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避雨,又让手下的姑娘,送上一杯热茶。
这姑娘便是芸娘了。
豆蔻之年的芸娘,小小一张瓜子脸,肤如凝脂,柳眉杏眼,如出水芙蓉,还未来得及沾染风尘。看到湿漉漉的少年郎,忍不住掩嘴吃吃的笑。
萧寒松常年见的人,不是瞎眼师父,就是哑巴瘸子傻子师弟,再便是石溪镇上收他山货的小老板和老鸨,哪里这样近距离见过妙龄少女,还是貌美如花的少女。被人一笑,脸上便忍不住一红,也羞涩地笑起来。
他吃完茶,等雨停歇后离开时,芸娘跑上来,趁人不注意,悄悄塞了他一提肉包子。
之后,萧寒松每回去石溪镇,除了带上山货,还会顺手采摘一把带着露水的山间鲜花。山货用来还钱,山花则偷偷插在花间楼二楼一间窗棂子上。
插好后,轻轻叩两声窗,便轻跃下地。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打开窗,入眼的是满簇鲜艳,入鼻的是醉人芬芳。
芸娘取下花束,从窗子里探出一张小脸,看到青石板路上,边走边回头看过来的少年,见她捧着花笑眯眯朝自己过来,俊俏的小剑修便会露出羞涩一笑,飞快跑开。
虽然从没说话,但十四岁的姑娘和十七岁的少年郎,就这样开始了一段心照不宣的交集。
一年后的秋日,是大启朝三年一度的玄衣卫选拔,肩负全门派希望的萧寒松,就要启程去都城了。
在启程那日,他做了一件胆大的事。不等天亮,他便辞了师门离开,拿着一把新采摘的山花,来到花间楼,像往常一样,跃上二楼,插在窗棂子上,然后敲了两声窗。
只是这回他没有马上离开。
芸娘打开窗,不仅看到了鲜花,还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少年郎。
“郎君,你这是作何?”芸娘惊讶地睁大眼睛,白皙的脸颊爬上了两朵红云。
两人只隔了一尺的距离,萧寒松垂着眸子,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女,耳根子红得跟烙铁烫过一般,他结结巴巴回道:“芸娘,我……我要去都城参加玄衣卫选拔,以后不能给你送花了。”
芸娘愣了下,回过神,轻轻笑道:“那芸娘祝郎君前程似锦。”
萧寒松又赶紧道:“芸娘你放心,等我考上玄衣卫,就回来替你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