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央的地基在一点点凹陷,一个晃动,修缘几乎站不稳,抓住莲花生的衣角,道:
“这西域血刀,是要叫我们给他陪葬吗?”
莲花生只揽住他的腰,道:
“这还是你第一次说‘我们’。”
教主大人心情很好,仿佛修缘终于肯参与到他的人生中来一般,不过他的好心情来得十分不合时宜,“轰隆”一声,地下石板分成两半,修缘与莲花生一道顺着石阶滑了下去,修缘勉强抬头一看,光线正渐渐转弱,石板很快又并作一块,黄岐略显担忧的脸最后消失在修缘视线中。
每层石阶的墙上都有火折子,微微透出昏暗的光,此地阴湿,处处都有腐败死亡的气息,修缘想起从前坠落莲花生的机关,便起身拍了拍灰,道:
“这地方比起你的密室,又如何?”
莲花生倒真仔细观摩一番,笑道:
“当日密室中,有你相伴,活色生香,只可怜前辈,孤零零一个人在此地度过余生,实在叫人唏嘘。”
修缘脸色绯红,他不过想说两句话,壮壮胆子,谁想竟叫这狂人占了便宜,可见话是不能乱说的,尤其莲花生这般口无遮拦,简直存心气他。
却听有股浑厚声音穿墙而过,却是“哈哈”笑声。
修缘有种秘密被发现的窘迫,恨不能现在就凑上去咬教主大人一口,让他再信口开河。
莲花生却一笑,道:
“前辈既早已在此,为何却不露面。”
“天一教主来了,我自当恭候,不过腿脚不便,算来已有近二十年未离开这里,蓬头垢面,吓到你们却不好了。”
莲花生道:
“前辈虽在谷中生活,对外头事情倒一清二楚,竟算到我这几日会来叨扰。”
修缘也觉得奇怪,莲花生继任教主之位不过几年,何以这西域血刀,竟一眼便认出他来。
“我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从前与天一教也算颇有渊源,你们想要甚么,直说便是。”
修缘心道,这老头却也豪爽,莲花生此时开口:
“前辈当年亲手系上的死结,今日要劳烦您解开了。”
“你想要天一生水?”
莲花生道:
“情况危急,不得已而为之。”
西域血刀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半天才停下道:
“当日我不过开个玩笑,就算你要假戏真做,也不必如此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