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纪砚恒可是滴酒不沾的人。
之后,便是长时间无声的沉默。
一时间仿佛没了话题。
蔓筝张了张唇,想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但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里纪砚恒下一句话就打断了她。
“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吃早饭。”他问。
蔓筝微怔,随后诚实道:“吃了。”
“嗯。”纪砚恒说:“那就好。”
深呼了口气,蔓筝把手机捧在掌心间,低眼盯着通话页面,问道:“你那方便开视频吗?”
她想看看他。
就一眼也行。
可她的话落下去好半响,纪砚恒也没回。
窗外晚风吹过,轻纱样式的窗帘轻轻晃动。
电话里,纪砚恒哑着声音拒绝了:“不是很方便。”
蔓筝浅抿了下唇,瞳孔里闪过落寞,心里也顿时有些失落了起来,于是就没精打采似的应了声:“……噢,好吧。”
那边沉默了。
卧室再次恢复寂静,能清楚的听到窗外树叶随着风摇动的窸窣声。
这时,从音筒里再度响起纪砚恒轻哑的声音:“有些狼狈。”
蔓筝握着机身愣住。
那边沉默了数秒,又解释了句:“不想让你看到。”
这时,窗外响起雨滴夹着风吹砸在窗户上的嘀嗒声。
蔓筝握着手机恍惚了好半响,也没再说出一句话。
她虽然没亲眼看到他,可却仿佛能想象到纪砚恒所说的那种狼狈模样。
大概应该像以前他母亲离开时,他低着头捧着小蛋糕沉默不语的黯然模样吧。
又或是以前他冷着脸把喝醉的父亲背回家后蹲坐在台阶一整夜的疲倦模样。
无论是哪种,纪砚恒从来都是一个人憋着。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这种状态。
回过神,蔓筝咬了下唇,又眨了眨酸涩的眼,才轻声回道:“嗯,那就不打了。”
窗外淅沥小雨渐渐变为滂沱大雨。
窗户未关紧,有细小的飘雨顺着缝隙卷席着风吹了进来,打湿了干燥洁白的窗台。
掀开被褥,蔓筝穿着毛绒小熊拖鞋下至地面,腾出了只手关紧了窗户。
这时,一直沉默的纪砚恒又喊了她一声:“筝筝。”
蔓筝立刻应道:“嗯,我在呢。”
顺手把窗帘也给拉上了。
那边又突然没了动静,蔓筝也没急着催他。
等她坐上床,纪砚恒突然出声:“你能不能给我唱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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