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没有那样君临天下的绝狠,也没有那样恐怖的威慑力,他就像一个普通的男人,照看着病床上的妻子,体贴入微到小心翼翼。
琉醉感受到那静默的温柔,昏迷前的情景,一幅一幅的回放在脑海中,她睫毛颤了颤,轻轻的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男人,对上他深情不移的眼眸,如和煦的春风,晕开一个好看的笑容,扯动了头部的疼痛,连忙收回笑容,歉意的看着那个满眼担心的男人。
萧傲看着床上的人,轻轻的睁开那双美丽如琥珀剔透的眼瞳,就那样温柔浅笑的看着他,如同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她睁眼看到他的时候,那般拂过心田的笑容。只不过这次他的心在被拂过的时候,却无法自控的颤抖,从被单下抓起她的手,薄唇虔诚的吻着她的掌心,第一次如此感激她能活过来。
琉醉看着床边的男人,试着开口,声音干涩的开口:“家主……”
萧傲只是无声的看着她,轻轻的伸出手,轻柔的抚摸她被纱布包裹光秃的脑袋,声音暗哑,黑眸沉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声音温柔缱绻的开口:“痛不痛?”
说完以后他自己的身形一僵,他忘了、她听不见……
琉醉看着萧傲的嘴型轻动,才似有察觉周围一切安静的有些不正常。怔了怔之后,看着男人那般无措的僵硬,虚弱无力的手慢慢抬起,轻轻的握着男人的大掌,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有些干哑,努力的开口:“不、痛!”
一字一顿慢慢的吐出不连贯的话,即使头上痛的让她此刻想昏过去,她也不愿让这个被世人称之为残暴、阴狠的男人,这般脆弱的样子被其他人所见,他应该一如既往的唯我独尊不可一世,她愿意停靠在这样子的他的庇护世界里生活,并不代表她愿意成为金丝雀。
如果这个男人注定是天空的苍鹰,那她自愿成为一只海燕,跟随在他的身边,他无需停下来等她,因为她有飞行的能力,她也有应对风暴的能力。
萧傲看着床上的女人,沉默的走进消毒室,将自己一身的细菌洗涤干净,换上一身相同的病服。掀开她的被子,轻轻的躺在她身边,大掌轻轻的从她腰部穿过,侧身慢慢的挪动,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声音淡然,目光有些阴郁的注视着她:“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生是我萧傲的人,死是我萧傲的鬼,那些,全部作废……”
他一句一顿慢慢的说着,让女人看得懂他的嘴型,看到她睁大眼睛的诧异,才继续开口:“我要你活着,在我活着的时候必须活着,我死得时候,会先杀了你……”
琉醉看的懂他语气中的阴狠和残暴不仁,她也看清他目光中不可思议的骇人和温柔交织在一起,她只是轻轻的抬手,抱了抱这个男人,只是许下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保证的诺言:“好!”
他漆黑的眼眸看了她半宿,才侧首在她干裂的唇角如以往那般落下温柔的一吻,合上眼,安心的沉沉睡去……
她坐在轮椅上看着玻璃窗外的阳光,笔记本被没收,一切能让她打发时间的事物,都被那个霸道的男人一一没收,看着空荡荡的主宅里只有管家和佣人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照看,她就不禁无语,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吗?她又不是残废,坐在轮椅上就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