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妹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听听,女主这话说得!真是小仙女一般的体贴人物啊!
沈依瑶大为感动,当即表示:“淮清师兄,等你忙完,咱们一起回青霄院点菜!”
季淮清将写好的字条塞给还在被窝里的季勇,以法诀净手:“嗯,那我们现在走吧。我忙完了。”
嗯?
沈依瑶有些迷茫:这么快的吗?难道是因为解决了季勇的病症,乐极生饿?
不过,沈依瑶歉然:“稍等。”
她两步走到季淮玷面前,往他手中放了一块儿留影石:“这个你收着。你不是说要去找证据吗?”
沈依瑶眨了一下左眼:“我帮你找好啦。你可以拿给故墨真人~我和淮清师兄就先走一步啦!”
这是什么意思?
季淮玷望着沈依瑶离开的背影,觉得手中的留影石有千斤重,但却又那么暖和,让他不舍得毁掉。
沈依瑶和季淮清离开。一室之内,一片死寂。
躲在被窝里看了全程的季勇,从被窝里探出一张脸,早就没了原本的锐气,弱弱道:“可是,沈师妹不是喜欢淮铮师兄的吗……?我们一直以为,等季家内比之后,沈家会”
季淮铮看着仍是那副清隽脱俗的样子,但眉梢可没一点舒朗之气:“季勇,看来你已经痊愈,既如此,今晚加倍补上欠缺的练习。”
季勇:“淮铮师兄我……”手还疼。
季淮铮没有理会,大步离开。
季淮玷沉默不语,亦匆匆离去。
徒留刚刚转好的季勇一个人在被窝里凄风苦雨。
季勇感觉更饿了,看向最后一个人:“小栀师妹,我的饭……?”
季栀咬牙切齿:“马上!”
***
季淮玷回到碾玉阁,避开其他人,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留影石上,已经覆上他薄薄的一层汗,暗沉的青緺色留影石也像宝石一般璀璨。
季淮玷有些忐忑。他并不确定这留影石里到底存了什么影像——他不觉得自己与南宫野的缠斗,能证明他的“清白”。
但他不觉得沈依瑶会害他。
——真有些可笑。
他连将自己养大的故墨真人都不全然相信,现在,却只相信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注入一丝灵力,他开启留影石。
面前,影像徐徐铺展,每一秒,都是他与南宫野搏斗的场景,多是背影。
声音也是他和南宫野的声音,只是——
“大侄子”“魔修血脉”这些敏感的词汇都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再冠冕堂皇不过的对话。
留影石里,他的声音清晰可闻,语言流畅:
“无耻魔修,残害百姓,暗害我季家弟子,我今日定然取你狗命!”
“我即便豁出这条性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家伙!”
……
也太过头了,这种话连季淮铮那种道貌岸然的家伙都说不出口好吗。
留影石表面锃亮,季淮玷从那光洁如镜的切面上,竟然看见自己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原来沈依瑶在灵舟之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竟是为了给这留影石换声?
季淮玷抚着嘴角,强行把那弧度拉平,努力压抑着得到人关心的雀跃之情,试图召唤那快要出走的理智回笼。
不对,他不应该让这喜悦之情占据全部,他应该试着控制沈依瑶,让她把这奇术传……
传什么?
季淮玷指腹之下,嘴角的弧度又重现出现,那好不容易回笼片刻的理智再度离家出走。
传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季淮玷小心翼翼地将灵力从这留影石中抽出,将这一刻石头贴在心口处,妥帖地放好。
……这就是被人爱着的感觉吗?
月已爬上柳梢。
沉默许久的季淮玷打开芥子袋,从中选了一件最为昂贵精致的衣服,又召了面水镜出来,整理了一番仪容,踏着清辉,疾步向青霄院赶去。
***
吃饱喝足的季勇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不再动不动血崩。
虽然很不情愿,但季淮铮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之一),还是如今纯钧阁的大师兄,他的话,季勇不敢不听。
莹莹月色下,他甩着原本充作备用的剑,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他不敢忤逆季淮铮,但现在,季淮铮又不在,他还算是个伤患,稍微减弱那么一丢丢强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不用问出来,季勇已经给了自己个肯定的答案,心安理得地偷懒。
月光下,这一间屋舍前,只有他一个人苦哈哈地在挥舞,唯有两个影子与他作伴。
……等等,两个人影??!!!
不会又有谁要偷袭他或者给他下诅咒吧!
季勇吓得双手握剑,全身关注地看向那影子的来处。
季淮铮如君子竹,披着清辉,茕茕孑立。
理亏的季勇像个刚入季家的毛头小子一般站好,战战兢兢:“淮铮师兄,我、我刚才不过是在、在热身!对,在热身!我现在马上练!!”
“停手。跟我来。”
季勇:“?单独加训就不必了吧淮铮师兄……”
季勇打了个寒噤,随着季淮铮走入黑暗之中。
脑海里,已经构思出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