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试探问:“花姑娘……”这个称呼与人猿高大威猛的形象实在是有点违和,以至于她忍不住噎了下,又才继续,“你知道魔尊为什么入魔道么?”
花容月道:“你不是知道他生来就是魔么?”
好吧,虽然青梧确实是知道,但……她有些无奈道:“可魔修不都是因为修了魔功才成魔,哪里有生来就是魔的?”
花容月不以为然道:“谁说的?也许他娘亲是魔修,他在娘胎受了影响,生下来就是个魔胎。”
魔胎?青梧打了个寒噤。
她想起燕鸣说过,他无父无母无名无姓,从小在寺庙里长大,是不是因为生下来是魔胎,被父母送进了寺庙感化?
这样一想,又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若生来就是魔胎,确实感受不到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所以花容月因为仇恨而滥杀无辜尚且还有一些愧疚,而他却只会因为屠戮而感受到爽快。这就是人和魔的区别——虽然从外表看,他比花容月长得更像人。
花容月似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不过你放心,虽然尊上没有正常的七情六欲,但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青梧反诘:“既然没有正常的七情六欲,又何来对我的感情是真?”
花容月道:“因为尊上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情根,动了情根也就是动了感情,这是魔性抹杀不了的。”
青梧嘴角抽了下:“那我可真感谢他的厚爱。”
花容月道:“你敢说你对尊上就没有半点感情吗?”
青梧愣了下,道:“就算有,那也是在知道他是魔尊之前,就跟你知道那位修士骗你之前一样。”
花容月噎住,没话反驳了。
青梧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
等过了明晚,就知道是一切罪恶就此结束?还是这世界即将血流成河?
花容月有些狐疑地皱皱眉头,到底没问什么。
这一天仿佛变得十分漫长,青梧穿着凤冠霞帔,哪里都去不了,只听得外边似乎很忙碌。因为行礼前,新婚男女不能相见,她也一直没见到燕鸣。
直到傍晚时分,外面响起锣鼓喧天的喜乐,这些人猿还挺多才多艺,简直居家旅行之必备,又会杀人放火,又会种田做饭,还会敲锣打鼓,要是不被歧视,应该挺混得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