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能控制一时,可不能控制长久,雨蝶真的很想把自己撞晕了睡过去,最好睡个十天半月的。再不,就直接长眠。
病房、病床,随着意念多多少少带点儿死亡的味道。但雨蝶在想到长眠也没有半分恐惧,好像,已经习惯了死亡。
不知,在真正的死亡前,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是不是如那次在泸沽湖一样,看到好多好多我想念的人?死了人,让我回去,我就死不了;接我走,我就会死?
在死亡的问题上,胡乱的想着,意识渐渐模糊了。
好像看到了一些什么景象,很虚无,正要走近一探究竟,电话铃让其消失了,懒得看是谁,拿起就懒洋洋的喂。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让她在瞬间无比清醒,却又想晕过去算了。
又是不该打电话来的人。
“戚局,我在外出差。事情挺多的,还有好些天才能回去。”
“你在哪儿?我过去陪你。”
来陪我?还有比这更明显的话吗?雨蝶对着电话扬眉瞪眼的做了个呸的动作。嘴里倒是说得像开玩笑:“我一个小老百姓敢劳您大驾?而且你来了,我不能前去迎接,岂不是天大的过错?”
“不用接,你说地方,我直接来。”
“我都不知我一小时后会在哪里。这几天都是没个点儿的到处跑,到哪儿住哪儿。今天又是几个地方要去,我刚退了房,在等司机过来。”
他不相信她有这么忙,他认定她说的就是推诿的话,直接了当的问:“你是在避开我吧?”
“不是,真的事情太多了。大部分是我前段时间偷懒积压下来的事情,现在只得做个二十四小时转不停的陀螺。”
“好吧,等你转完。二十四小时里再怎么转你总得睡觉吧?晚上我给你电话。”
“我晚上有应酬,推不掉。”
“真的是一天转足二十四小时,我也不好意思占你太多时间,我就问一下,我那天说的话你考虑了没有?想没想到什么办法?”
那天,他说了什么话要我考虑?要我想什么办法?没印像啊!“什么话?”
“看来你是没有想了。”
“事情太多,忙起来就忘记了。哦,戚局,有人来敲门了,改天再说,好吗?”
“那你回来了给我打电话吧!阿朵钦的事挺麻烦的。”
这句话,在他意料中的让她没挂电话,她问:“他的什么事麻烦?”
“官司的事。”
只递交了诉状,法院并没有排期,他们的意思是让私了,余子松的目的没达到,他不会去催着排期。难道现在有变了?
雨蝶希望他说的不是被余子松起诉的这个官司,但又不希望听到再一桩官司,试探着问:“什么官司,你听谁说的?”
“被他舅子告重婚的官司,还有那么张扬的录像,我看到了,还用听谁说?我遇到你的那天不是就问你了,还问你要不要帮忙。”
“那你说的麻烦是什么?”
“你在外地忙,也做不了什么,等你回来再说。”
“请你先告诉我吧!”
“说了会影响你工作的。安心工作,才有效率,早点儿把事情办完了回来再说。”
他就是抓住了她的心理,知道越是不说,她越会追问,一急,就回来了。果然,汤雨蝶的语气已经能听出着急了,“你这几天不去哪儿吧?我会尽快回来。”
跟帅妈商量出院,好话说尽了,他开出条件,“如果阿朵钦来接你,我就让你出院。”
她没好气的瞪他,“你明知道不可能。”
“那你就乖乖的躺个三五天。”
“不行,我真的有事。你给我多开点儿药,我保证,我会按时吃的,我再也不会去坐过山车。回去后,我会尽量的卧床休息,多吃有营养的东西。”
“汤总姐姐,身体是自己的,你为别人考虑再多、做得再多,最终又能得到什么呢?”
“得到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无愧了,是不是也能无悔?”感慨后,他的坚持投降了,最后一次确定:“你真要回去?”
“是的。”
“明天吧!今天再好好躺一天。我去准备些东西。对了,你的身份证给我吧,我帮你把票订上。”
“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爸千叮万嘱的,要我一定把你照顾好。我爸是邓成荣。”
“我知道,请转告他我的谢意。”
“我爸很欣赏你的。”帅妈笑了,“记得上次在海南,黄雪玲进医院的事吗?我爸竟然拉着我一起骗你。你猜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