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阿朵钦告诉雨蝶黄雪玲来了。
她一惊,赶紧穿衣下楼。
果然,那丫头正对着楼梯方向贼笑。
知道她开口不会有好话,雨蝶先发制人,大声责问:“黄雪玲,你是不是拿怀孕骗我?你看你哪点儿有孕妇的样子?你自己说,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跑几趟海南了?就因为青海和海南都有个海字,你就当是隔壁邻居,一步就可以串门了?”
黄雪玲嘻笑着走过去,亲热的挽起雨蝶的手,撒娇般的说:“我想你了嘛,汤总妈妈,我等不及想知道你肚肚里有弟弟妹妹了没。”
没好气的抵过去:“没你神速。”
“是阿总爸爸没有努力做人吗?”
雨蝶涨红了脸,只想拿胶带把她的嘴封住。“你是越来越嚣张了。幸好我决定辞职了,以后不用天天看到你了。”
“我不管,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小包递了过去。“喏,你的电话、电脑。这些天的文件、报表、报告什么的,我全放电脑里了。”
很陌生的包,还是粉红色的hellokitty,小小的,薄薄的、轻轻的,她的笔记本挖出四分之一可能刚好放下,不用打开,就知道不是她的。“早上起得太早了,还犯迷糊吧,把谁的包拿错了?”
“没错,这是你的e人e本。公司给你新配的。我挑了一整天,差点儿没给累死,才找到这个最轻最薄又功能强大的。这下你想度多久蜜月都不用担心我会祸害旭矿了。”
“要不是没买上票,我今天已经辞职了。”
黄雪玲把嘴一噘,极不满的说:“你一句辞职说得轻松,人家邓总紧张得立即赶过来见你。幸好你没买上票,不然让人家空跑一趟,看你怎么好意思?”
“邓总?你是说收购旭矿的邓总?”
“是啊!满格接去了,差不多到了吧!”
“你说的?”转身面向阿朵钦,“还是你说的?”
他很坦白:“我没说,但在叫你起床时已经知道了。”
“我!我说的!”黄雪玲高高的举起双手说得甚是得意:“我昨天晚上告诉邓总说你要辞职,今天早上告诉阿总我和邓总要来。说完我就敲门进来了。”
“也就是说,我辞不了职了,是不是?”
“不是啊,邓总来了,你正好说。”
“你那点儿小心眼我还不清楚?你就是要我不好意思说辞职的话。你等着吧,我是铁了心的,你看我怎么辞职。”
说是这么说,待会儿真能像现在一样脱口而出?她没有把握。
把目光投向阿朵钦。让他说?
自邓总为他们主婚,她就知道,他们的关系超出了生意伙伴的利益关系,说不定收购旭矿正是他牵线搭桥的。但是,她并没有细问他们的关系,她觉得,在她的位置来说,与他的朋友仅仅是认识就行了,问太多,就是僭越和干涉。在旭矿收购、林总离去的事上,他不想说太多,他没料到那件事的结局是那么重的自我惩罚,他还是为林之婉惜的。昨天,和他说起辞职,他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留在旭矿,其原因不会只是他说的大树底下好乘凉。所以,即使他的话比我的管用,也不能强迫他去说。
邓总给出的条件也确实诱人。工作是为了什么,说得直白点儿,就是为了钱。如果换家单位,恐怕一半都拿不上。在与自己的原则没有太大的冲突下,舍近求远、弃高就低是意气用事。辞了旭矿,去旭辉,与在旭矿又有什么差别呢?反还会有压力和不安。去阿朵钦的公司,收入肯定高,他也会让事业带给她成就感,但她不会去。因为去他那儿,总会有那不是凭自己的能力工作挣钱,而是在直接花他钱的感觉,她会看不起自己,别人也会因为她和他的关系用有色眼光看她。而且,谁又能保证与他的感情会如他所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女人,必须要自立、自强、自有,才能保证在失去爱情之后,还有物质生活条件的保障。
看来,现在真不是辞职的时候。
“汤总姐姐,你抛弃旭矿多天,与阿总厮守分分秒秒,还舍不得把眼睛多停留在我身上一会儿?唉,这女人呐,咋这么善变?”
是想得入神了点儿,但也在黄雪玲第一句调侃时就反应过来了,瞪着她吼过去:“你不是女人?”
“我是女人,但不是善变的女人。我喜欢满格,就主动出击,才不会又打又哄的。”
“我什么时候打过阿朵钦?看他块儿头,我敢打吗?”
“你有什么不敢的?”
“算了,我懒得和你小孩子作口舌之争。”
“是说不过我吧?”
“我上辈子跟姓黄的结了什么深仇大恨,怎么遇两姓黄的,都这德性?”
阿朵钦挺适应她们的斗嘴,在一旁乐得偷笑。
门铃响了,雨蝶一阵紧张,拉住正要去开门的阿朵钦。他拍拍她的手,点点头,让她放松。“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