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从华天昊说的地方取到证据,对邹长林的同情也少了很多。在他们肯定了邹长林会陪着华天昊上路,警察们个个都感慨,犯法的人都精明啊,做事密不透风,如果不发生内讧狗咬狗,就算怀疑,也很难找到证据。
但是从华天昊处取到的阿朵钦的那些犯罪证据就有问题了,有些跟邹长林提供的证据在时间上不一致。分别问两人,都说那些证据是真实的。而阿朵钦对所有罪状全都否认,再对他的行踪进行调查之后,明显很多疑问都是出在时间上。那么,除了时间之外的证据,是真还是假?
有些事情已过去太久,要找证据几乎不可能;有些,在承市的公安机关和检察院那次的调查中,已被排除了嫌疑;再把时间有冲突的排开,竟然还剩下数条罪。
看看薄薄的几页纸,再看看被排除掉的那一大摞,警察有了被愚弄的感觉,自嘲的说:“如果谁说让我做完做好这些事,就给我一个亿,我一定会带上你们几个,但是,这一亿,我们合起来也没本事挣到手。”
“如果阿朵钦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周围的人不可能一点儿蛛丝马迹都看不到的。从我们的了解来看,对他的评价,都在八十分以上。”
“审问了他几次,他都回答得很肯定,就是用坦荡来说,也不为过。”
当然,也有持相反意见的:“成功的商人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这么多罪状,我不信他一条不沾边。也许他是装出来的?”
也有就所提出的不同意见进行分析的:“如果真是装出来的,那他就不是一般的恐怖了。谁都知道,做过的事,在印象里是最深的,就算想好一些话去掩饰,也难免有漏洞,能像他那样说得滴水不漏,我只能说我们遇到的不是人。”
也有玩笑的:“不是人,你还见鬼了不成?”
“我肯定他不是鬼,鬼身上不会有一股子正气。就说房地产行业吧,经过他的整顿,我们也不用去替民工讨工资了。”
听着下属组员们越扯越远了,组长发话了:“喂,现在是说案子。你们要确定的是他到底有没有做过犯法的事,不是让你们一个个凭感觉去说这人像不像坏人。”
“头儿,你好像也挺欣赏他的。”
“去,那是工作时间以外。”
某人看了看表,举起来说:“早过了下班时间。头儿,你可以说说你的看法了。”
“没看法,我只看证据。”
“看吧,证据全在这儿。差不多让你全剔除了。”
“那就把没剔除的那些再去查。”
“头儿啊,这查都没处下手啊?”
“再审。”
“再审,我会视他为偶像的。”
“那下次,就该我们审你了。”
一个个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去做这件事。
那就只有拖着。但又能拖多久?
关心阿朵钦的人不少,过问他的事的人也多。他还是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开发区项目的中心人物,工程中的几桩意外都已水落石出,现在又以查他其他罪状为由不放人,已惹得很多人不满了。对政府不利的流言也开始了。说某些领导怕他功高盖主,得势了,就要杀功臣了;有些人说是某领导与他有私仇,想方设法的要把人往死里整;又说上次开发区停工的事,政府需要向上面的交待,得找个有份量的人来当替罪羊;就连他们为开工去接他来的事也给暴出来,更成为了是某些领导存心害他的依据。
政府给了公安局压力,公安局又将压力转到专案小组,专案小组一个个无奈的犯愁:按现在的证据定罪吧,不服的人肯定很多,万一在定罪后又确定他无罪,得挨全世界人的骂。如果放人吧,万一真的有罪,又要被追究办案不力、徇私舞弊等等责任。
怎么做都不讨好。
最后,他们竟然想到阿朵钦在承市时被查的事情,跑去那边向他们讨教经验。可是那次的事,承市的办案人员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真没罪,但案子是以证据全不属实结的案。他们能把实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