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摇摇头,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抚摸了摸。
青梧想,幸好还有这个男人在身旁。
只是她没注意到,这个原本也应该难过的男人,虽然语气和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但眼睛里却始终无波无澜。
皇都。
一个着黑衣蟒袍,腰间悬雁翎刀的年轻男子,脚步匆匆朝皇宫御书房走去。
这人正是玄衣卫指挥使沈琅,只见他薄唇轻抿,剑眉紧蹙,神色说不出上的严峻。身后跟着的两个玄衣卫,也同样是张瘆人的黑脸。
路过的宫婢和內侍,见这情形,战战兢兢行礼,大气都不敢出。
来到御书房门口,內侍躬身行礼,朝里面道:“陛下,沈指挥使求见。”
“宣!”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沈琅卸了雁翎刀,推开隔扇门,绕过两扇点翠屏风,走到内间的罗汉床前,跪下行礼:“臣参见陛下。”
罗汉床上一个穿金色常服的男子,半靠在大迎枕上。男人气质矜贵儒雅,只是看起来上了点年纪,苍白清瘦,一双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带着浓浓的疲态和病容。
这人自然就是大启朝当今的皇上启明帝。他掀起眼皮看了看跟前的人,摆摆手,道:“起来说话吧。”话音刚落,便重重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老內侍,连忙端起小几上的水杯,送到他面前。
沈琅道:“臣办事不利,有辱使命,还请陛下降罪。”
启明帝叹了口气:“朕已经收到消息,这事怪不得怀玉你。起来慢慢说吧。”
怀玉是沈琅的表字,能被皇上以表字相称,自然是心腹中的心腹。
沈琅抿抿唇,终于还是起身。
启明帝轻轻抿了口茶水,道:“灵凤全族连人带岛沉入了云梦泽?”
沈琅躬身而立,回道:“没错,那湖底是云梦泽无极深渊。岛屿沉下后,完全探不到灵力。”
启明帝问:“你登岛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族中有什么异常之处,或异常之人?”
沈琅道:“并未发觉,他们总共不到五十人,没有反抗。除了用法力沉岛的年轻男子,其余人似乎都只有很浅薄的修为。”
启明帝沉默须臾,叹道:“本是打算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将他们缉拿回京中,在眼皮下看着,防止再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