣上了。
李岳一直紧随郭瑞,李岳又是李尊的堂哥,李尊对郭瑞非常了解,对郭瑞的弟弟郭祥那也是非常了解。郭祥那小子是个六亲不认的主,从小就是特喜欢钻牛角尖,性格典型的一根筋,撞到南墙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六亲不认、钻牛角尖、一根筋这些还不是郭祥的最大特点,郭祥的最大特点是嫉恶如仇。那家伙天生就感觉自己是正义的化身,遇到不平之事,那是非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