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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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旧金山

今天没有太阳,天空一片灰蒙,少了阳光的照拂,山毅大楼这栋银灰色建筑显得有些黯淡。

但是,谁也不敢小觑山毅集团所拥有的财势,靠着暗翼盟这股地下势力在背后撑腰,它旗下不但握有赚钱的油田公司以及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生意,还有数不清的金融地产事业。

明白来说,山毅集团就是暗翼盟黑道漂白的美丽外壳,而关廷毅就是主宰这一切的领袖人物。

此刻他就坐在顶楼的办公室里,望着手中闪闪发亮的东西愣愣出神。

那是一只雕琢精细的钻石戒指,是他前些日子特地买来准备向水湄求婚的信物,只是现在——

叩叩叩!

三下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立时将钻戒收进盒子里,随手扔到抽屉去。

“进来。”他沉声道。

办公室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着蓝色套装、打扮俐落的女子走了进来。

“关先生,早。”特助郑思婕准时来到关廷毅的办公室,准备向他会报一天重要的行程。

“早。”关廷毅点头向自己的特助打招呼。郑思婕的长相秀气,个性细心负责,只要是交代给她的工作,没有一件不是妥妥当当地办好,在同事眼中绝对是个标准的工作狂;所以这些年来关廷毅对她相当倚重,直把她当成是自己重要的左右手。

“关先生,今天早上十点霍华集团的总裁会过来拜访,商讨共同投资油田开发案;中午十二点有一个午餐会报下午三点”

她娓娓道来,在交代完一天的行程后接着报告:“前些日子拒绝被我们收购的史东公司,最近因为大股东本身财务吃紧,似乎有松口的迹象,我已经请相关部门紧盯着他们,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很好,辛苦你了。”关廷毅满意地点点头,有一个能干的特助,就毋须事必躬亲,的确为他省去很多麻烦。

“还有”郑思婕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什么事?”

“就是关于水湄的事。”她有些吞吞吐吐“你不打算处置这件事吗?”

听她提起了水湄,关廷毅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这并非全然是他的私事,也难怪他的特助会关心。

“我认为”她顿了顿“就算不杀了她,你也不该再和她接近了。”

“哦?”“她背叛你擅自和青元帮勾结,难保哪一天不会危害到你的安全。”郑思婕说出自己心里的看法。

背叛!听见这两个字,关廷毅的心仿佛被铁锤重击了一下。

他的水湄背叛了他。

若非证据确望,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前些日子,暗翼盟的敌对头青元帮为了扩展在香港的势力,打算借着绑架齐尚钧的女儿企图杀害这位暗冀盟在香港的领袖人物,在得知这个惊人的线报后,关廷毅除了动身到香港支援外,同时也下令撤查叛徒的身分。

他有理由相信暗翼盟里出现了叛徒,因为齐尚钧有个女儿是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除非有人故意泄露,否则青元帮不可能得知这个消息。

能干的特助郑思婕很快就替他找到了答案。

他的水湄,他深爱多年的女人,向来没有什么钱的她,户头里突然多出五十万美金的存款。

她并没有突然中了乐透奖,也没有突然暴毙的亲人留下大笔的遗产给她。

这代表了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他的水湄为了钱将这个秘密出卖给青元帮。

今天她可以为了钱将齐尚钩的秘密出卖给青元帮,改天呢?她是不是也会为了钱做出伤害他的事?

“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挂心。”他以平淡的语气掩饰心中的刺痛。

水湄不同于其他叛徒,她背叛的不只是暗翼盟,更背叛了他的感情;所以他并不打算以一般的手法处置,他将以自己的方式来对付她。

“可是”跟随关廷毅多年,郑思婕感受得到他的心思。

他显然并没有放弃这个女人的打算,至少言语之中完全听不出这个意思。

关廷毅看着她“这件事情,你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吧?”

被身边的女人出卖,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连在齐尚钧面前他也三缄其口,害得齐尚钓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除了知道是青元帮的人下手之外,他完全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他。

“当然没有。”老板特地交代的事,郑思婕一定做到。

“那就好。”关廷毅不再多说什么,他暂时不想透露自己的想法“没什么事你就先出去吧!”

听见他的命令,郑思婕却和往常不同,并没有立刻走出去。

“还有事?”

“她是个危险人物,如果你不和她保持距离,等于是在身边放了一颗不定时炸弹。”郑思婕提醒道。

“这样不是很刺激?”关廷毅开了开玩笑。

“我怕她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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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婕没有笑,她脸上写满了担心。

“我已经有了防备,你以为她还会有机会?”

“可是防不胜防呀!”

“这是我的问题,你不必担心。”关廷毅淡淡地道。

“不行,你一定要远离她。”郑思婕展现难得的激动。

平素说话斯斯文文的特助今天第一次大着喉咙说话,两人共事这么久,关廷毅还未见过她如此激愤。

“你”关廷毅随即轻咳几声“事情该怎么处置我自有打算,请你不要插手。”

他冷冷的提醒道:“记住,我才是老板,拿主意的人是我,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他的话就像一盆冷水,陡然浇醒激动中的郑思婕。

糟糕,她失控了!她竟然忘了老板和属下之间的分际,在老板面前赤oo地表现出不满的情绪。

她的老板是否看出了什么?

偷眼望向关廷毅那张俊脸,她连忙出声道歉。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她立刻恢复平时的冷静“请关先生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放轻松,不要绷得那么紧。”对于她方才的无礼,关廷毅并不以为意“有空就去度度假,不要成天窝在办公室里,我对你的工作表现已经十分满意,你该多重视自己的私生活。”

听他这么一说,郑思婕才松了口气,看来老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她点点头“没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这回她说走就走,不再有丝毫的耽搁,转身便离开总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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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水湄来说,今天是人生重要的大日子。

她终于毕业了,从加州柏克来大学毕业。身为孤儿的她,并没有人赞助她读书,为了筹措高昂的学费,这几年她一面打工一面苦读,全凭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才拿到这张毕业证书。

也因为如此,毕业对她来说显得格外具有意义。

虽然她拥有一个富可敌国的男朋友,可是她不愿意接受他半分的帮助,个性高傲的她希望和男人平起平坐;她明白一旦接受男人的好意,那就等于是自我矮化,在男人面前永远都矮了一截。

她希望这是一份有尊严而平等的爱情,尤其在彼此身分地位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她更渴望如此。所幸她的男朋友不但疼她宠她,而且十分尊重她,从来就不会勉强她的意愿,让她充分享受被爱的甜蜜和幸福。

看着镜中美丽的自己,水湄不由得感谢上苍对她的眷顾,虽然它不曾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却让她遇见一个可以倚赖终生的男人。

这个男人待会儿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和她一起分享心中的快乐。

她愉快地理了理自己又长又翘的睫毛,在脸上扑上淡淡的一层妆,跟着飞快地梳齐如丝缎般的长发,任由它们披散在身后。

天生丽质的她,根本毋须太多的赘饰,稍加整理后已经美得像童话里的公主。

叮咚——叮咚——

他来了!

她放下梳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边打开了门。

一个高大俊挺的男子就站在门外,正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她淡漠的脸上立时出现一抹浅笑“毅,这么快就到了”

平时对人总是冷冰冰的她,笑起来竟有说不出的甜美动人。从小她无亲无故,尝尽人情冷暖,冷漠是她的保护色,只有在面对熟人朋友时她才会不经意地露出笑容。

今晚她的笑容显得特别甜美。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关廷毅上下打量美丽的她,跟着主动拥住她纤细的娇躯,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记轻吻。

虽已得知她的背叛,他的表现仍旧和往常无异,让人瞧不出一丝端倪。

“毕业典礼一结束我就赶回来准备了。”她踮起脚尖在他的俊脸上轻轻一啄。

“何必这么着急?”他微笑道“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的。”

“我想早点看到你嘛!”她羞涩一笑“人家好多天没见着你,心里很想念你”她反手抱住他,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磨蹭着。

关廷毅不由得暗自冷笑。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在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后,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和他谈情说爱,脸上没有任何的愧疚和不自在。

“我也一样,所以特地早点过来”如果说她擅长表演,他的功力自然也不在话下“今天是多么特别的日子,我要好好的为你庆贺人生的另一个开端。”

他笑眯眯地搂着她离开狭小阴暗的公寓,和她一起坐上自己的宾士车。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庆祝?”水湄开心地问道。

今晚她真的想好好庆祝一番,除了顺利的完成学业外,她同时找到一份待遇极佳的工作,这的确算是她人生另一阶段美好的开始。

她辛苦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未来美好的一切?

“去了不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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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给我一个惊喜吗?”她笑道。

他诡谲一笑便不再多话。

是的,惊喜。

今晚他绝对会给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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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廷毅搂着水湄的柔肩,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一起走到窗边的位子坐下。

这家餐厅坐落在半山腰,除了依山傍水、奇岩飞瀑的景致外,玻璃窗外就是一片万家灯火的夜景。

“还记得这家餐厅吗?”两人坐定后,关廷毅微笑问道。

“嗯。”她惊喜地点点头。

她当然记得,两人就是在这家餐厅认识的。

当年他是餐厅的客人,而她是这里的服务生,就因为她负责替他点菜,两人从此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她感动地握住他的手。

“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关廷毅顺手抬起她的柔荑放在唇边吻了下。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看见水湄的情景。

当时举座为他这个特殊人物的出现而骚动,即使是训练良好的服务生,也不免偷偷的多瞧他几眼,就只有她冷静异常,缺乏其他人所表现出的热切,为他点菜时甚至不曾多注意他,只是以冷漠客气的口吻说完该说的话、做完该做的事就转身离开。

除了受她的美丽吸引外,或许就是这份独特的冷漠激起他征服的欲望,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如此漠视他的存在。

所以在看见她的当下,他心中立刻有了决定,他要设法点燃她不为人知的热情,要让冷若冰霜的她为自己融化、为自己沸腾。

将自己抽离过往的记忆,关廷毅深沉一笑“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水湄眨了眨慧黠灵动的双眼“你希望我们重温旧梦?”

他淡淡地道:“你总是懂得我的心思。”

“在一起这么些年,我还能不懂你吗?”她抓着他的大手贴上自己的粉颊。

她懂他?

如果她懂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伤他的心?

他甚至已经打算在她毕业的今天向她求婚,让她喜上加喜,想不到她居然做出背叛他的事。

只为了区区五十万美金就背叛他,她难道不知道他能给她的又何止这个数目的千万倍?

或者她只是两边的好处都要,在他面前就故意表现得心高气傲,不愿向他伸手,只因为他吃她这一套,知道她这么做会让他对她更加爱慕心折。

本来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她,现在他却逐渐感到懵懂迷惘。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贪婪、无情、虚荣、深沉

关廷毅的眼神不禁闭过一丝阴鸷晦暗,直想拆穿她的真面目。

不过现在还未到摊牌的时刻,戏剧的高潮总要留在最后。

“点菜吧!”他把菜单交给她“今天你是主角,菜色由你决定。”

或许是她心情太好,或许是他掩饰得当,她丝毫没有察觉他心中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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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两人用餐完毕。

关廷毅一面喝着香浓的餐后咖啡,一面望着她粲然的笑颜,他知道她今晚真的很开心。

是时候了!

乐极生悲就是他今晚打算送她的惊喜。

“最近阿钧的女儿被人绑架,我怀疑我身边出了内奸。”

他单刀直入地提起,跟着仔细观察她的脸部表情。

“是吗?”水湄惊讶地道:“阿钧?你是说齐尚钧?”

嘿,还在装蒜!不过她毫无破绽的演技当真教人拍案叫绝。

“不错。”他将前因后果娓娓道出后,突然冒出一句:“你说,是谁出卖了暗冀盟,将这个秘密告诉了青元帮?”

“我不知道。”她老实地摇摇头不敢擅加臆测。

“是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存款证明摊在她面前“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户头里这五十万美金的存款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她愕然,急忙低头看了看纸张上的资料。

这的确是她的户头,一个她很久没有使用的户头,只是怎么会有五十万美金的存款在里头?

“我、我不知道”她皱着眉头看着这笔莫名其妙的存款“会不会是银行弄错了?”

“天底下有这么凑巧的事?”关廷毅冷笑“有人不小心汇了五十万美金进你的户头,就刚好在齐尚钧出事的这几天?”

“你、你怀疑我?”水湄瞪大眼,总算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是怀疑,而是确定。”他冷冷的看着她。

“你——”她气愤地道:“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要随便诬赖我!”

“除了这五十万美金之外”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相片“说说看,你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水湄看着自己和一位陌生男子交谈的照片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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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他。”这是她唯一的答案。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他指着照片上的男子“他叫作杨曜,是青元帮旗下的堂主。”

水湄呆呆的听着他说话,脑中一片混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五十万美金和这个叫作杨曜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如果你能为这两件事提出合理的解释,我就相信你。”

他多么希望她能提出证据,证明她自己的清白。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她激动地握紧拳头“可是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不能光凭这一点东西就说我出卖你们。”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东西。”他冷冷地道。

她的喉咙一阵干涩,几乎说不出话。

他怎么能这样诬赖她?平时口口声声说爱她,到头来却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

“你无话可说吗?”他像是审判的法官,高高在上。

“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我说什么?”她嘶声道。

果然是一大惊喜。

陡然间她完全明白了,这个男人故意带她来这里,回忆过往的一切快乐;然后在她达到快乐的顶峰时,再将她从天堂的顶端推下地狱的深渊。

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报复她的背叛。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他却不愿意相信她,就凭着一张相片和存款数字便认定她有罪。两人在一起四年,她为他付出所有的感情,而他给她的回报居然是彻底的不信任!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抓起皮包起身就走。

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已彻底被伤透了。

关廷毅却阻住她的去路,硬生生地将她压回座位上。

“你做什么?”水湄惊喘地跌回位子。

认识到现在,他首次粗暴的对待她。

“是谁准你走的?”他冷然道:“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里也不许去。”

“你——”这个男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爱她、怜她的关廷毅,现在就像地狱来的恶魔,教她又惊又怕。

“你以为在背叛我之后,能够说走就走?”他的大手在她的小脸上游移“在你做出背叛的事之前就该多想想,你今天背叛的人是谁。”

“你想怎么样?”过去处在热恋阶段时,她甚少去在意他的黑道背景,现在想起他的特殊身分,她不禁寒毛直竖。

他会一枪杀了她?还是将她剁手剁脚?还是

“害怕了?”瞪着她逐渐苍白的脸色,关廷毅满意地笑了。

目睹他脸上该死的笑容,水湄的怒气顿时凌驾她的恐惧“捉弄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让你觉得很了不起是不是?如果杀了我会让你充满成就感,你就动手好了!”

“杀了你?”他的大手缓缓滑过她的粉颊,来到她的纤颈上轻轻揉握着“那样是不是太善待你了?你不只背叛我,还背叛我的感情,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诡笑“或许你还不了解什么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见这句只属于连续剧里的台词,她打从脚底冷上了头顶。

出自于关廷毅的口中,这残句话将不再只是台词,而是血淋淋的残酷。两人相交多年,她当然明白这个男人的能耐。

“不过,你很快就会尝到这种滋味了。”他手指一紧,突然掐住她的颈子将她扯向自己,跟着如同宣誓般在她耳畔低语:“游戏即将开始。”

随着他的力道加重,她逐渐感到窒息的痛苦,这个男人似乎真的想掐死她。

“放放开我”她本能地伸手,试图扳开颈项上的桎梏。

他闷哼一声,这才用力摔开她。

“咳咳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喘息地轻咳,但求一个答案。

他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水晶酒杯轻轻碰上她的,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来,让我们庆祝你人生的另一个开端!”他的语气不复方才的冷酷霸气,温柔得如同三月里的春风“一个‘美好’的开端!”

未知,将是恐惧的延续,所以他什么都不再多说,企图用恐惧慢慢折磨她。

她僵在座位上无法动弹,只能颤抖地看他喝下杯中的美酒。

她人生的另一个开端,那会是什么样的开端?在这个男人的破坏下,到底会有多么的“美好”?

她不敢想像,也无法想像。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混沌的黑暗。

经过一个无眠的夜晚,水湄依然打起精神到新公司报到。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在大学里主修德语和企管的她,轻易地在这家大型贸易公司找到业务专员的工作,专门负责接洽德国方面的业务。年薪五万美金在美国这个地方虽然算不上高收入,不过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新鲜人来说却已是相当优渥的待遇。

为了掩饰自己睡眠不足的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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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地在发黑的眼圈上涂了一层遮瑕膏,跟着绾起一头丝缎般的长发,在俐落套装的衬托下,她看起来容光焕发,显得既专业又有精神。

然而,外表的亮丽却掩不住心中的惶惑。

昨晚关廷毅的一席话不断在她的耳际缭绕,挥之不去的恐惧让她睡不安枕。

他到底想怎么对付她?

会不会只是出言吓吓她?

水湄打从心底如此期待,却明白这个期待的可能性不大。根据她的了解,关廷毅从来就不是虚言恫吓之人。

悲惨的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等待这个男人出手伤害她。

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所能掌握的资源少得可怜,根本无法和有钱有势的他相抗衡,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她完全没有能力事先设防保护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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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水湄来到公司,在部门主管的带领下开始认识新同事和新环境。

从学校进入职场,确实是人生的另一个开端,只是原本应该很美好的开端,现在却因为关廷毅的威胁而乌云密布。

她精神恍惚心神不宁,脑袋里全是他面带佞笑的俊颜。

“水湄小姐,请跟我到人事部一趟好吗?”

当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时,一个高瘦的男子立刻在身后叫住她。

她认得他,这是人事部经理david,她面试时曾经见过。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她泛起职业性笑容向他打招呼。“是关于工作的事,我们到办公室再说。”在开放的办公区里,人事经理显然不愿多谈,他直接将水湄请进自己的办公室。

工作的事?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一般而言,只有在任用和辞退的情况下员工才有机会和人事部门打交道,现在她隶用于业务部门,任何关于工作的事都该由业务主管为她调派,为什么人事经理会突然进来插一脚?

她的担心很快就化为现实的噩耗。

“很抱歉。”椅子都还未坐热,人事经理就用愧疚的语气向她说明:“本来公司打算聘用的人并不是你,因为资料处理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才会造成目前错误的结果,很抱歉在你上班的第一天告诉你这个消息。”

他的语气温和、咬字清晰,每句话都说得清楚明白,绝对没有听错之虞。

“可、可是”她不禁愕然以对。

面试时她的部门主管和她相谈甚欢,显然十分欣赏她,况且刚刚还亲自带着她认识环境,怎么可能会弄错?

人事经理似乎洞悉她的想法“我们在面试时,把你和另一位小姐的背景资料弄反了,你的条件其实并不符合我们的需要。”

“为什么我的主管他不知道?”水湄立刻发现矛盾之处。

照理说用错了人,她的业务部门主管应该第一个被通知,为什么刚才还热心招呼她,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因为”他轻咳了两声“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资料有误,在呈报总裁之后,他认为另一位小姐更适合我们公司,现在总裁正和业务主管在商讨这件事,至于水湄小姐这边就由我负责告知。”

总裁?什么时候这种大公司的总裁也插手新人任用的事?

难道

她的脑海里不禁闪过关廷毅的身影。

会不会是他从中作梗?

疑云重重之下,她还是尽力为自己争取堡作机会,因为她需要工作养活自己。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就算是乌龙事件,她自信有能力可以做好这份工作,况且她的部门主管确实很欣赏她。

他摇了摇头“我们的编制有限,恐怕没有办法容纳这么多新人。”

“那我们的合约”她只得祭出最后的杀招。

她和公司签了两年约,在这两年内她不能无故离职,公司也不能无故辞退她,违反的一方都必须赔偿一笔为数可观的违约金。

人事经理立刻打断她的话“虽然我们已经签过合约,不过现在还在试用期,公司有权利决定用不用你。”

闻言,水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立时闭上嘴。她明白,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斗不过大公司背后的律师顾问团。

所以她乖乖拿着皮包,在同事好奇的目光中和人事经理的护送下,被请出了公司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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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第一天,水湄就失业了。

走出办公大楼,她立时被耀眼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切只是意外巧合?还是人为造成?

无话问苍天就是她此刻最佳的心情写照。

不过她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她的眼睛适应户外的强光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她的视线。

是、是他!

关廷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就在她失业的同时?

天底下竟有这么凑巧的事?

她愣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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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走近,再也无法动半分脚步。

“亲爱的湄儿,昨天睡得好吗?”还是像从前一样,两人见面后他总是先问候她的起居饮食,只是这回他的嘴角带着恶意的讪笑。

他心知肚明,水湄绝对不会有个安稳的夜晚。

“你”纵有满心的疑问,一时间她竟不知从何问起。

“嘘”他用食指封住她的唇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他笑眯眯地说:“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失去工作和我有没有关系,对不对?”

她都还没有开口,他就知道她失业,代表他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是你!”她狠狠地瞪着他。

“对,就是我。”他开心地承认了“这家公司的总裁是我的好朋友,你说是不是很凑巧?”

果然

她就觉得奇怪,一个大公司的总裁怎么会来干预小人物的任用权,定然是在关廷毅的要求下,他才会临时将她撤职。

什么资料错误,那全是借口。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击我?”悲愤的情绪令她的声音一阵嘶哑“就算没有这份工作,我还可以再找”

“你可以试试,看看有哪个不怕死、不怕麻烦的老板敢用你!”他收起笑容,阴沉地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逼死我吗?”她愤怒的大吼“那我给你一个建议,一枪杀了我,能够快点达到你的目的”

他打断她的话接了下去:“却会少了很多乐趣。你有没有见过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拍拍她的粉颊,慢条斯理地道:“猫通常不会一口就吞下老鼠,它会慢慢玩弄这些小东西,直到它们筋疲力竭之后才张口吃掉。”

她恨恨地拍开他的手“你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宣扬自己的杰作?”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他淡然一笑。“这只是游戏的开端,更精采的还在后头。”他温柔地替她把落在眼前的发丝塞向耳后,仿佛是个多情的情人。

“你——”她快速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替你准备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他俯下身,在她的嘴角轻轻一吻“慢慢享受,别浪费了。”

带着嘲弄的笑容的笑容,关廷毅跨步走回等在路旁的黑头轿车,然后扬长而去。

直到车子消失在马路的尽头,水湄依然像个木偶似地呆呆站在原地。

阳光依旧耀眼,天气依然炎热。

大自然的热力却温暖不了她那颗胆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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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廷毅的威胁绝非无的放矢。

两个多月过去,水湄已寄出无数封履历,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虽然这些公司几乎都来电请她过去面试,不过在面试后却都没有下文,所以至今她依然没有工作,仍旧赋闲在家吃老本。

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关廷毅的杰作,他定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去哪家公司面试,他就出面进行破坏。如他所言,当然不会有任何公司的老板会为了她这种职场菜鸟而跟自己过不去,任用她来得罪黑道老大。

望着仅剩三位数的存款,她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再这么下去,她连下个月的房租都缴不出来,届时只怕要流落街头和成群的流浪汉为伍。

怎么办?看来她得先想办法赚点钱才行。

所以她换好衣服后,便来到学生时代打工的餐厅找老板商量。

“咦,这不是湄儿吗?”黄老板一看见她,立刻热心地迎上来招呼。水湄虽然不爱说话,可是工作态度认真,无论大小事全都一丝不苟,打点得完美无缺,绝对是他工作上的好帮手。

“老板你好。”水湄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

“是啊!”从她辞去餐厅的工作到现在,大概已经有四个月的时间了。“最近情况如何?是不是赚了钱,现在回头来光顾我们餐厅啊?”黄老板开心地说笑着。

水湄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她的认真和努力黄老板全看在眼里,他相信以她的学历和能力,要找到一份好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事。

闻言,水湄不禁苦笑了。

“其实”她犹豫了会儿才道出今天来此的目的:“我我是想回来这里打工,就不知道老板方不方便?”

既然她找不到正式的工作,那就只好先回来打工,至少赚点钱糊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要回来打工?”目睹她脸上的困窘,黄老板愣了愣“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应该去找份适合你学历的工作啊!”“因为、因为我暂时找不到。”她支吾了半晌“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并不好找。”

她不敢透露自己找不到工作的真正理由,就怕老板担心被黑道骚扰而不愿采用她。

“这样”听见经济不景气这几个字,黄老板再也没有怀疑,他同情地点点头“我这里刚好还缺一个人手,如果你不嫌弃待遇低那就过来帮忙好了,你知道的,有你在我轻松很多。”

“真的吗?那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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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水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走运,一出门立刻就找到糊口的工作,因此美丽的脸上出现多日不见的笑容。

“打算什么时候上工?”黄老板笑眯眯地问道。

“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水湄兴奋地回答。

只要能赚钱,叫她做什么都行。

她立刻跑进熟悉的餐厅里围上围裙,暂且抛下满腹的沮丧,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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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太久。

第二天当她来到餐厅准备开始工作时,黄老板突然叫住她。

“湄儿”他一脸抱歉,或者说一脸懊丧更为适当。

“不好意思,我”向来直爽的黄老板欲言又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老板奇特的反应,令水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黄老板叹了口气“你可能要另外找工作了,我这里只怕不能再请你”“为什么?”她惊愕地瞪大眼。

“因为”黄老板解释道:“昨天你离开后,一群兄弟突然跑到餐厅里威胁我,叫我不能再用你,否则就要动手砸烂我的店。”

“你知道我这是小本经营的生意,万一被人砸了店那就”他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一群兄弟?

“哪、哪里的兄弟?”她的声音开始发颤。

“他们说是暗翼盟的”

果然她的脸色开始发白了。

一定是关廷毅。

他是暗翼盟的老大,不是他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定是他叫属下过来威胁老板,好断了她的谋生之道。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不然怎么会牵扯上黑道人物?”黄老板又是好奇又是担心。

“我”水湄失魂落魄地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

千言万语,她不知该从何说起,不过彻底明白自己进退维谷的处境。

关廷毅在逼她,一步一步将她逼上绝路。

脱下身上的围裙,她缓缓走出餐厅的大门。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体会到无路可走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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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不死心,接二连三又找了好几家小店试图打工赚外快;然而屡试不爽,通常第二天、最迟第三天,老板就会开口请她走路。

原因无它,没有人会为了雇用她而得罪可怕的黑道势力。

无法赚钱,她就缴不起房租,眼看就要流离失所,幸亏房东太太好心,愿意以押金抵租金的方式让她多住两个月,给她一个暂时的栖身之处。

唉,两个月后她又该怎么办?

难道两个月后她就能找到工作?

除非关廷毅停止一切的打压行动,否则她仍将一无所有。

咚咚!两下敲门声将她拉出恼人的思绪。

她拉开房门,就看见慈眉书目的房东太太站在门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这个表情

水湄的太阳穴开始抽痛了。

之前那些请她走路的老板,每个人脸上都曾经出现过相同的表情。

“请问有什么事吗?”即使内心充塞着不安,水湄依旧维持故有的礼貌。

“这个”房东太太讷讷地道:“不好意思,我之前答应过让你多住两个月的,不过现在可能要麻烦你搬家了。”

“是因为有人威胁你吗?”水湄脸上泛起了解的苦笑。

“威胁?没有人威胁我什么啊!”房东太太显然听不懂她的意思“前几天有人出高价向我买下这栋房子,对方希望我们三天之内搬走,今天我是特地来通知所有的房客准备搬家的事情。”

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月的房租押金“两个月的押金我先退给你,三天后就会有人来拆房子,所以三天之内你一定要准备好搬家才行。”

“拆房子?”

“是啊!”房东太太点头“对方买下我这块地跟这栋房子,说是要在这个地方重新盖住宅大楼,他们认为我这里地点好,房子应该可以卖得不错。”

这次会是关廷毅的杰作吗?

面对不同的手法,水湄不敢确定。

“不知道是谁要买下这个地方?”她忍不住探问。

“是山毅集团旗下的建设公司。”房东太太据实回答。

听见“山毅集团”四个字,水湄不由得一阵晕眩。

又是他!这一切肯定又是关廷毅的杰作。

天底下没有那么凑巧的事,就在他找她麻烦的时候,旗下的建设公司也同时看上她的住处。

这个男人果然安排了许多惊喜送给她,只是这些惊喜一次比一次教人难以承受。

三天之内她就得搬家,一时之间教她搬到哪里去?

手中握着两个月的押金,她不禁茫然了。

三天之后,这栋旧公寓果然被夷为平地,水湄无可奈何,只好搬到徐小芸家暂时借住。

徐小芸是她的大学同学,家境小康,高中毕业后就被父母送来美国求学,目前在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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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体公司任研发的工作。虽然两人的成长背景不同,不过却十分谈得来,水湄的朋友不多,徐小芸算是她唯一能说话的好朋友。

“湄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听完朋友悲惨的遭遇后,徐小芸关心地问道。

“我还在想。”对着满桌的外卖中国菜,水湄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没有钱,又不能工作,她能有什么打算?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徐小芸看了她一眼,跟着小声建议道:“你要不要试着叫关廷毅原谅你?”

什么?听见好朋友的建言,水湄愣住了。

“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他原谅我?”她不以为然地忿忿说着。

“我当然知道你没错。”见朋友生气,徐小芸赶紧解释道:“可是关廷毅并不这么认为,你就暂且忍下这口气,向他低头认个错;或许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他会放过你也说不定”

她的个性温婉,向来以和为贵,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建议并不令人意外。

“别再说了!”水湄打断她“有错的人是他不是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向这个混蛋低头,与其向他低头,我情愿去死。”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可是”

“你是不是怕我在这里白吃白住造成你的负担?那没关系,我待会儿就离开,绝不会让你为难。”朋友再三要她低头认错,让她敏感地想到负担问题,骄傲如她是绝对无法忍受别人歧视的眼光,就算这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这么想?”徐小芸难过的说:“我只是不希望你活得这么辛苦,关廷毅有钱有势,你斗不过他的,我真不忍心看你活活被他逼死。”

唉,她何必那么激动?她的朋友并没有恶意,只是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不同的处理方式,怎么说也是为她着想、为她好。

水湄的态度于是软化下来。“对不起”她轻声向徐小芸道歉。

“没关系。”徐小芸并不在意,她明白水湄的心情。“要不这样吧”

她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关廷毅他盯着你却不会注意我,我替你去找一些案子在家里做,这样你既能赚钱又不会被姓关的发现,你觉得如何?”

“我怎么没想到?”陡然发现一条出路,水湄惊喜万分。

“所有的东西都透过我再转交给你,我相信他不会发现的。”

“小芸,谢谢你。”看见朋友如此为自己着想,水湄不由得感激万分。

“跟我用不着这么客气吧!”徐小芸温柔一笑“赚钱以后记得要帮我分担一些房租,我想多存点钱准备结婚。”

“你要结婚?”水湄吃惊叫道:“你交男朋友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徐小芸是个标准的电脑迷,除了睡觉时间之外,几乎整天都盯着电脑,根本没有机会交男朋友,水湄曾经以为她这辈子可能要嫁给电脑,想不到现在居然有了男朋友。

“不过是最近的事。”徐小芸红了脸“他和我一样都是软体工程师,有一次我们合作进行一项式设计案,这才认识在一起。”

“真是太好了!”看见朋友脸上幸福的笑容,水湄打从心底替她高兴,却隐隐为自己感到心痛。

曾经她也拥有这样的幸福,也以为这样的幸福会永远持续下去,想不到

“吃饱了吧?我帮你收抬一下。”借着整理餐桌,她垂下头避开徐小芸的目光,强掩住心头不欲人知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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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和徐小芸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就此实现。

周末傍晚,当两个人从超市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时,就看见大门半掩,一副被人闯空门的样子,在她们提心吊胆地走进房子后,立刻被里头的惨状给吓呆了。

除了翻箱倒柜外,沙发还被利刃割开了好几道裂痕,玻璃窗也被打破了好几片,最可怕的是四周墙壁还被喷上了红漆。

“怎、怎么会这样?”在这里住了四年多,从来就不曾遭过小偷,逞论房子被人破坏,徐小芸吓得连忙拿起电话报警。

愣愣瞪着墙壁上触目惊心的艳红,水湄很快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大大的“暗”字,龙飞凤舞、张牙舞爪地横陈在墙壁的正中央,除了瞎子之外谁都看得见。

她知道这一定又是关廷毅的杰作。

他要逼她离开这里,要逼她走投无路。

面对他破坏性的警告,她知道自己非离开不可。今天他只是破坏房子的外观,要是她罔顾警告再继续住下去,改天他只怕会杀人放火。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留下,留下来只会连累她的好朋友。

不过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默默地帮徐小芸整理房子。

她知道一旦说出离开的打算,徐小芸一定会再三挽留,为免出现两人拉拉扯扯的状况,她索性闭上嘴;直到三更半夜徐小芸熟睡后,才静静地一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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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静巷,在深夜里显得隔外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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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就躺在干净的纸箱上,独自看着深暗的夜空,静静听着自己规律的心跳声响。

离开徐小芸的住家后,她已经在这里睡了好几天,由于手中的现金所剩无几,所以她连住宿费也尽量省下,就希望自己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

只要多活一天,就多一天希望,说不定她就能想到办法。

就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按着微微跳动的胸口,她暗自冥想着。

等到她撑不下去的那一天,她的心跳就会慢慢减弱,最后便无声无息地停止。

咽下最后一口气是什么样的感觉?是飘飘然的解脱吗?

她竟隐隐有些期待。

面对随时可能的死亡,她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是因为了然一身,所以了无牵挂?还是因为太多的伤心,让她心灰意冷?

“还喜欢我为你安排的惊喜吗?”

一个高大的身躯骤然出现在身旁,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水湄的心头微微一震,不过随即又平静下来。

“你来了!”她依旧躺着不动,只是平静地打招呼,对于关廷毅的出现她并未感到意外。

“你知道我会来?”关廷毅缓缓蹲下身,凝视她面无表情的容颜。

“辛苦了这么久,你总要来看看成果是不是?”水湄冷然地讽刺。“现在一切如你所愿,我已经走投无路流落街头,大盟主应该感到满意了吧?”

她的反应似乎太过平静,平静得出乎意外。

在他的想像中,就算她不哭着求饶,也该愤怒地叫嚣才对。

他轻轻拂开她脸上的发丝,仿佛想将她看得清楚些。

“你以为这样就能满足我?”深邃的瞳眸中闪烁着奇异的诡光。

“你还想怎么样?”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要饿死街头,而他最多也只能将她挫骨扬灰。

他露齿一笑“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她看得出,这是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点点头“用你的身体取悦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一时间水湄反应不过来。

“跟我上床,我就赏你一口饭吃。”这次关廷毅的表达更加简单明快,保证呆子都听得懂。“再怎么说你也跟过我,就这么让你饿死在路上,我于心何忍?”

他的语气有说不出的慈悲,仿佛是个救急赈贫的大善人。

“上床?”她冷笑“你以为我会为了吃饭而出卖自己?”

“你不会吗?”他轻轻摩挲她的下颚。

她拍开他的手“那我情愿饿死在路上。”

与其活着被这个男人凌辱,她情愿去死。

“是吗?”他淡淡一笑“你大概还没见过尸体被野狗撕碎的惨状吧!”他语带威胁地吓唬她。

“人死了,也就不会有感觉了!”她别过眼望向暗沉的星空,不再理会眼前的男人。

这个女人当真是倔强得可以。

关廷毅虽然气她,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傲气。

“你一定会答应的。”他并不担心她现下的拒绝,他绝对有办法让她屈服。

至此,水湄完全明白关廷毅的用心,他将她逼上绝境的目的,不只是要看她走投无路的惨状,更要她向低头求饶,要她屈辱地用自己的身体换取生存。

她当然不会如他所愿。

对于他自信的表示,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不会再有任何损失。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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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水湄趁着面包店即将打烊展开促销之际,赶紧过去抢购了一条法国吐司。

她向来喜欢松软的甜面包,不喜欢法国吐司,但是这种但是这种硬邦邦的面包嚼劲够,吃下去后较容易有饱足感,是她目前拮据生活中的最佳选择。

她抱着明天一整天的粮食,缓缓踱步走回平时睡觉休息的巷弄里。

突然,两道黑影闪出,一前一后堵住她的去路。

“谁?”难道有人打算抢劫她这个穷人?

水湄警戎地抓紧手中的皮包和纸袋,生怕被人抢去最后的生机。

“水湄小姐,请你跟我们走。”

堵住她的这两位仁兄西装笔挺,面相虽然算不上凶恶,但也绝对不能用善类来形容。

“你、你们是谁?”

“关先生要你过去一趟。”

是他?他要她过去做什么?

“请你们离开,我不想见他。”两人之间已经无话可说,况且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关先生一定要你过去。”两位仁兄十分坚持。

“我说不见就不见。”她更倔强。

两位仁兄相互使了一个眼色。

蓦地,水湄的身体腾空而起;两位仁兄一个抓手、一个抓脚,抬着她住巷子外飞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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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什么?”她惊呼道:“救命啊!救命啊!绑”

绑架的架字还未出口,她的嘴立时被人掩住,除了呜呜的呻吟,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扭动挣扎中她被入塞进一辆黑头轿车里。

关廷毅就坐在她身旁,冷眼望着她。

“既然不怕饿死,干嘛把面包和皮夹抱得这么紧?”他扯着嘴角取笑她的动作。

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死抱着这两样东西不放。

“不怕死和不想活是两回事。”她恨恨地道:“我说过我绝不会答应你的条件,你把我弄上车做什么?”

要她主动向这个臭男人献身,下辈子再说吧!

“是吗?”他淡淡一笑“你不再考虑考虑?”

“不必。”她冷然地拒绝了。

他望着她和刚烈个性完全相反的柔弱外表“很快,你就会改变主意了。”

“开车!”他对着司机命令道。

车子缓缓向前开动。

“放我下去。”她并不打算和他一起夜游“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就是死,她也要安安静静地。

“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关廷毅自信地打断她。

“凭什么?”她冷笑。

他讳莫如深地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对于他闪烁的言词,她多少有些惊疑。

这个男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为什么他会如此自信?

难道她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

水湄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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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向前行进着,过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在路旁停了下来。

“还认得这里吧?”沉默了许久,关廷毅算又开口了。

这里是

将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抽出,水湄立刻发现车子就停在徐小芸的住家附近。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疑惑了。

自从离开徐小芸的住处后,她就一直和好朋友保持距离,甚至不曾联络过,照理说关延毅不会再找徐小芸的麻烦才是。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径自望向窗外“看见了吗?你的朋友已经回家了!”

远远地,她看见徐小芸就坐在玻璃窗边的书桌前,两眼盯着电脑不放。

“你打算亲自向人家道歉吗?”她不会忘记,这个男人为了逼走她,是如何破坏徐小芸的住处。

“就不知道你的朋友是不是跟你一样不怕死?”他依旧答非所问。

闻言,水湄的脸色变了变。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不安逐渐攀高。

“看见那棵树了吗?”关廷毅指了指车子前方一棵枝叶茂密的行道树。

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立刻找着了目标物。

“那是”她呆住了。

除了那棵树之外,她还看见十分可怕的景象——

一名男子就伏在路树后头,正用一把长枪对准徐小芸所在的位置。

“她快结婚了,是不是?”关廷毅微微一笑“现在她一定很快乐,脑袋里绝对不会想到死这个字。”

他拿起手中的无线对讲机,跟着指了指持枪的男人“只要我一声令下,那个枪手就会扣下扳机”

“不要——”水湄吓得脸色惨白。

“不要也行。”关廷毅笑得十足邪恶“那就答应我的条件。”

“我”

“怎么样?”他的眼中闪耀着胜利的光芒“拿你自己换她一命,你说是不是很公道?”

这个混蛋居然用朋友的性命威胁她!

“你怎么可以”她悲愤,犹豫的心兀自颤抖。

难道她真的要向这个男人献身?

“我为什么不行?”他俯身向她,大手探入她的衣领,来到她胸前的丰满。

“别这样”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惊恐地向后退缩。

“你这是拒绝罗?”他缓缓拿起对讲机。

“不、不要——”明白这个男人的不择手段,她急忙抓住他的手“我、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千万别伤害她”

徐小芸脸上的笑意不断在她脑中回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找到幸福的朋友就这样毁在莫名的报复游戏里。

这是关廷毅和她之间的战争,她绝不能拉着朋友进来陪葬。

“我说过你会改变主意的。”他自信一笑,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深知这个女人和徐小芸的交情,虽然她可以为钱背叛他,但是他赌她还未泯灭良心,至少还不至于漠视朋友的死活。

水湄缩着身体,愤恨地瞪着他。

“脱光衣服,让我看看你。”他敛起笑容,沉声的命令道。

从现在开始他要利用她的身体榨回过去几年所付出的感情,而且绝不留情、绝不手软。

脱、脱光?水湄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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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他双手环在胸前催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以前他总是顺着这个女人的意思,在尊重的前提下,他甚至连她的身体都没瞧过;早知她不过是故作清高,认识的第一天就该把她押上床。

“你——”他的要求今水湄为之气结。

前座有司机,外头有部属,他居然要她在这里脱衣服,摆明了就是要羞辱她。

“不要在这里。”她断然拒绝。

“别忘了对我说不的下场。”他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撤走那个枪手,威胁依然存在。

水湄用力咬着下唇,咬得近乎出血,在关廷毅的胁迫下,她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反正死都不怕,她还怕脱衣服?

她不断的自我安慰,却还是忍不住浑身打颤。

她用发抖的手,一颗一颗、吃力地解开衬衫的钮扣。

上衣逐渐松了开来,隐约露出里头的白色胸罩,和一对被包裹住的挺翘饱满。

纤细的她并不是波霸型美女,娇柔的外貌却引人垂怜,更能挑起男性的占有欲。

关廷毅是个男人,自然不例外。

望着她若隐若现的娇躯,一股占有的欲念不断在他体内蠢动着。

今晚他是要定她了!

敛下眼,她避开他讪笑的目光,尽可能使自己在这场屈辱的游戏中麻痹,不让自己的畏惧和脆弱成为他额外的战利品。

她尝试着木然,可惜并不成功,准备卸去衬衫的双手依旧不听指令、兀自颤抖。

“够了!”

当她的肩头映入眼帘时,关廷毅突然粗声粗气地阻止她的动作。

这是他的女人,他完全不想和其他人分享她的甜美。

他的女人?这个突然闪现的念头令他感到不解。

到目前为止他只打算羞辱她,让她受尽难堪后再一脚踢开她。早在得知她的背叛时,他就已将她剔除在自己的生命之外。

对于自己会有这种想法,关廷毅突然生气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习惯成自然,才会令他产生这种错觉吧!

听见他的特赦令,水湄不禁松了一口气,可是心情依然沉重无比。

就算能逃得过一时又如何?

从他充满欲望的黑眸中,她已经看出自己未来的命运。

在热气氤氲的浴室中,水湄已经整整待了一个钟头。

被带回关廷毅的住处后,她就主动走进浴室表示要洗澡;关于这点关廷毅完全没有意见,在外头游荡多日的她确实需要好好清洗一番。

她果然也非常努力的清洗,从头到脚已经洗了不下十次,到后来连一双玉手都被热水泡出了皱纹来。

这并不是因为她特别脏或是有洁癖,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是的,能拖多久算多久。

光想到关廷毅杀气腾腾、一副想将她生吞活剥的狠劲,她就恨不得待在浴室里永远都不要出去。

只是她还能拖多久?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能等多久,如果她判断得不错,他很快就会失去耐心。

砰、砰、砰——

果不其然,浴室的门很快就响起剧烈的敲击声。

“你是不是被水淹死了?”关廷毅的低吼穿透门传进她的耳朵里,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我、我还在洗”她仓皇地回了一句。

“你已经洗得够久了,出来!”他显然不想再等。

死期到了,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拖下去。

她慢慢地拿起浴巾,一寸寸擦干自己的身体和秀发。

砰、砰、砰!又是数下剧烈的敲门声。

“你到底好了没?”对于她的拖时间,关廷毅已完全失去耐心。

“好了”听着他催魂似的吼叫,水湄又气又怕,却不想就这么如他的愿走出浴室大门。

明知有一只猛兽就在门外虎视眈眈,有哪只笨羊愿意乖乖爬出去送死?

可是,她能不乖乖配合他吗?他会祭出各种手段来逼她就范,甚至不惜伤害她的朋友作为代价。

想到这里,她无奈地放下浴巾,准备穿上衣服乖乖走出去。

她并非了无牵挂,朋友的生死依然牵绊着她的心。

砰——

突然间,浴室大门以一股极大的力道被人推开。

关廷毅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冷眼瞅着她。

“你——”他怎么就这样闯进来?水湄吓了一跳,本能地拿起衣服遮住自己。

这个女人

衣服并未遮去她所有的青光,不盈一握的腰肢、修长浑圆的大腿,全数落入关廷毅满含欲望的眼中。

这样的娇躯绝对是所有男人的梦想,而他居然忍了这么多年没有碰过她!

此刻,他当真觉得自己是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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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他低哑地命令道。

他想立刻要她,他不愿再等。

“你、你先出去”自她懂事以来就不曾在别人面前赤身过,至少也让她先穿上衣服,否则她实在没有勇气走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双手环在胸前,他的目光带着猥亵的羞辱意味,刻意在她身上四处梭巡。

她越害怕,他就看得越高兴。

“我要穿衣服”她表明自己的意愿。

被这样盯着看,她连手都不敢放下,根本没法子穿衣服。

“那又何必?穿了又脱你不嫌麻烦?”他冷笑,跟着狂嚣地命令道:“立刻给我出来,现在!”

她僵在当场动也不动,打死她也无法就这样赤身地走出去。

“出来!”他第三次下命令。

她还是不为所动。

“你——”此刻他的脸部已经僵硬,眼眸中闪烁着冷厉的阴鸷。

从来就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只有这个女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性。

难道她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倍受骄宠的水湄?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跨步走向她。

他火速的接近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令她想拔腿就跑,但她的骄傲却不容许她在他面前示弱,做一个胆小表。

她强迫自己站定脚步,和他逼人的目光相互对视。

该死的女人!

望进她眼中的不驯,他愤怒地扯掉她手中的衣服,跟着将她甩上肩头扛了出去。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今晚他绝对会以行动教会她日后该有的言行举止。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像麻袋似地被人扛在肩上,水湄吓得不断槌打关廷毅的腰臀,只可惜这些粉拳根本制止不了他的动作。

“还能做什么?”他冷冷地回答“对我来说你只有一个用处,而我打算充分利用。”他的企图昭然若揭。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她顿时安静了下来,任由他扛进房间里。

她不再抗议、不再挣扎,也不再浪费力气做些徒劳无功的举动。

她深深了解,这个男人总是可以达到他的目的,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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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水湄很快地被摔在大床上。

晕眩中,关廷毅已爬到她身上压住了她。

她静静地躺着,等待他进一步的占有。

虽然她没有经验,却也明白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反正闭上眼,所有的一切很快都会过去。

;“这么快就认命了?”这个女人刚才还再三违抗他的命令,现在却突然安静下来,要不是掌握绝对的优势,他定会怀疑其中有诈。

“难道你会放过我?”她讽刺的说。

碰上这种不择手段的男人,她只有认命。

“的确不会。”瞪着她娇美无比的脸庞和玲珑有致的身躯,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

“那还说什么?”她冷冷地道:“要就快点,我很累,想早点休息。”

这不只是气话,也是实话,在外头流浪的这些日子,吃睡都不安稳。

听在关廷毅的耳中,这份声明却格外刺耳。

这个女人依然和他针锋相对,气焰高张。

她以为她是谁?

“既然你这么想要”他冷冷一笑,笑容中充满嗜血的残酷“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她的过分冷静和桀骜不驯再次挑起他的怒火,他打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彻底明白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她搬过头,不再理会他。

这个女人竟然想置身事外?

他火气更大,暗自冷笑之际,大掌已袭上她的胸脯,用力抓捏她傲人的浑圆。

面对他刻意的粗暴,她立刻有了回应。

“你轻一点”她皱起眉头抗议,过重的力道显然弄痛了她。

“现在你只是个专门陪我睡觉的女人,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他毫不怜惜地加重力道,让她雪白的丰满在他手中扭曲变形“记住自己的身分,在这张床上你得取悦我,而不是我取悦你。”

“你变态!”她痛得浑身发抖,却无从阻止他的暴行。

“这样就变态?”他冷笑“待会儿还有更变态的,你慢慢享受吧!”

“你——”她开始害怕了。

毫无经验的她,完全无法预料他的下一个动作,原以为他在她的体内发泄完毕后就可以结束一切,看来她似乎太小看整个过程。

“唔,粉红色的,真漂亮”关廷毅总算放开手,却夹着她的蓓蕾用力拉扯,满意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瑟缩颤抖。

好痛!她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床。

“不要!”她痛得想推开他,双腕却被他一手抓住压制在头顶上方。

“不要?”瞪着她逐渐苍白的面容,他冷血地警告:“既然答应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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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不?”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轻抚“这么快就忘了对我说不的后果?是不是要我在你朋友身上制造一点伤痕,你才会牢牢记住自己的处境?”

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处境。

她不再是关廷毅所怜惜的女人,现在他只想报复她、玩弄她,除了让她痛苦外,还要逼她百分之百的屈从。

而她只能在他设计的游戏里扮演着卑下的角色,就算不为了自己的生存,也得为了朋友的性命着想。

她明白,这个男人随时可以兑现他的威胁。

“那你慢慢玩吧!”既然她不能说不,干脆开口邀请:“随便你怎么玩,要打要骂都无所谓。”

“打你、骂你?”他阴沉一笑“以乎没这个必要,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出来。”

黑色的眼眸凝结着浓郁的深黯,他邪恶的说:“现在我只想”

他那压抑已久的欲望,毫无预警地挤进她

当水湄醒来后,时间已将近第二天中午。

关廷毅早就不见踪影,偌大的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总算走了。

意识到他离去,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暂时不会再被这个男人骚扰,可以享有片刻的宁静、片刻的安全。

曾经他是她的倚靠、她的护花使者,如今他却像洪水猛兽般充满致命的威胁。

她轻轻叹了口气,为昨是今非而感慨。

她身上四处可见昨是今非的证据、除了身体的酸疼外,双腿间的抽痛尤为明显,此外还有刻意粗暴所留下的青紫红痕。

当初信誓旦旦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人,如今却是这些伤害的始作俑者。

罢了!人生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至少她的人生就是如此。

当年母亲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而抛下她,现在情人则是为了莫名的证据而痛恨她

她摇了摇头,勉强撑起酸痛的身体,她并不打算一直躺在床上持续悲凉的感慨,感慨并不能改变现状,关廷毅恨她依旧是存在的事实。

既然活着,她就得替未来打算。

她踉跄地走到浴室正准备梳洗,无意中瞥见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头站着一个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双眼浮肿、嘴唇干裂的女人

这是她吗?

她看起来好狼狈、好落魄。

看着自己的惨状,她不禁悲从中来。

为什么她会沦落到这个田地?

从小为了出人头地、为了让人看得起,她比别人更辛苦,付出更多的努力,到头来她得到的是什么?

她得到的不是热烈的掌声,而是是无情的践踏。

为什么她要忍受这种屈辱?为什么她不能骄傲自在地过活?为什么她会沦为男人玩弄的工具?

不甘心的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

她哭了。

倚着墙壁,她发出悲切的啜泣,为自己所受的委屈感到愤怒和伤痛。

关廷毅说到做到,几天下来水湄已彻底尝到遭人随意玩弄的滋味。

无论是白天或上,只要他想要、他需要,她就得像个般张开双腿,作为他泄欲的工具,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利。

在接踵而来的压迫下,她并没有就此丧志,个性独立坚强的她很快就跳脱悲苦的迷雾,确立自己的方向——无论如何报复总有结束的一天,他迟早会玩腻这个游戏,届时她又能做回自己。

她绝不会在这场战役中输掉自我,即使他可以威逼她的身体屈从,却无法左右她的心智。

所以她为自己找了一份翻译的工作,想把她当成玩物那是关廷毅的事,她绝不能自甘堕落也把自己当成玩物看待。

翻译的工作虽然待遇不高,但是时间弹性又不必时常外出,比较适合她目前的状况。为了配合关廷毅的需要,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普通上班族的工作自然不能说放就放、说走就走;况且他的住处远在偏僻的海边,进出只能靠司机接送,出门上班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所以主修德文和企管的她在翻译社找到一个兼差机会,那就是把一本德文的商业书籍翻译成英文。

虽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她依然坐在餐桌前和一叠文件奋战,希望能早日完成手边的工作,早日领到报酬。

劈哩啪啦地,水湄正对着笔记型电脑专心的敲着键盘,完全没有注意到关廷毅走进家门的脚步声,直到他移身至餐桌前,她才感觉到什么似地抬起头。

瞥见他冷酷的俊颜,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唉,她又不能赶工了!

只要这个男人在家,她就什么事都不必做,很快他就会把她架到房间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他不发一语,只是冷冷的打量桌上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他随意了翻文件,隔了半晌才冷然问道。

“没什么,做点事打发时间。”反正她已经完全配合他的需要,任他予取予求,她要做什么是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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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懒得跟他多说;要不是怕他又祭出恐怖的手段,她根本不想开口。

她不会忘记,前几天就为了让她开口,他是如何凌辱她的身体。

她受够了。

“做事?”他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光。

这个女人想证明什么?居然还打算做事?难道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自己只是个陪人睡觉的工具?

他突如其来拔掉电脑的插头。

咻的一声,小电脑无声无息地断电了。

“你干嘛?”她发出惊呼“我还没存档”

完了,她辛苦一个晚上的东西这下全毁了!

他的暴行还不仅止于此,嘴角泛着冷笑,他突然抓起她的电脑往地上砸去。

乒乓一声,电脑顿时摔成两截,里头的零件散落一地,宛若被支解的尸块。

望着残破的电脑,她真的呆住了。

“你怎么可以随便毁坏别人的东西?”过了半晌,她恢复神智后才愤怒地尖叫出声。

她真的气坏了,这下子莫说刚才未存档的资料不见,就连存在硬碟的东西也保不住,况且这部电脑当初还是她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买下的宝贝。

对于她的抗议他全然不予回应,只是挥手扫开满桌的文件,跟着接住她的身体抛到桌上。

“呜”纤细的背脊猛然撞上桌面,她忍不住发出痛呼。“做事?”他一面扯脱她身上的羁绊,一面讽刺道:“和我上床就是你的工作,何必多此一举做什么事?”

“你——”意识到他的企图,她不禁又气又羞“你疯了,这里是餐厅!”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佣人难免在这里进进出出,要是教人撞见,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这是我的地方,我高兴在那儿就在那儿!”他完全不体谅她的心情,一意孤行让她的下半身赤o。

“你这个混蛋、禽兽、王八蛋”她愤恨地怒骂,却被他抓握住双腿,根本无法起身。

“我很清楚自己在你心目中的角色,你不必一再提醒我。”他用魁梧的身体硬生生顶开她的双腿置于其中“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她既然选择了背叛,甘愿抛弃他对她的疼宠,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你就会冤枉我”莫名其妙受到这样的冤屈和非人的对待,她不由得心下气苦。

冤枉?他以一记强烈的撞击刺穿她的紧窒,回报她的死不认错。

“啊——”她立时咬住下唇,忍住所有即将出口的痛呼。他毫不怜惜地占有身下的女体,动作狂猛而有力。

她瘫软在桌上,承受着不断传来的撕裂痛楚。

没有挣扎、没有抗议,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徒劳,只会带给他更大的乐趣。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痛苦,她表现得越痛苦他就越快乐。

她绝不会如他所愿。

闭上双眼,她开始默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二、三、四、五

痛苦,有停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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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的工作泡汤了。

除了和他上床外,关廷毅摆明了什么都不让她做,无论是司机还是佣人,全成了道地的“报马仔”她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她明白这个男人的目的,他打算让她沦陷在没有自尊的愁云惨雾里,借此来摧毁她的心志,让她镇日伤心痛苦,最好以泪洗面。

快了,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达成愿望。

经过两个多月的漫长折磨,她吃不好也睡不好,虽然精神还未崩溃,身体却率先出现状况。

她又开始胃痛了。

胃痛的老毛病由来已久,她总是着打工念书,经常有一顿没一顿地度过,导致她的胃格外脆弱,只要饿过头或是情绪紧绷,胃就开始拉警报。本来她一直靠着胃散胃乳这些成药强撑过去,直到关廷毅发现胃况不对才将她带到医院,逼着她接受治疗;此后更紧盯她的三餐提醒她按时吃饭,她的病情才渐渐好转。

想不到许久未曾发作的胃病,却因为她最近饮食不正常,又再度复发了。

水湄拿起佣人替她买来的胃乳,狠狠灌了一大口。

从几天前的隐隐作痛,到今天的灼热抽痛,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吃掉几排胃药、喝掉几瓶胃乳,只可惜她的症状丝毫没有改善,反而日趋严重。尤其是刚刚晚餐时,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食不下咽,只得弯着身体回到房间,企图借由胃药和胃乳来抑止要命的疼痛。

呜胃药和胃乳似乎成了安慰剂,并没有发挥止痛的功能。

她只得蜷曲在床上,用力按着胃部才让疼痛略微舒缓。

过了今晚,也许就会好一点

无力地闭上眼,她只能祈求上天帮忙。

或许是症状稍微纾解,或许是痛得太疲倦,她闭上眼后便模糊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起来!”

一阵粗鲁的摇晃惊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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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再次唤起胃部的剧痛。

“什、什么事?”水湄睁开眼就看见关廷毅冷笑地瞪着她。

“起来!”他再次粗暴地次粗暴地摇晃她的肩膊。

这个女人想装睡?

当他进门时看见她倒卧在床,不禁暗暗冷笑。

如果她以为上床装睡就能打消他要她的念头,那她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不要摇了”再这么摇下去,她真的会痛死。

“我叫你起来!”看她依旧缩在被子里不动,他索性抓住她的臂膀,让她坐起来面对自己。

“你没看到我在睡觉吗?”瞪大熊猫眼,她为他的粗鲁感到气愤和无奈。

“睡觉?”他冷笑“七早八早睡什么党?你开早餐店吗?”

现在不过才晚上八点多,只有娃娃和老人才这么早上床。

“我人不舒服,想早点休息”她忍着痛解释,否则这个男人绝不会就此罢休。除了他不在或是她不方便的日子,他几乎没有一天放过她。

不舒服?

想用这个差劲的借口摆脱他?

“等我要完你再休息还不迟!”他冷笑地扯开她的衣服。

“不要好吗?”她虚弱地抵住他的手“我真的不舒服”

前几天她还勉强忍着痛应付他的需索,今天真的没办法,她甚至无法挺直自己的身体,又怎么跟他做那档事?

就是妓女也有生病的权利,他该不会不允许吧?

不舒服!她已经第二次提到这三个字,难道她是说真的?

他冷眼相觑,判断她此话的真伪。

脸色惨白、眼眶发黑、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她看起来真的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他皱起眉头。

“胃、胃痛”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他知道胃痛是她的老毛病,以前他就经常陪她上医院。

“我”她以为靠着胃乳就能撑过,没想到会痛得这么厉害,看来她真的得去看医生才行。

只是她好痛,痛到无法解释。

“能不能让我躺下?坐着好难受”水湄按着胃,几乎快说不出话。

关廷毅终于放开她。

她立时倒在枕头上,侧过身像虾米般蜷成一团。

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让她觉得好过一些。

听着她低低的粗喘,他感到莫名的心急。

他何必心急?反正胃病又死不了,他干嘛替这个女人担心?

想到这里,他立刻站起来,跨步往外走去。

被关廷毅这么一摇,她的胃似乎比刚才更痛了!

水湄痛得受不了,只得半撑起自己,伸手摸索放在床头的胃乳,却一个不小心将整瓶胃乳扫到地上。

天哪!

她勉强挣扎到床沿,却怎么也构不着躺在地上的胃乳,偏偏她连起身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平时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现在竟成了超高难度的考验。

怎么办?难道她得滚下床才能捡起这瓶救命仙丹?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捡起了胃乳递到她面前。

是关廷毅。

无暇思考他的动机,她抓过胃乳猛灌了好几口才放下。

“你痛多久了?”看她痛苦挣扎的模样,他忍不住走回来帮她一把。

“几天了吧!”她倒在床上喘息。

“难道你又没按时吃饭?”家里有佣人准备三餐,他根本没想过她的吃饭问题。

“我吃不下”说这句话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痛得实话实说。

吃不下?

是因为他的缘故?

闷哼一声,他伸手抱起她。

“你做什么?”她眼中带着戒惧。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想到什么新鲜花样来折磨她吧?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抱着她退自向外走。

他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大发慈悲带她去看医生?是怕她死得太快,游戏太早结束吗?

无力地偎在他的怀中,她不由得满心疑惑。

不过她没有问,此刻她已经痛得无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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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药力帮助水湄躺在病床上,全身放松地沉沉睡去。

根据急诊室医生的诊断,她胃溃疡的毛病再度复发,近日严重发炎,再拖下去只怕会胃出血。

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病颜,关廷毅心头闪现淡淡的愧疚和不舍。

他何必?

是这个女人背叛在先,他根本毋须自责。

很快的,他就甩掉这份莫名的感触。

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照顾她吗?

那似乎不是他该做的事。

他应该留下她,自己拍拍回去睡大觉,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送她来医院,最多明天找司机接她回去就是。

偏偏看着她尖瘦的小脸,插着点滴的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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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走不出病房。

这个女人当真该死的楚楚可怜

他的心头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愤怒,也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难道他还在乎她?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依然在乎这个女人。

“妈妈,不要

就在他内心冲突不断时,水湄口唇蠕动,正喃喃呓语着。

她好像说了些什么

他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俯下身。

“妈妈不要丢下湄儿湄儿好怕”她秀眉微蹙地轻声低吃,随后便无声无息。

妈妈?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居然喊着妈妈?

他讶然了。

她在四岁时就被母亲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照理说对母亲的印象应该淡薄模糊而无从记忆;而且当她提及这段往事时,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或悲伤,神色依旧平淡,不带任何情绪,仿佛这段遥远的过往不曾在她心头留下太多的痕迹。

想不到这份被遗弃的恐惧一直深埋在她心底,并未随着时间过去而消逝,显然身体的不适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潜藏的梦魔。

第一次,关廷毅发现她的脆弱。

印象中她一直是坚强的,相处多年他甚至不曾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难道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她才会为钱背叛他?

毕竟他从未承诺过她什么,而她却对遗弃充满了戒惧。

这算什么?他在找借口原谅她吗?

他忍不住苦笑。

苦笑之中他却明白了自己的心事。

他依然放不下这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

她这意外流露的脆弱,已彻底引发他情感的溃堤。

飞机平稳地飞行,一路航向太平洋的热带小岛。

坐在头等舱里,水湄一面啜饮着甜酒,一面翻阅着杂志,而关延毅就坐在她身旁的座位闭目养神。

随意翻了几页的杂志后,水湄心烦地放下书本,跟着转头凝视身旁的男人。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和几个朋友相约一起度假,为什么要带着她同行?

难道说他喜欢她的陪伴?

侧头想了想,她不由得苦笑。

怎么可能?他恨都恨死她了,怎么会喜欢她的陪伴?

她很快就否认这个可笑的想法。

难道说他连出国度假也不放过报复她的机会,带着她只是为了方便随时玩弄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完全没有出门游玩的兴奋愉悦。

她了解,关廷毅是个爱恨分明、个性强烈的男人,他既然能全心全意地爱她,也就能全心全意地恨她,他既能将她捧上天去,当然也能将她推下地狱。

现在她就在炼狱里忍受着复仇烈焰焚烧的痛苦。

或许是感受到她凝滞不去的目光,关廷毅的眼皮在微微眨动后随即张开双眼。

她急忙掉转过头,假装看着腿上的杂志。

“你不休息一下?”他伸了伸懒腰,精神百倍地看着她。

“既然是出来度假又何必休息?”她始终低着头盯着杂志上的白纸黑字“我不像你,度假之外还得忙着谈生意。”

和商场上往来的朋友一起度假,说穿了无非想借着出游的机会拉近彼此的关系,说不定在挥动高尔夫球杆的同时,还能谈成几笔生意。

“度假就是度假,不必看得这么严肃。”对于她的看法,他并不完全认同,能不能谈成生意并不是他此行的重点,这次他是真的想放松一下自己,也因此他才会带着水湄同行,在轻松愉快的同时,他希望有她陪在身旁。

他的视线落向她手中的饮料,忍不住皱起眉头“你胃不好,不该喝酒的。”

“只是甜酒,无所谓。”她耸耸肩。

“酒就是酒”他伸手拿走她手中的玻璃杯,一口将里头的饮料喝个精光。

“你——”她愤怒地挑起眉。

“不该喝的东西就别碰。”他以胜利的眼神睨了她一眼,踉着随手招来美丽的空姐。

“这位小姐的身体不好,请不要给她任何刺激性饮料。”

他一面把杯子交给空姐,一面开代着。

“是的,我知道了。”空姐微笑地点头。

“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

待空姐离去,水湄冷笑地挖苦他。

关廷毅报以冷然的回敬“你如果经常故障,我的游戏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水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自从她胃病发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她愤愤地闭上嘴,懒得再和他争辩些什么。

直到下飞机前,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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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饭店服务生将他们两人送到所属的度假小屋后,关廷毅便匆匆离开,前去大厅和自己的朋友会合,只留下水湄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她瞪大眼睛环顾四周雅致的陈设,最教人惊艳的却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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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院的天地,一座半弧型的游泳池就坐落在玻璃门前方,池壁雕砌着美丽的几何花纹,院子里则种满了色彩缤纷的花卉和高大的热带植物,向外延伸而去则是一片细白柔软的沙滩和清澈见底的海水。

为了讲求隐私,每一间度假小屋都有自己的独立范围,甚至包括后院的游泳池和沙滩,虽然地方隐密,工作人员却随传随到,不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在自己的地方得到最完善的服务。在这里,一个晚上所费不赀,着实让那些有钱却没有空间的人趋之若骛。

她将在这个如梦幻的地方待上四天三夜。

仿佛受到催眠般,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走向后院,让自己置身在碧海蓝天的美丽风华里。

一整个下午,她不是在游泳池里游泳,就是在海边戏水玩沙,享受这份得来不易的宁静,原本压抑不悦的情绪,全数消散在和煦的海风里。

她真的好开心,自从和关廷毅决裂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夕阳将海水和沙滩染上了一层金黄,在海风的轻啸和浪涛的节奏里,她动手堆起一座沙堡,然后东挑两拨地为自己的杰作添加装饰。

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城堡。

“你在做什么?”

关廷毅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呃,他回来了!

她的手僵在空中半晌,隔了会儿才恢复动作。

“我在堆沙。”她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儿地做着自己的事。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很漂亮。”他称赞道:“你的手真巧。”

她看了沙堡一眼。

“喜欢就送给你。”不再多说什么,她转身就走。

他的出现让她只想离开,她不希望因为他而破坏了一个下午的好心情,这个男人现在只会羞辱她,找她麻烦,和他在一起,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过来。”他及时抓住她的手,硬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你做什么?”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目睹她泳衣下那副玲戏有致的身段,他的身体积蓄着一股想要她的冲动。

“我要你。”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表达直接而赤o。

“可是我”她本能地想拒绝,却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她欲言又止和一脸不驯的倔强,他全然洞悉她的想法。

“我千里迢迢带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来玩沙的。”笑声中,他已拉下她的泳衣肩带,让她的上半身在外。

“你——”

这个男人果然是破坏气氛的高手,刚才的好心情此刻全部消失殆尽,她不禁气恼地咬住下唇“想做什么就快点做,我肚子饿想吃饭了!”

“一个钟头后才吃饭,我们还有时间。”他的大手已覆上她的一只浑圆,正温柔地搓摸着。

她撇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自从被他占有的那天起,她就对“上床”这件事感到极度厌恶,没有一次不是在强迫中开始,疼痛中结束,她知道今天也不会例外,待会儿他就会扯下她身上的羁绊,然后压着她狂猛地发泄自身的欲望。

他并不介意她的冷漠,大手依旧不断挑逗她胸前的丰满,当他修长的手指刻意在她的挺翘上画着圆圈时,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做什么?

感觉到小肮下方逐渐窜升的火苗,她不安地扭了扭身体。

诱人的一路下移,经过纤细的肋骨和平坦的小肮,来到她身体最后的屏障前,他没有立刻登堂入室地侵犯她最私密的地带,只是轻巧地分开她的双腿,在她敏感的大腿内侧来回地抚弄摩挲,磨蹭流连。

她身体轻颤,喘息加遽,本能地企图合拢双腿阻止他的攻城掠地,被他粗壮的小腿硬生生架开。

“喜欢吗?”他低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轻舔过她的耳窝。

“你你想做做什么?”身体里流窜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她再也无法漠视他所带来的奇异感受,逐渐落入他编织的蛛网里。

“啊!”他一声轻笑,欣赏她无助陷落的模样。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男人,既能带给她痛苦,也能带给她快乐。

“你并不爱我”她明白他有多恨她,向来只会拿她的身体作为发泄的工具,这两个字完全不适合他们俩。

“我喜欢你的身体”他绝不会泄露自己还在乎她这个恼人的事实。

“可是啊”突如其来的攻击,教她无法继续说下去。

避免令人头痛的追问,他磨人的大手立即转移到她羞人的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过她最敏感的三角点。

宛如触电般,她全身战栗了起来。

抵住她仅属于他一人的甜美,他持续地揉捻磨弄。

“唔呀”她的意识逐渐燃烧殆尽,只能倒在他的臂弯里喘息呻吟。

他的动作依旧猛悍,却意外地没有弄痛她。

为什么?

他怎地转了性,开始取悦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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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进她眼中的疑惑,他不禁抿住嘴角,沉默地抱起她。

b“去哪里?”依恋地偎进他的胸膛,她哺哺问道。

“你饿了不是?”他不再多说什么,跨步便往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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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水湄躺在床上,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

昨天晚上

一想起昨夜的放浪形骸,她的心头不由得充塞着害羞和窃喜。

晚饭后两人持续在海摊边热情缠绵,一次又一次地翻云覆雨,一次又一次地冲向高峰,她甚至无从记忆自己是如何昏睡过去。

脑海中回荡着自己求欢的疯狂,她的双手不禁住潮红的小脸。

“怎么了?”关廷毅淋浴完毕,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便从浴室里走出来。

“没、没什么”水湄低哺。

瞥见他的身影,红扑扑的小脸更形鲜红,她急忙穿起衣服遮掩自己的赤o。

说什么她都不愿让他知道自己还惦着昨晚的事。

关廷毅自身后抱住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

“没事为什么脸红?”他故意问道。

经验丰富的他对女人的心思了若指掌。

虽然隔了条浴巾,她依然感觉得到他的硕大正来回摩挲着。

“不——”

水湄几乎是跳着逃开,她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个荡妇般,整天沉浸在肉欲之中无法自拔。

她退到门边,急急找着借口“先吃早餐好吗?医生交代我三餐时间要正常。”

“怎么,怕自己又故障无法享受我带来的快乐?”他的取笑带着讥刺,刮得她的耳膜又痛又痒。

她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我故障对你也没好处是不是?”

闻言,关廷毅笑了。

那是一个会心的笑容。

他已经习惯和水湄之间的你来我往,这个女人从来就不让他好过,更不会教他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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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希望她故障吧!水湄惊讶地发现,关廷毅第一次接受她的拒绝,换上衣服后立即带着她来到餐厅。

充满热带风情的餐厅就位在湛蓝的大海边,里头供应着丰盛的自助餐,琳琅满目的菜肴,让人眼花撩乱。

两个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正准备把吧台取餐时,突然有人拍了拍关廷毅的肩头。

“阿毅,好久不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眯着笑眼和他打招呼。“老朱,是你!”关廷毅惊讶地回过头,连忙起身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度假?”

朱孝长是亚洲知名的军火商,暗翼盟向来是他主要的大客户之一,因此他一直和关廷毅维持相当良好的关系。

“可不是?”对方的眼睛却瞟上水湄的脸“这位小姐是”

有意无意地,关廷毅挡住他的视线“来来来,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这次同行的几个朋友,今天下午我们有一个球叙,有空你可以一起来参加。”

朱孝长是出了名的好色,他不会给这个色鬼有机会觊觎他的水湄。

他一面拉着朱孝长往外走,一面转过头对水湄道:“你先用,我待会儿就回来!”

水湄愣了半晌,才起身胡乱拿了些面包和咖啡,一个人落寞地吃了起来。

显然地,关延毅不愿意她在朋友面前曝光,毕竟她现在连女朋友的资格都构不上,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报复对象。

“哈罗!”正当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招呼声打破她的思绪。

她吃惊地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俊俏的金发男子端了一杯饮料,笑眯眯地站在餐桌前凝视她。

眨动着湛蓝的双眼,男子的态度斯文而有礼“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指了指水湄对面的位子。

“什么?”这个唐突的要求令她愣在当场,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的她立刻赏他一个白眼。

男子却面带微笑又问了一次。

她看了一下四周,用手指了指隔壁的空位不客气地提醒道:“那边还有很多位子”

金发男子无奈地耸耸肩“所有靠窗的位子全都客满,只剩这里可以看到海景。”

她摇头冷然地拒绝“不行,我朋友待会儿就回来。”

不待水湄同意,他已经一坐下“没关系,等你朋友回来我再离开好了。”

“你——”想不到这个男人的脸皮这么厚。

“你好,我叫山姆。”他慢条斯理地自我介绍,跟着微笑询问道:“请问小姐的芳名是”

水湄皱起眉头不愿告诉他。

他笑了笑,井不介意“你先别告诉我,让我猜一猜。”

他一口气念了十多个英文名字。

水湄只是不住地摇头,就算他猜对了她也不打算点头承认。

“怎么?都不对吗?”见她不断摇头,他不禁叹了口气,跟着偏过头用研究的目光看着她“难道你叫女金刚还是大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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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便槌胸顿足学着金刚嚎叫了一声。

看见他滑稽的模样,水湄有些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起来好漂亮。”他的目光充满了爱慕和欣赏。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禁板起脸“你不是要看海?”

“我发现你比海好看多了。”他嘻嘻一笑。

“请你离开我的位子!”

蓦地,一道低沉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关廷毅赫然已站在她身侧。

“你、你回来了”水湄转过头,顿时迎上他严厉的目光,心头不禁打了个突。

他闷哼一声,如同宣示主权般将双手搭上她的柔肩。

“这是我的位子,请你立刻离开。”瞪着对面的金发男子,他口气冷冽,目光充满了威胁之意。

“抱、抱歉!”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这个叫山姆的男子立刻摸摸鼻子换了座位。

在他离去后,关廷毅立刻扯了水湄一把“还不走?”

她愣了愣“你还没吃早餐”

“吃什么早餐,好让你继续在这里招蜂引蝶吗?”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

“你不要诬赖我!”她拧起眉毛。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总是将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挂在她头上?

“诬赖?”他冷笑道:“我离开不到几分钟,你就勾引其他男人和你同桌,我若离开久一点,你是不是打算让其他男人爬上你的床?”

“你——”她愤怒道:“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话的!”

“是吗?”除了冷笑,他还是冷笑。

她企图再做解释,关廷毅却不分青红皂白、拽着她的手走出餐厅。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手腕传来阵阵剧痛,她亟欲甩开手上的钳制,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待两人回到度假小屋里,关廷毅才狠狠甩开她的手。

“今天你一步都不许踏出去,乖乖给我待在房间里面壁思过。”他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命令道。

想起她背着自己和别人调笑,他就不禁满腔妒火。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揉着红肿的手腕,她冷笑“怎么,吃醋了?想不到你这么爱我”

“你说什么?”他全身紧绷,充满警戒地看着她。

这个小女人,难道她已经看穿他的心思?

水湄冷然不语,教人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他陡然托起她的下巴,用冷酷得近乎无情的口气道:“你给我听清楚”他刻意加重手指的力道,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的瑟缩“别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对我来说,你只是我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而且是最低贱的一个”

说什么他都不能教这个女人看出他的真心,让她暗中笑他傻瓜。

水湄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眸中满含着受伤的凄楚。

“吃醋?”他冷冷道:“别太抬举你自己,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话一说完,他便甩开她的小脸走了出去。

水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发冷。

她何必难过?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成了定局,他只不过再次重申罢了!

既然如此,她的心为何还那么痛?

和风徐徐,绿草茵茵。

关廷毅和一班朋友正在高尔夫球场上进行球叙,至于水湄则被勒令站在一旁当球赛的观众。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参加这场球叙,一来她不会打高尔夫球,满天飞舞的小白球对她并没有吸引力,二来她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如果可以她情愿待在小屋里享受宁静的时光,但关廷毅却违反她的意愿,硬是把她架到球场上来。

他的理由十分简单,那就是跟她唱反调,她想做的事他不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他偏要勉强她做。

如同行尸走肉般,在球场上她随着大伙儿的脚步移动。

或许是出于同情吧!一个十五、六岁满脸雀斑的小八弟主动过来陪她说话,告知她一些球场辨则,顺便教她认识每支球杆的功能,只希望她不会觉得太闷、太无聊。

打球之余,关廷毅的目光几乎不曾离开过水湄身上。

原本他并不打算带水湄参加这场球叙,只不过殷鉴未远,有了早上的教训,他还是决定将她看紧一点,所谓唱反调是假,怕她乘机出去招蜂引蝶才是真。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受到邀请的朱孝长也到场参一脚,就和关廷毅一样,他的目光也不停地绕着水湄打转。

这个冷冰冰的小女人很对他的胃口,有一张清丽绝俗的脸蛋不说,光是那一头缎子般的长发就十足勾起他的兴趣,恨不能立刻伸手摸一摸,体会其中的丝滑触感。

“不是。”关廷毅当然否认。

“既然这样”朱孝长半开玩笑地道:“那能不能借我一个晚上?明天就还给你如何?”

女人之于他只是玩物,他向来不介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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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借给朋友,甚至让给朋友,只要这个朋友有利用价值。

“你说什么?”关廷毅倏地转头,投以杀人般的目光。

“没、没什么”被他这么一瞪,朱孝长如同吞了一颗大鸡蛋被噎着,险些说不出话。

此时正在和杆弟聊天的水湄,隐约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纤细的身体不由得一阵僵硬。

他该不会

水湄的反应并没有逃过关廷毅的双眼。

“你想借一个晚上?”凝视她僵直的背影,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如何?”本已不敢妄想的朱孝长,听他主动提起,不禁重新燃起希望。

“那有什么问题?”关廷毅轻笑道:“不过是个女人”

他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足以传进水湄的耳朵。

她呆立当场,耳中不断嗡嗡作响,杆弟口沫横飞的说明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袋中全然是关廷毅无情的话语。

不过是个女人

听起来她好像是某种卑贱的东西,可以任人使用、任人践踏。

他是当真的吗?当真要把她送给这个像猪一样的男人蹂躏?或者只是朋友之间的应酬话?

“那什么时候”朱孝长涎着脸、正打算做进一步安排,却刚好轮到关廷毅开球。

“阿毅,到你了!”其他朋友在一旁催促着。

“再说吧!”关廷毅回了他一句,便拿着球杆往开球处走去。

他站稳脚步,双眼紧盯着小白球,眼角余光瞥见水湄苍白的容颜。

闷哼一声,他扭腰挥杆击出小白球。

球瞬间飞了出去,却没有落在果岭上,竟然掉进旁边的水塘里。

围观的朋友眼镜碎了一地,呼声在球场里此起彼落。

“天哪,阿毅!”

“你吃错药了?”

“哇,天才今天秀逗了!”

以关廷毅的球来说至少能够平标准杆,把球打进水塘的壮举可说是绝无仅有,难怪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他是故意的,想借机请我们吃饭?”

众人顿时轰笑出声。

球叙最后表现最差的人必须请客,一直是他们之间的老规矩,从未落在关廷毅的身上,看来这回是难逃请客的命运。

“所谓风水轮流转,偶尔请朋友吃吃饭也是应该的。”他耸耸肩自我解嘲,应和着朋友的取笑。

他的神情一派轻松,朋友们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恼怒。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又瞟向水湄纤细的身影,他的失手和这个女人有绝对的关系,他完全无法排除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不过这将会是他永远的秘密,就算他关廷毅是呆子,也绝不能表现出呆子的模样,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个女人再次探知他的心意,暴露他依然在意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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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球场到餐厅,水湄一直坐立难安。

虽然关廷毅和朱孝长未曾再就她的问题进行讨论,可是她就是惴惴不安、无法安心。

他应该只是随便说说不会当真才对,今天早上光是见她和其他男人说话就已经气成那样,怎么可能真的把她借给其他男人?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她频频安慰自己。

那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个女人

可是他那种轻蔑无所谓的口气,却令她感到惶恐,完全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尤其是朱孝长那一双包迷迷的贼眼不断在她身上打转,只差没有伸手摸来,关廷毅却毫无反应,依然和朋友谈笑自若;这么一来,她就更加没把握自己是不是会被当成点心送到对面那头肥猪的嘴里。

要是他真的那么做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色发白,胃部一阵一阵地抽痛。

如果他真的要这么做,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她有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可以绑着她将她扔到肥猪的怀里任人玩弄。

怎么办?

瞪着眼前一盘盘的美味佳肴,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且直感到恶心反胃。

要是被那头猪压在身下又亲又舔,甚至

“呕呕”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掩着嘴干呕。

“你怎么了?”关廷毅好不容易才注意到她的状况。

对她的漠视当然只是表面的伪装,暗地里他不断留心她的一举一动。目睹她脸色苍白,只夹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他就知道自己下午的那番话已经起了作用。

“没、没什么”她恨恨地瞪着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要把我借给姓朱的一晚?

这种话她实在问不出口,而且说不定他已经忘了这回事,她又何必主动提醒他?

“没事就好。”见她伸手压着胃,他难免有些担心,不过戏演到一半,他可得把整出戏唱完才行。

很快的,这个小女人就会体验到他关廷毅有多么的不在乎她!

水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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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撑着,直到大伙儿吃完饭解散,她才随关廷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都这么晚了,应该没事了吧?

她暗暗揣测。

无论在席间或是解散后,关廷毅和朱孝长都不曾私下交谈便各自回房,完全没有后续动作。

是她多心了吧!

直到此刻,她总算松了口气。

她带着舒缓的心情到浴室洗了个澡,可是当她愉快地走出浴室时,却发现恐怖的恶梦正等着她。

“洗好澡了?”关廷毅站在门口堵住她的去路“不错,看起来秀色可餐、美味可口。”

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水湄警戎地望着他,才刚放下的一颗心,此刻又提了上来。

“走,我现在就送你过去。”他指了指大门。

“你说什么?”她颤声道。

“我答应了老朱,今天晚上让你过去陪他。”他面无表情,语气森冷。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担心竟然变成了事实。

“你怎么可以”她的喉头一阵干涩,勉强才挤出一丝声音“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

“我当然可以。”他冷酷地打断她“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他道出了违心之论,也点出这出戏码的重点,他要让她明白,她在他心中是一点分量也没有。

“你——”她从不怀疑这个事实,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又是另一番撕心裂肺的痛楚。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真的要把她送给那只猪蹂躏。

“不想去也行。”他笑得十分残酷“那就求我,或许我一个心软就打消主意也说不定。”

求他?

然后再被他讥笑挖苦?

他就这么喜欢看她卑躬屈膝、低头示弱?

“去就去!”咽下心中的悲苦,她以冷漠武装自己。

高傲如她,说什么也不愿开口求人,尤其是关廷毅这个王八蛋。

他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就会诬赖她、冤枉她,自己玩弄她不够,居然还让其他男人一起糟蹋她,就是死她也绝不开口求他。

她拎起自己的皮包,傲气十足地主动走出房门。

水湄的反应完全在关廷毅预期之中,他冷笑着将她带到朱孝长的小屋前,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电铃。

“来了来了!”不过数秒,一个娇媚的女人前来应门“哎哟,是关先生”

她夸张地娇笑“怎么?您还亲自当保镖送水妹妹过来吗?”

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老朱呢?”关廷毅问道。

“他在里头。”女人朝他点头娇笑“您要进去吗?”

“不了,你替我带她进去。”关廷毅摇摇头。

水湄当然认得这个聒噪的女人。

她叫做艾丽,是朱孝长的情妇,从球场到餐厅几乎一直腻在她的男人身边,除了身材高挑、长相艳丽之外,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水蛇腰,绝对是男人从她身上得到乐趣的最佳保证。

和艳若玫瑰的她相比,水湄直觉得自己像棵干涩的小草,就不知道朱孝长的哪只眼睛看上自己。

“我不进去了。”艾丽笑道:“老朱今晚指定要水妹妹服务,我待在这里岂不像电灯泡,碍眼得很?”

言下之意,就是要水湄自己进去。

“还不去?”关廷毅冷冷地对她下令。

对于他无情的催促,水湄揪紧了心。

“姓关的,你不得好死!”

她咬牙切齿,愤怒地抛下话,跟着用力甩过长发,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里。

当大门砰的一声关起时,艾丽的手随即缠进关廷毅的臂弯中。

“关先生,我可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她娇滴滴地朝他直眨眼。

“拿去。”关廷毅将一张折好的支票塞进她若隐若现的里。

“谢谢您。”她不忘送上一个亲吻,跟着腻声道:“既然水妹妹不在,今晚要不要我陪陪您?”

“怎么?赚了我一笔还不满足,现在打算赚第二笔?”他淡淡笑道。

“怎么这么说人家!”她嘟起嘴撒娇道:“我可是真的很欣赏您哦!如果您愿意,今天晚上我就免费奉送如何?”

“可惜我今晚有事,要不然陪你玩玩又何妨?”关廷毅笑着抽回自己的手。

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很清楚这种女人所谓的免费奉送,她就吃定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不会真的占她便宜,事后定然还会支付一笔丰厚的酬金,所以事前先说说好听话故作大方一番。

他并非舍不得这些小钱,只是他对这个女人毫无兴趣,更何况心里头还挂记着一个人。

就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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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走进朱孝长的小屋里,一只手就伸进自己的皮包中,掏出防身用的电击器藏在身后。

这就是她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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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秘密武器。

她并不打算坐着等死,随意让其他男人作践,她会等待最佳时机请这只色猪尝尝电击的滋味。

只不过现场的情况有些诡异,姓朱的既然邀她过来,为什么没有出来迎接?屋子里头居然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响。

“朱、朱先生”她忍不住开口轻唤。

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他故意躲起来想吓唬她?

不太可能,他那么胖能躲在哪里?

水湄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客厅里全然没有他的藏身之处,浴室中也空荡荡地没有半个人影,仅剩下大门半掩的房间她还没有检视过。

唔,敢情他人在房间里

喜欢在女人面前要花样的他,说不定已经脱得精光,正躺在床上准备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很有可能!

在确定这个可能性后,水湄立刻走到房门前,跟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为待会儿可能见到的任何“惊喜”做好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当她推开房门时就发现朱孝长躺在床上,只不过并没有想像中的“惊喜”出现,胖嘟嘟的他依旧穿着整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他睡着了?

水湄愣了愣,却丝毫不敢大意,就怕他故意装睡,冷不防跳起来抱住她。

她抓紧手中的电击器,纤指紧扣着开关,跟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朱先生”离床边约一公尺的距离,她停下脚步再次低声轻喊。

除了均匀的鼻息声外,他依然没有回应。

难道上天如此眷顾她,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让这只猪头睡着了?

真是太好了!

她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

那她还等什么?

生怕吵醒这只猪,她以最轻的脚步、最快的速度离开小屋。

水湄手持药单离开了看诊室,准备到附近的药房买药。

自从度假回来后,她便时常来医院报到,为了避免自己被关廷毅当成酬庸朋友的工具,她学会了装病逃避来保护自己。

自她离开朱孝长的小屋开始,她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装病并不难,反正她有胃病的前科,只要她皱起眉按着胃,关廷毅也只有相信的份。

没有任何男人会对一个无精打采、满面病容的女人有兴趣,她相信自己再“病”下去,就连关廷毅会对她失去胃口然后一脚踢开她。

所以她病得理直气壮、病得理所当然。

“水湄小姐。”

当她准备离开医院时突然有个声音叫了她。

她回过头,就看见一个面目清秀、穿着俐落的女子站在面前,正冷冷瞪视着自己。

“是郑小姐”愣了愣,她随即认出对方的身分。

这位叫住她的女人就是关廷毅的特助郑思婕,过去两人曾在办公室里儿过几次面。

“是我。”郑思婕向她点点头“好久不见了!”

“小姐也来看病吗?”虽然两人有过数面之缘,但是彼此并不熟悉,一时间水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随意找个话题搪塞。

“借一步说话。”郑思婕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在左右张望之后立刻拉着她来到无人的角落。“今天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郑思婕总算说出她的目的。

闻言,水湄不由得满心疑惑。

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交集,郑思婕来找她做什么?

难道是关廷毅特地要她过来的?

不可能。

水湄很快就否定这个想法。

他向来公私分明,绝不会派公司的人来处理私事,尤其是“女人“的事。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完全想不出对方的目的。

“我想请你离开关先生。”郑思婕的语气斩钉截铁。

“离开”水湄愣住了。

“不错。”郑思婕点点头“我不希望你这种人继续留在关先生的身边。”

“我这种人?”水湄挑起了眉。

“是的,你这种人。”郑思婕毫不留情的批判“无情、贪婪、不知忠诚为何物的女人”

她的脸上毫无保留地写着厌恶“我绝不容许你留在关先生身边做出伤害他的事。”

伤害他?

到底是谁伤害谁?

水湄忍不住冷笑“很抱歉,要不要留在关廷毅身边不是你能决定,更不是我能决定的。”

“只要你愿意走,谁也阻止不了你。”郑思婕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可以说离开就离开?”水湄冷冷道:“郑小姐,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不了解状况,你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我当然可以拍拍离开,然后再被他抓回来凌迟处死”

暗冀盟的势力无远弗届,不管丢到哪儿他有办法找到她,然后设法将她逼上绝路,这种求助无门的滋味她已经尝够了。

“只要你愿意离开,我可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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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你。”郑思婕语出惊人地表示。

“你打算背叛自己的老板帮助我?”水湄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她相信关廷毅还没有玩腻报复她的游戏,就算要她走,他也绝对会自己开口,而不会透过自己的特助来传话。

“这不算背叛,我是为他好。”郑思婕否认她的说法。

“你想怎么帮我?”她一点都不认为这个女人有办法帮她。

“我可以替你造假身分,从此水湄就在这个世上消失,任何人都找不到你,包括神通广大的关先生。”郑思婕提出自己的方式。

“你是说变换身分”

“是的,我有管道可以帮你完成所有的手续,包括学历证明。”郑思婕向她点头保证。

水湄犹豫了。

变换身分就代表她必须放弃过去的一切,任何属于水湄的点点滴滴都将不再和她有关系。

只是她真的必须这么做吗?如果她装病的方式可行,能够让关廷毅尽快厌恶她,日后她还是可以做她的水湄,还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不怕被人认出来

“如果你想通了就打这支电话给我。”郑思婕并没有进一步游说她,只是递给她一张纸条,上头留有行动电话号码。

水湄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郑思婕微微一笑,跟着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只剩下水湄依旧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

“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的喊叫声让她几乎跳起来。

“谁?”她心虚地将纸条揉进了手掌心。

“小姐,是我啦!”原来是家里的司机在叫她。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按住自己鼓噪不安的胸口,假装镇定地道。

“你进来这么久都没出去,我怕有什么事所以就进来看看。”看见自己吓着她,司机有些不好意思。

“没、没什么事,今天病人比较多,所以等了比较久。”她随口找个理由“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老实的司机一个劲儿地摇头“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老板特地要他好好看顾这位水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很难向老板交代。

“陪我去拿药,然后我们就回家了。”水湄皱起眉头,一脸不舒服的模样“我胃有点痛,想早点回去休息。”

这个司机也算是关廷毅安排的眼线,所以她没事也得演演戏。

“很痛吗?要不要我扶你?”见她一副娇弱不胜的可怜样,司机心中充满同情。

“没关系,我自己走就好了”她一手按着胃,虚弱地朝他微微一笑。

有时,她真为自己的演技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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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关廷毅回到家时,水湄已经躺在床上熄灯休息。

最近她看起来总是病恹恹的,通常他还没上床时她就先上床,他已经起床后她还赖在床上。

瞪着她床头前的药袋,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了?胃又不舒服?”他深知她的老毛病。

“嗯。”她的回答显得十分虚弱。

他一抬腿便在她身旁的床位坐下“你吃了那么久的药为什么还没好?”

糟糕,他好像开始怀疑了

或许是作贼心虚,她对这句话特别敏感。

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却无法在那双深湛的黑眸下找出任何的情绪和想法。

“胃病是一种慢性病,哪能说好就好?”她请出了挡箭牌。

“慢性病?”他冷笑。

她大致已经复元,我只是开一些保养药剂给她

他不会忘记电话里头医生的说法。

水湄再度发病一直让他感到愧疚,以为是自己气病了她,因此他才会特地打电话给医生询问她的病情,想不到这个女人根本没事,只是在他面前装病。

“医生说可能会拖很久”她的手压着胃跟着频频皱眉。

嘿,这只装模作样的小狐狸!

“拖多久?”他不愿立即戳破她,所以陪着她一起演戏。

“半年一年,甚至两年都有可能。”她撒谎,试图让这个男人感到无趣厌倦,然后自动放弃玩弄她的把戏。

若非情爱弥笃,大概没有任何男人愿意白养一个无法使用的女人。

“这么久?”他顺着她的话意接下去“既然人不舒服,你今天又跑出去做什么?我打电话回来居然找不到人。”

“我去看医生了。”显然他今天还没盘问过司机有关她的行踪。

“只是去医院?”他斜睨了她一眼“不是背着我跟什么人见面吧?”

这番话说得她心头怦怦乱跳。

“你怕我跟人家跑了?”她赶紧将他导往错误的方向。

“你敢?”他突然一把掐住她的颈子,将她半个身子提了上来。

明知她不会,他却为这句话感到莫名的愤怒。

“我是不敢。”对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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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她冷然以对“反正你是如来佛,我是孙悟空,你要捏死我是易如反掌。”

“明白就好。”他闷哼一声,用力将她摔回床上。

她被摔得头昏脑头昏脑胀,却借机拉起被子掩住自己“如果没什么事,我想睡觉了,医生吩咐我要多休息。”

“想休息待会儿再休息,现在我想要你。”他扯下她的被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可是我不舒服”她冷冷地回绝。

“什么时候我得配合你的需要了?”他冷笑着解开她的衣物,丝毫不理会她“生病”的诉求。

这回她实在“病”得太久了,从度假回来到现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没碰过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病人?”她愤愤地咬着下唇“你知不知道做这种事很伤身的!”

“我只听过采阴补阳,可没听过伤身。”他伏在她身上低头咬啮舔舐她胸前的蓓蕾。

“你——”她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

他的大手开始攻击她的敏感处,在她周身到处点火。

她僵直地躺在床上,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生病的人会有吗?

应该没有吧?

她现在可是个病人耶,要装就得装到底。

想到这里她索性闭上眼来个相应不理。

关廷毅的嘴角扯出一抹诡笑。

这只菜鸟级的小狐狸想跟他斗?

门儿都没有。

他、他、他他又在做什么?

“唔唔”很快地她完全无法思考,脑袋就像一巷空白带识能在他的挑逗下娇媚地喘息。

当一切回归平静之后

“很舒服吧?”他支着性格的下颚,讽刺地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想不到你的胃痛完全不影响你的表现,还是这么的性感、这么的妩媚,当真是块天生取悦男人的材料。”

她悲惨地瞪着天花板,为自己的失控感到沮丧无力。

呜呜呜

表面上她无动于衷,心底暗暗啜泣。

想到自己像只无尾熊一样死命攀着他,y声浪语地娇喊呻吟,她就忍不住想哭。

显然地,这个男人从她身上得到相当大的乐趣,而这些乐趣她不能不给,因为她也乐在其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看来她根本不必再装病了,一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死活,二来她的“病体”还是能够提供相当的娱乐效果。

至少这个男人对她很满意,满意得不得了,改天说不定又把她送给其他男人作为取乐之用。

到底何年何月她才能脱离这个男人的控制找回自我?

突然间,她不由自主想起了郑思婕,想起她的那番话。

只要变换身分,任谁也找不到你

看来她得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或许只有卸下水湄的外衣,她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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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就像一阵轻烟,突然消失在关廷毅面前。

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仿佛不曾存在过,她就这样消失在空气里。

关廷毅派人明查暗访四下搜寻,用尽镑种方法就是找不到水湄的踪影。

随着时间过去,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水湄不见了,她已彻底逃离他的掌控,正躲在某个暗处取笑他。

自从确定找不到水湄之后,他整个人也变得阴阳怪气。

暴躁易怒,如同吃了数斤的黄色炸药一般,和他接近的人个个都被他炸得遍体鳞伤,每天无不提心吊胆揣摩上意,就怕一个错误便拖出去“砍了”丧失在山毅集团工作的优渥待遇。

当大家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哀哀叫苦之际,郑思婕暗自窃喜。

水湄,她的障碍,终于离开了关廷毅,她的老板总算可以腾出心思接受其他的女人。怕老板受伤害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关廷毅接近、进而占据这个男人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自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难以自拔地爱上他,这些年来她如此拼命努力地工作,无非就是为了博得他的一声赞美、一个鼓励。

而她拼死拼活的工作和暗中付出的关心却没有得到他的青睐,他的心里始终只有水湄一个,眼光从不曾落于她身上;即使在得知水湄背叛之后,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依然紧抓着不放。

现在水湄终于离开了,该是她郑思婕展现女性魁力的时候。

论外表,她细致娇柔;论能力,她细心能干,于内于外她自信都不会输给水湄,过去关廷毅之所以没有看到她全都因为卡着一个水湄,现在障碍既去,她心爱的男人一定会发现她的可爱之处。

虽然关廷毅近日脾气不太好,不过却是他内心最脆弱的时刻,相信只要给予适度的安慰,他很快就会平复下来,而且迅速地转移情感归宿。

乘虚而入的道理,郑思婕自然明白。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拿出去,统统拿出去重做!”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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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办公室里又隐隐传出关廷毅的怒吼。企划部的高阶主管正捧着被老板退回的案子,连滚带爬地从里头冲出来。

座位就在外头不远的郑思婕听到了一切,也看到了一切。

是时候了!

她微笑地告诉自己。

待企划部主管搭电梯离开后,她伸手放下高高绾起的发髻,让一头柔发披在身后,跟着解开衬衫的前两颗衣钮,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

她拿起抽屉里的小镜子,为自己补了补妆,在一切感到满意后,她才踩着优雅的步伐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关先生。”她一进门就看见怒气冲冲的老板正倚着沙发闭目养神。

“有事?”他略略睁开眼,在确定是自己的特助后随即又闭上眼。

他还是没注意到她。她并没有泄气,仍旧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关先生,你别生气。”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为温柔“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可是公司还有这么多重要的事等着你处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否则山毅集团的未来要靠谁领军呢?”

“你进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他的手开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你头痛吗?”她建议道:“我帮你按摩按摩、舒缓一下好吗?你一定是绷得太紧了才会头痛。”

“你会按摩?”他睨了她一眼。

“学过一些。”她的目光不禁闭过一丝得色。

她会的岂止这些?以后他就会慢慢明白她的好处。

“那好吧!”他接受她的好意“最近我也许真的太紧绷了”

她兴奋地靠过去,将一双纤手搭上他的颅骨。

这是她第一次触摸到他的身体。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勉强控制住自己发颤的双手,缓缓替他按摩着。

他闭着眼,享受她轻重适中的手劲。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我可以了解。”她一面替他按摩,一面柔声道:“其实你又何必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生气?反正你也已经教训过她了,过去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

全公司上下只有她知道水湄的事,也只有她明白关廷毅近日喜怒无常的原因。

对于她的说法,关廷毅却没有任何反应,既不表示赞同,也没有提出反驳。

“以关先生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慢慢切入重点“你应该找个忠诚而可靠的女人作伴,让她帮助你、照顾你,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够给你安慰、给你鼓助是不是?”

“去哪里找这样的女人?”他冷冷一笑“女人能够和忠诚两个字画上等号吗?”

“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的语气又轻又柔“如果不嫌弃,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永远帮助你、照顾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你还不懂吗?我愿意做你最忠实的伴侣,一辈子不离不弃和你在一起。”

听见她的表白,他陡然坐直身体。

“对不起,我暂时不想谈感情的事。”他严肃地看着她“还有我不喜欢公私不分的人,请你以后要谨守上司下属的分际,否则我只好请你走路。”

面对他直接的拒绝,郑思婕愣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没有发现她的改变?没有感受到她的女人味?

我暂时不想谈感情的事

是了!他不想谈感情的事,因为他还忘不了水湄,心中依然只有那个女人。

为什么?

水湄都已经离开了、消失了,从此不见踪影,为什么他还惦着她?难道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找到她?郑思婕忿忿地想着。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要让关廷毅对水湄彻底死心才行。

利用郑思婕提供的假身分,水湄果然摆脱关廷毅的追踪,在西雅图找到一份工作安定下来。

喜欢安静的她,并没有住在市区,她在郊区租了一间独栋的小房子,每天开着二手车上下班。

除了工作的时间外,她偶尔会和同事一起去吃饭,偶尔自己上街逛逛,要不就躲在家里看书整理花园,生活虽然平淡无奇,过得安逸自在。

她总算找回自己,求得自己所要的平静。

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就把它当成是一场梦魇,尽可能不去想起它,尽可能把它排除在脑海之外。

只是关廷毅的身影总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爬上她的心头。

为什么她还放不下他?

他如此残忍地对待她,她为什么还忘不了他?

难道是因为她爱了他太久、爱了他太深,才会在一时半刻间无法说放就放?

或许

呆呆瞪着眼前摊开的哈利波特,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如果她也像小炳利一样拥有一根魔法棒,可以点除心中的烦恼,那该有多好?

她苦笑地摇摇头,跟着起身将餐桌上的碗盘全部收到了流理台,正当她准备动手洗碗时,小鸟啾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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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突然响了。

奇怪,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她从来就没有访客,是谁会在吃饭的时间来找她?

她好奇地过去打开大门。

“是你!”她吃惊了。

郑思婕戴了一副墨镜,就站在门口瞅着自己。

她来这里做什么?

一时间,水湄竟忘了说话。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她摘下墨镜,露出斯文秀气的面孔。

水湄并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纵使对她并无好感,水湄还是将郑思婕带到了客厅,毕竟她帮助过自己,就某种程度而言,她算是自己的再造恩人。

“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站在客厅里,郑思婕眨了眨精明的双眼,四下打量水湄的住处。

“你该不会只是来确定我过得好不好?”水湄不会忘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自己过得好不好绝对不是她关心的重点。

“当然不是。”

郑思婕霍然转过身,手里竟多了一把枪。

“你——”瞪着对准自己的枪头,水湄愣住了。

“很抱歉,我是来杀你的。”即使是杀人,郑思婕的语气依然一派斯文,不温不火。

“为、为什么?”水湄惊骇地倒退了一步“我已经离开了关廷毅,你以为我还能伤害他吗?”

这个女人也未免太小心了,关廷毅是什么人,凭她一个水湄如何动得了他?

“你虽然已经离开他,可是他依然放不下你。”郑思婕冷然道:“只有杀了你,他才会彻底对你死心。”

“你在说什么?”骇然中,水湄的脑袋一片混乱,根本听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郑思婕冷笑。

“本来我以为你离开后,关廷毅就会接受别人的感情,想不到他还是拒绝我,看来只有你死了,我才有机会是不是?”

这个女人喜欢他?

混乱之中,水湄总算弄清楚一件事,她忍不住苦笑“就算他拒绝你,那也只能说他不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和关廷毅之间的恋情早成了过去式,这个女人显然搞不清楚状况,居然把失恋的这笔帐算到她头上。

“当然有关。”郑思婕逐渐激动起来“他心里就只有你,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关廷毅的心里只有她?这是最新出版的天方夜谭吗?

看着眼前满脸妒意的女人,水湄哭笑不得。

郑思婕怨愤道:“我千方百计让他误会你,让他以为你出卖他,想不到他非但不杀你,还依旧把你留在身边,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还是放不下你。你以为我那么好心替你伪造身分是为什么?目的就是要你离开他,想不到他还是对你念念不忘溉然如此,我只好杀了你,看见你的尸体,他才会真正死心。”

原来

水湄于是恍然大悟。

这个女人要她走不是为了老板的安全,而是为了独占心爱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甚至还千方百计陷害她

她突然想起那张照片和五十万美金的事。

“那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她气愤地质问道:“什么五十万美金、什么和青元帮堂主的合照,全都是你嫁祸给我的对不对?”

郑思婕笑了起来。

“告诉你也无妨,为了完成陷害你的计划,我故意出卖齐尚钧的消息给青元帮,然后再汇钱到你的户头,顺便替你做了一张合成相片。有了这两项证据,关廷毅也只好相信你背叛他。”

“只可惜你的老板看了还是没有一枪毙了我,还是喜欢我!”水湄愤怒地冷笑“他就是不要你!”

想起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因这个女人而起,她再也不顾一切口出恶言地伤害她。

“你给我闭嘴!”受到严重的刺激,郑思婕忍不住尖声怒吼,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待会儿我若让你死得太痛快,算我对不起你!”

啪、啪、啪——

大门外突然传来几下清脆的击掌声。

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响,令两个女人同时转移视线,在她们惊疑的目光中,关廷毅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好,很好。”他缓步走到水湄身边,狠狠瞪着郑思婕“看看我一向信任的特助干了什么好事”

“关关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郑思婕既慌张又意外,全身不停地冒冷汗。

水湄则是傻傻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透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很意外是不是?”他冷冷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要不是你帮着湄儿逃离我,只怕到现在我还被你蒙在鼓里,以为你是我忠诚可靠的好特助。”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郑思婕脸上写着然和不可思议,这是她和水湄之间的秘密,应该没有第三者知道才对。

“你去医院找湄儿的时候,很不幸竟然被我的司机撞见。”关廷毅瞪着她“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些怀疑湄儿的失踪可能和你有关,前几天你向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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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更加深我对你的怀疑,所以暗中让人盯着你,看看你是否和湄儿有所联系,想不到你在被我拒绝后,竟然炉火中烧杀到这里来,不但亲自带着我找到湄儿还一五一十坦承自己的罪行。”

郑思婕脸色灰白地听着他叙说。

她失败了。

辛苦筹划了这么久,想不到还是和成功擦身而过。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只能倚着墙壁寻求支柱。

“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对你的信任?”他咬牙切齿,难掩心头的愤怒,为了这个女人,他不但错怪水湄,还险些失去她。

“我这么做还不都是因为喜欢你,我喜欢你难道也错了?”郑思婕近乎沮丧的吸泣。

“为了嫁祸给湄儿,你不惜出卖齐尚钧那就大错特错。”关廷毅冷眼相望,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我并没有伤害齐尚钧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女人抢走你”郑思婕嘶声哭道:“我知道你买了戒指准备向她求婚,可是说什么我都不能让她嫁给你,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她凭什么抢走你?只有我能照顾你、帮助你,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会真正对你好,你该娶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他买了戒指

水湄心头一热,陡然间明白关廷毅当时为何会如此愤怒。

他是那么在乎她,甚至要为她许下一生的承诺,而子虚乌有的背叛却泼了他一盆冷水,重重伤了他的心。

“这是你一厢情一厢情愿的想法,恕我不能接受。”他冷厉地下令“看在你为我卖命多年的份上,我不杀你,现在收起你的枪立刻滚出去,从今以后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郑思婕踉跄地离去。

没有哀求,没有反抗,她乖乖收起枪安静地离开。

她明白,关延毅对她已经法外施恩,格外宽容,能够捡回一条命算是她的运气。

ww

屋子里一片静寂,只剩下关廷毅和水湄两人含情脉脉地相望。

“湄儿,原谅我好吗?”不复过往的怨愤,关廷毅眼中满是深情的宠溺和自责的愧疚。

水湄直觉地明白,他又再次变回那个宠她爱她的男人,潜藏的深情爱恋不断在心头蠢动,几乎让她扑进他怀里求取他再度的温柔慰藉。

可是一想起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折磨,她不禁却步了。

“原谅你?你可是堂堂的大盟主,我怎么敢要你原谅?”

她冷然,不愿意就这么原谅他。

他当然明白自己有多么过分,所以只能叹气。

“怎么样你才不生我的气?”

“生气?我怎么敢?”她逮到机会大发雌威“我活得很好,还不想死哪!”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过看在误会的份上,就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就是要他下跪讨饶他都愿意。

“这一次?那下一次呢?”她咬着牙厉声批判“要是你又误会我,下回是不是准备把我五马分尸,然后剁成肉酱?”

他苦笑“我怎么舍得?”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舍不得她,一心一意只想把她留在身边。

“你都舍得把我送给其他男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任何事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双眼,唯独这件事她无法谅解。

“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打算把你送给任何人。”他矢口否认。

“你以为不承认就没这回事?你硬把我扔进姓朱的房间又该怎么说?”她冷笑地质问。

他摊了摊手“你以为他是自己睡着的?”

她疑惑地瞪着他。

“傻瓜,你当真以为我会让那个猪头碰你?”他再次叹了口气“唉,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只不过为了气气你才故意让你这么以为,我事先已经叫人在他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直到他睡着后才放你进去”

至于叫什么人下安眠药就不言而喻,那天晚上艾丽小姐收了他五万块美金就为了替他做这件事,而她的男人朱孝长则被当成了活道具,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只觉得当晚睡得特别香。

“你你干嘛那样气我?”她瞪眼叉腰问。

“因为我我不希望你知道我还在意你,我怕被你当成呆子看”说着说着,他的脸竟然泛红。

水湄愣住,呆望他脸上难得一见的红潮。

他在意她,即使误以为她背叛,他还是在意她。

“不生我的气了?”见她不再张牙舞爪,只是愣愣瞧着自己,关廷毅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说我不生气了?”她还没有决定是不是就这么放过他。

“如果你还生我的气那就嫁给我好了!”他提出建议。

什么?

她又呆住了。

“嫁给我你就可以在床上压榨我,尽情挥霍我的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棒的出气法?”他的建议确实有效。

“你——”她真的快没法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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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了。

“为了出这口气,你就赶快答应嫁给我吧!”他开口催促。

“我——”天下间哪有人这样求婚的?

这会儿她当真是哭笑不得,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水湄吃惊地转过头,就看见窗外宽阔的草地前,逐渐降下一辆小型直升机。

关廷毅晃了晃手中的无线遥控器,得意地看着她。

“是你把直升机叫来的?”她瞪着他手中的方盒子。

他笑咧嘴,骤然抱起她就往外跑。

“你做什么?”她惊骇道。

“带你去消气。”

“消、消气?”

“对,我们现在就去结婚。”他一本正经,看起来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现在?”她呆了呆“一定要这么急吗?”

“越快越好,免得你气坏身体,到时候又胃痛。”他抱着她坐进直升机里。

“可是我”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霸道地吻住她的唇,不再让她有机会言语。

想起这段时间他对她的苛待,关廷毅就抑不住失去她的恐惧感,为免哪天她又开始跟他算旧帐,然后一个不高兴走人,他可得先下手为强,想个法子绑住她才行。

结婚就是他想到最好的办法,接下来就让她多生几个孩子,让她忙得团团转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从此这个女人就再也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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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两人就在拉斯维加斯的饭店里举行婚礼。

除了工作人员,没有太多的宾客观礼,只有牧师的见证和两心相许的誓言。

躺在总统套房里的大床上,水湄香汗淋漓、媚眼如丝地蜷在关廷毅怀里。

至于新娘子身上的白色婚纱、胸衣和丝袜,则搭配新郎倌的西装外套、衬衫和长裤,一路由门口散落到床边

“你的胃不痛了?”他爱怜地吻吻她。

“早就不痛了”她咕哝道。

“装病很累吧?”他取笑似地眨了眨眼“以后你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你知道?”全身发软的她,费力地爬到新郎倌胸前瞅着他。

他的大手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来回游移“当然罗,你怕我把你送给别人做公关嘛!”

她瞧了他半晌,忍不住靶叹“你对我真的好坏好坏,我怎么会答应嫁给你这种坏蛋?”

“就因为我太坏太坏了,所以你才不得不嫁给我出气啊!”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她挺翘的小鼻子“你看,我已经恢复了,要不要再压榨我一次?”

他故意用自己身下的火热顶了顶她平坦的小肮。

她娇笑一声躲过,却立即被他拥进怀里。

“别”她双手抵着他,些微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嫁给你?”

他对她这么坏,难道他就不怕她在牧师面前拒绝他,让他当场难堪?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要你嫁给我。”又是一副霸王式的口吻。

“哪有人这么霸道?”她不满意地嘟起嘴,心中却甜丝丝的。

他笑眼凝望着她。“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求取你的谅解。”他宠溺地她的秀发,霸道的语气逐渐转为柔和。

“哼,你怎么知道我这辈子一定会原谅你?”新娘子得理不饶人。

新郎倌胸有成竹。“那么我就下辈子再娶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你”她感动得直眨眼,故意唱反调“那我这辈子不原谅你,下辈子也不原谅你,下下辈子也不原谅你,永生永世都不打算原谅你了!”

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居然永生永世不得平反?

新郎倌这下可傻了眼。

直到吊足他的胃口后——

“只有这样我才能永生永世都嫁给你呀!”

新娘子娇媚一笑,将羞涩的小脸埋进他充满惊喜的胸膛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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