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内力失了大半,我先渡一口真气,助你护体。”
黎素唇色惨白,平日里丰润光泽,如今却干裂开来,把他一张脸衬得更加没有血色。
阿东俯下身,唇贴上他的唇,黎素像受惊一般,猛然瞪大了眼,阿东捧了他的脸,舌尖舔过他的唇瓣,容不得抗拒一般,撬开了黎素的牙关,缓缓将一股真气从腹中渡给他。
这种肢体触碰太过亲密,整个过程中,黎素都有些头昏脑胀,任他摆布,舌头也成了多余的,不仅话不能说,还屡次与他碰撞、纠缠。
最后二人分开的时候,黎素似乎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望着阿东,他从来没想过他的阿东会放肆到如此地步。于他来说,唇舌的缠绵比敞开身体与人交欢更需谨慎,黎素此刻被忽冷忽热的身体弄得神志不清,居然流露出一丝脆弱来,这难得的眼神被阿东迅速捕捉攫取,他与黎素唇贴着唇,含糊又亲密地问他:
“好受一些了么?”
黎素虽然反应慢,但不可能毫无反应,他给了阿东一巴掌,然而身体绵软无力,这种惩罚似乎变了味儿,阿东不仅毫发未伤,反而捉了他的手,道:
“主人,莫再耽误工夫,小心受寒。”
黎素平躺着,阿东怕他枕得不舒服,特意移了位置,跪坐在地上,让黎素将头枕在自己腿上。
他伸手去解黎素的衣裳扣子,解开一颗又一颗,最后敞了胸膛,衣裳从圆润的双肩褪下来,褪到手肘处,被阿东轻易刮下了。
接着是亵裤,黎素一声不吭,阿东以为他冷,便摸了摸他□的脖颈,比之前好多了,有了些热度。
阿东的眼神一直不避讳黎素,直直看过去,无波无澜。给黎素脱衣裳,以及之前的唇舌相触,仿佛再正常不过了,就如从前黎素交给他的任何一件任务一般,他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尽力去完成。
阿东去杀人也是这个表情,吃饭洗澡也是这个表情,黎素猜想,大概他去如厕也是这个表情,想来想去,心里竟隐隐有了些难堪的情绪。
黎素记得,他刚捡到阿东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他知道害怕,晚上会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睡在黎素身边,也懂得欢喜,黎素给他捏一个泥人,讲一个故事,他就兴奋难当。
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黎素不该想的,不过现在,仅仅一瞬间,他却想起这么多。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想抱着阿东睡,那么小的孩子,他在关外捡到他的时候,浑身脏兮兮的,哄了很久才开口说话。之所以爱蜷缩着睡,大概是天冷取暖,而且这种睡姿让人有一种还未离开母体的错觉,阿东孤苦无依,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然而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变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黎素有时候还很恍惚。
阿东解开他的亵裤,黎素十分配合,轻轻抬臀,白色的亵裤被轻易剥了下来,现在他赤身裸体。
黎素并不觉得羞耻,阿东看过他的身体,也摸过他,当然那是不带情欲的,所以黎素默认了,这次也一样。
实则阿东是整个望川宫最英俊的男人,就算凌九重,也到了年纪,他有最高贵不凡的气度,却不再年轻。
黎素意淫过所有男人,却没有臆想过阿东。
在他心里,阿东永远是他捡来的小娃娃。就算变成了眼前这个宽肩窄腰的英武男人,他也很难再产生什么不一样的情愫。
脑中乱七八糟想了许多,阿东却抱了黎素,试了水温后,慢慢踏进了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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