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看着她说:“大人不是不喜欢这个吗?”
姜棠被紫苏盯着,小心思无处遁形,有时候她也格外热衷于整蛊陈宴清,看着他气极却又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就觉着很满足很欢喜,也很甜蜜。
紫苏无奈,“夫人就欺负大人吧!”
姜棠歪头一笑,眼睛弯弯的。
衬着四月黄昏的光,可爱又漂亮。
恰逢此时身后有人叫她,“姜棠!”
主仆两人回头,紫苏瞧见沈媛眉头一皱,下意识挡在姜棠前面。
这边已经走出街市,来往的人不多。
姜棠咬了口糖葫芦,并没说话,紫苏便替她问:“沈姑娘有事吗?”
沈媛知道姜棠不待见她,普通的话姜棠不会为她浪费时间,于是直接自袖中拿出那个小木匣,“有些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姜棠目光淡淡。
其实这种木匣并非独一无二,姜棠也不可能一下就反应过来。
沈媛便提醒道:“这是三月底时,我在燕子巷外的小道捡到,你想知道更具体吗?”
听了这话姜棠才拧眉,燕子巷通往两个地方,一个是大路官贾居多,一个是小道乡间百姓惯走,三月底因为堵路,陈宴清背着她走的是小道。
风吹过姜棠额间细发,她终于慢半拍反应过来沈媛的意思。
再看向她手里的东西,顿觉嘴里的糖衣都失了味道,她心里有几个念头一闪而过,像是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但因为思路太快太久远,姜棠并不能一时抓到。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什么意思?”
沈媛淡笑着,“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姜棠捏紧手中的竹签,紫苏虽不明就里,但也心生气恼,“沈姑娘,你这便恩将仇报了吧!我家夫人才让我帮你解了围,你现在就要算计我们夫人吗?”
“这不是算计吧,我只是实话实话。”
沈媛看着姜棠说:“第一个这香是陈宴清丢的,第二个你夫君似乎不喜欢、甚至很讨厌这香,可能因为真正喜欢它的是我长兄。”
“陈宴清一直都在欺骗你。”
姜棠沉了脸,眸光倔强又坚持。
“我凭什么信你。”
重生那晚她在陈宴清身上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单凭沈媛一句话如何能推翻自己固有的认知。
沈媛也不气,“没关系啊!你不信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沈媛眼神坦坦荡荡,似乎这事板上钉钉,姜棠怒瞪她一眼,看她就像一个不知悔改的骗子,转身拉了紫苏就走。
等坐上马车,姜棠再不复之前的开心。
她问紫苏,“陈宴清以前用香吗?”
紫苏心里七上八下的,“奴婢不知道。”
姜棠便不问了,安心回家,两人不说话,马车里瞬间安静下来。
人在无所事事的情况下,脑子里总会天马行空想很多,比如出嫁前那晚陈宴清来闺房,她好奇过他身上怎么忽然没香了。
陈宴清告诉她说:“官服不易熏香。”
她送过陈宴清两次松香,似乎也从未见陈宴清高兴。
还有最近那次……
她在陈宴清的策问中,看到的那张皱纸,上面罗列了许多未婚男子的姓名,其中沈安被用朱笔圈出来。
姜棠隐约明白了什么,往后靠着,撑住身子。
紫苏瞧着只觉得姜棠一下神色悲怆,眼睛里泛起些许水光。
“夫人?”
“我没事。”姜棠抬眸一笑。
却称不上轻松,只凭心里对陈宴清的信任撑着,她劝自己别大惊小怪,怎么能被沈媛一两句话说的,推翻对陈宴清的信任。
她要亲口问他。
*
临近殿试李陌很忙。
手里许多事情交给了陈宴清,这日又是天黑了才下值,出来忽听得一声巨响。
陈宴清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