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哭了,泪水将缠着眼睛的纱布浸湿。
“我真不该告诉你这个消息,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流泪,泪水会刺激到眼睛的。你现感觉怎样,疼不疼?”那人的话里满是关切,也是他的话,她才感到眼睛真的有些疼痛。
可是,她止不住哭。
他在一旁守着,不时将纸巾塞到她手里,然后又总是拿了过来,自语般地说:“哦,哦,我忘记了,你不需要。”一会儿,又递到她手里,“我忘了,泪腺跟鼻管是相通的。”往来踱步声又轻轻响起,只几步,又停了下来,“看到女人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
他的话没起到作用,直到她哭累了,哭得没有眼泪再可以流。
“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换纱布,你躺着不要动。”
出去最多只有两分钟,返回时,看到雨蝶已拨了针正艰难的挪动身体,一只脚已经挨着了地。再下一秒,她又躺到了床上,还被他按压得不能动弹。
“你放开我。”
“放你到哪儿去?你能走吗?你要是能走,我出去这会儿时间,你早跑不见了,还能让我逮个正着?你是不是想下辈子都走不了路?”
雨蝶被他的话吓着了,声音低了很多,问他:“我的脚很严重?”
另外一个声音答复了她:“不算特别严重,但也不轻,特别是不能用力,好好医治,好好养,三五个月后走路应该没问题。”
“听到医生的话没有?”
“我在要床上躺三五个月?”
“至少一个月吧,之后可以坐轮椅。”他扶着她坐了起来。
眼上的绷带在松解,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医生在给你解开绷带,你一定记着,不要睁眼。”
哭累了的她此时已经很平静了,带着哭后的抽搐声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我……”他还是没有告诉她他是谁,只说:“等你眼睛好了,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这么说,我见过你?”雨蝶在脑海里搜索他的声音,很普通,好像很多人都是这个声音。
“算是吧。”
“我总不能喂喂地叫你吧,我要怎么称呼你?”
“随便吧,你叫我什么都行。”
“说了等于没说,我能叫你小猫小狗?”
“也行,只要你高兴。你叫我小狗我就汪汪叫,你叫我小猫我就喵喵叫。”
“你以为我不敢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