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的老狐狸。
就在上月,老皇帝见自己的多年苦心经营差不多了,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已经有了一病不起的态势,怕再难熬长久了。担忧一旦哪日自己驾崩,这局面若来不及扭转,那便真的是功亏一篑死不瞑目,细思过后,这才先派了个心腹秘使乔装从京都悄悄赶至清河,带着他的口谕找到了当年的心腹重臣百官之首李观涛,将实情托盘而出,命他留意京中动向,暗中联络当年旧党,时刻准备回京辅佐太子复位。
老皇帝为此也是提早安排过的。亲笔御信自然不能叫密使带出,怕万一落入英王手中。知道李观涛为人谨慎,仅传口谕又怕他怀疑来者有诈,这才在当年便向李观涛要了一方印章,为的就是今日。
李观涛在书房中走动十几圈后,仍难压心中激动,停了下来,看着杨敬轩目光炯炯:“这口谕必定来自皇上,确真无误!枉我侍主几十年,以他近臣自居,竟一直想不到皇上会有这般的苦心谋划!老夫错怪了皇上!今日使者离去前说过,皇上已经派了一队死士从京都潜往南疆接太子秘密返京。只路途遥远,我担心难保不被英王爷的人觉察。敬轩,太子能否安然到京,干系我国运。我怕那些死士万一不敌王爷的人,则全盘尽输。你可愿意代我前去南疆,与那些死士一道安全护送太子入京?”
杨敬轩立刻道:“当年李大将军遇害之后,我日思夜想便是要为大将军复仇。只恨对手位高权重奈何不得,起誓总有一日要以奸人之血告慰大将军在天英灵。这些年我虽龟缩于此,却一日也未敢忘当年之恨。等的就是这一天。不用大人说,我也自当提刀请命!我这就收拾了,立刻动身往南!”
李观涛摆手道:“还不行。这个月十五是西狄皇帝五十大寿,两国向来邦交,王爷正被皇上派去代他应邀贺寿。他如今就在离京往西狄的路上,咱们这是必经之道,算路程再两三天便到。他生性多疑,我怕他万一见不到你起疑心,你再候几日,等他过了境往西,你再动身南下。”见杨敬轩点头应下,凝思片刻,又叹道:“敬轩,英王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他本人虽被皇上差出了京都,只一旦晓得生变,必定也会急赶入京阻拦。你这南下又北上的路,实在是变数未定,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杨敬轩道:“大人放心!我以我血对誓大将军英灵,必定会全力护送太子安然入京!”
李观涛终于长吁一口气,又与他谈了些细节,直至深夜,杨敬轩这才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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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敬轩离开县衙后府,独自走在清河县城寂静而曲折的夜巷中时,秋的夜半凉风一阵阵吹过他身畔,刚刚因了那场谈话而鼓荡激涌动的全身热血开始慢慢地凉下。
他的心头爬上了一双仿佛能勾他魂魄的美人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