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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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廷毅说到做到,几天下来水湄已彻底尝到遭人随意玩弄的滋味。

无论是白天或上,只要他想要、他需要,她就得像个般张开双腿,作为他泄欲的工具,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利。

在接踵而来的压迫下,她并没有就此丧志,个性独立坚强的她很快就跳脱悲苦的迷雾,确立自己的方向——无论如何报复总有结束的一天,他迟早会玩腻这个游戏,届时她又能做回自己。

她绝不会在这场战役中输掉自我,即使他可以威逼她的身体屈从,却无法左右她的心智。

所以她为自己找了一份翻译的工作,想把她当成玩物那是关廷毅的事,她绝不能自甘堕落也把自己当成玩物看待。

翻译的工作虽然待遇不高,但是时间弹性又不必时常外出,比较适合她目前的状况。为了配合关廷毅的需要,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普通上班族的工作自然不能说放就放、说走就走;况且他的住处远在偏僻的海边,进出只能靠司机接送,出门上班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所以主修德文和企管的她在翻译社找到一个兼差机会,那就是把一本德文的商业书籍翻译成英文。

虽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她依然坐在餐桌前和一叠文件奋战,希望能早日完成手边的工作,早日领到报酬。

劈哩啪啦地,水湄正对着笔记型电脑专心的敲着键盘,完全没有注意到关廷毅走进家门的脚步声,直到他移身至餐桌前,她才感觉到什么似地抬起头。

瞥见他冷酷的俊颜,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唉,她又不能赶工了!

只要这个男人在家,她就什么事都不必做,很快他就会把她架到房间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他不发一语,只是冷冷的打量桌上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他随意了翻文件,隔了半晌才冷然问道。

“没什么,做点事打发时间。”反正她已经完全配合他的需要,任他予取予求,她要做什么是她的事,她实在懒得跟他多说;要不是怕他又祭出恐怖的手段,她根本不想开口。

她不会忘记,前几天就为了让她开口,他是如何凌辱她的身体。

她受够了。

“做事?”他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光。

这个女人想证明什么?居然还打算做事?难道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自己只是个陪人睡觉的工具?

他突如其来拔掉电脑的插头。

咻的一声,小电脑无声无息地断电了。

“你干嘛?”她发出惊呼“我还没存档”

完了,她辛苦一个晚上的东西这下全毁了!

他的暴行还不仅止于此,嘴角泛着冷笑,他突然抓起她的电脑往地上砸去。

乒乓一声,电脑顿时摔成两截,里头的零件散落一地,宛若被支解的尸块。

望着残破的电脑,她真的呆住了。

“你怎么可以随便毁坏别人的东西?”过了半晌,她恢复神智后才愤怒地尖叫出声。

她真的气坏了,这下子莫说刚才未存档的资料不见,就连存在硬碟的东西也保不住,况且这部电脑当初还是她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买下的宝贝。

对于她的抗议他全然不予回应,只是挥手扫开满桌的文件,跟着接住她的身体抛到桌上。

“呜”纤细的背脊猛然撞上桌面,她忍不住发出痛呼。“做事?”他一面扯脱她身上的羁绊,一面讽刺道:“和我上床就是你的工作,何必多此一举做什么事?”

“你——”意识到他的企图,她不禁又气又羞“你疯了,这里是餐厅!”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佣人难免在这里进进出出,要是教人撞见,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这是我的地方,我高兴在那儿就在那儿!”他完全不体谅她的心情,一意孤行让她的下半身赤o。

“你这个混蛋、禽兽、王八蛋”她愤恨地怒骂,却被他抓握住双腿,根本无法起身。

“我很清楚自己在你心目中的角色,你不必一再提醒我。”他用魁梧的身体硬生生顶开她的双腿置于其中“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她既然选择了背叛,甘愿抛弃他对她的疼宠,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你就会冤枉我”莫名其妙受到这样的冤屈和非人的对待,她不由得心下气苦。

冤枉?他以一记强烈的撞击刺穿她的紧窒,回报她的死不认错。

“啊——”她立时咬住下唇,忍住所有即将出口的痛呼。他毫不怜惜地占有身下的女体,动作狂猛而有力。

她瘫软在桌上,承受着不断传来的撕裂痛楚。

没有挣扎、没有抗议,她知道这一切只是徒劳,只会带给他更大的乐趣。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痛苦,她表现得越痛苦他就越快乐。

她绝不会如他所愿。

闭上双眼,她开始默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二、三、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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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有停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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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的工作泡汤了。

除了和他上床外,关廷毅摆明了什么都不让她做,无论是司机还是佣人,全成了道地的“报马仔”她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她明白这个男人的目的,他打算让她沦陷在没有自尊的愁云惨雾里,借此来摧毁她的心志,让她镇日伤心痛苦,最好以泪洗面。

快了,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达成愿望。

经过两个多月的漫长折磨,她吃不好也睡不好,虽然精神还未崩溃,身体却率先出现状况。

她又开始胃痛了。

胃痛的老毛病由来已久,她总是着打工念书,经常有一顿没一顿地度过,导致她的胃格外脆弱,只要饿过头或是情绪紧绷,胃就开始拉警报。本来她一直靠着胃散胃乳这些成药强撑过去,直到关廷毅发现胃况不对才将她带到医院,逼着她接受治疗;此后更紧盯她的三餐提醒她按时吃饭,她的病情才渐渐好转。

想不到许久未曾发作的胃病,却因为她最近饮食不正常,又再度复发了。

水湄拿起佣人替她买来的胃乳,狠狠灌了一大口。

从几天前的隐隐作痛,到今天的灼热抽痛,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吃掉几排胃药、喝掉几瓶胃乳,只可惜她的症状丝毫没有改善,反而日趋严重。尤其是刚刚晚餐时,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食不下咽,只得弯着身体回到房间,企图借由胃药和胃乳来抑止要命的疼痛。

呜胃药和胃乳似乎成了安慰剂,并没有发挥止痛的功能。

她只得蜷曲在床上,用力按着胃部才让疼痛略微舒缓。

过了今晚,也许就会好一点

无力地闭上眼,她只能祈求上天帮忙。

或许是症状稍微纾解,或许是痛得太疲倦,她闭上眼后便模糊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起来!”

一阵粗鲁的摇晃惊醒她,也再次唤起胃部的剧痛。

“什、什么事?”水湄睁开眼就看见关廷毅冷笑地瞪着她。

“起来!”他再次粗暴地次粗暴地摇晃她的肩膊。

这个女人想装睡?

当他进门时看见她倒卧在床,不禁暗暗冷笑。

如果她以为上床装睡就能打消他要她的念头,那她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不要摇了”再这么摇下去,她真的会痛死。

“我叫你起来!”看她依旧缩在被子里不动,他索性抓住她的臂膀,让她坐起来面对自己。

“你没看到我在睡觉吗?”瞪大熊猫眼,她为他的粗鲁感到气愤和无奈。

“睡觉?”他冷笑“七早八早睡什么党?你开早餐店吗?”

现在不过才晚上八点多,只有娃娃和老人才这么早上床。

“我人不舒服,想早点休息”她忍着痛解释,否则这个男人绝不会就此罢休。除了他不在或是她不方便的日子,他几乎没有一天放过她。

不舒服?

想用这个差劲的借口摆脱他?

“等我要完你再休息还不迟!”他冷笑地扯开她的衣服。

“不要好吗?”她虚弱地抵住他的手“我真的不舒服”

前几天她还勉强忍着痛应付他的需索,今天真的没办法,她甚至无法挺直自己的身体,又怎么跟他做那档事?

就是妓女也有生病的权利,他该不会不允许吧?

不舒服!她已经第二次提到这三个字,难道她是说真的?

他冷眼相觑,判断她此话的真伪。

脸色惨白、眼眶发黑、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她看起来真的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他皱起眉头。

“胃、胃痛”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他知道胃痛是她的老毛病,以前他就经常陪她上医院。

“我”她以为靠着胃乳就能撑过,没想到会痛得这么厉害,看来她真的得去看医生才行。

只是她好痛,痛到无法解释。

“能不能让我躺下?坐着好难受”水湄按着胃,几乎快说不出话。

关廷毅终于放开她。

她立时倒在枕头上,侧过身像虾米般蜷成一团。

只有这个姿势才能让她觉得好过一些。

听着她低低的粗喘,他感到莫名的心急。

他何必心急?反正胃病又死不了,他干嘛替这个女人担心?

想到这里,他立刻站起来,跨步往外走去。

被关廷毅这么一摇,她的胃似乎比刚才更痛了!

水湄痛得受不了,只得半撑起自己,伸手摸索放在床头的胃乳,却一个不小心将整瓶胃乳扫到地上。

天哪!

她勉强挣扎到床沿,却怎么也构不着躺在地上的胃乳,偏偏她连起身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平时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现在竟成了超高难度的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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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

怎么办?难道她得滚下床才能捡起这瓶救命仙丹?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捡起了胃乳递到她面前。

是关廷毅。

无暇思考他的动机,她抓过胃乳猛灌了好几口才放下。

“你痛多久了?”看她痛苦挣扎的模样,他忍不住走回来帮她一把。

“几天了吧!”她倒在床上喘息。

“难道你又没按时吃饭?”家里有佣人准备三餐,他根本没想过她的吃饭问题。

“我吃不下”说这句话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痛得实话实说。

吃不下?

是因为他的缘故?

闷哼一声,他伸手抱起她。

“你做什么?”她眼中带着戒惧。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想到什么新鲜花样来折磨她吧?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抱着她退自向外走。

他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大发慈悲带她去看医生?是怕她死得太快,游戏太早结束吗?

无力地偎在他的怀中,她不由得满心疑惑。

不过她没有问,此刻她已经痛得无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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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药力帮助水湄躺在病床上,全身放松地沉沉睡去。

根据急诊室医生的诊断,她胃溃疡的毛病再度复发,近日严重发炎,再拖下去只怕会胃出血。

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病颜,关廷毅心头闪现淡淡的愧疚和不舍。

他何必?

是这个女人背叛在先,他根本毋须自责。

很快的,他就甩掉这份莫名的感触。

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照顾她吗?

那似乎不是他该做的事。

他应该留下她,自己拍拍回去睡大觉,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送她来医院,最多明天找司机接她回去就是。

偏偏看着她尖瘦的小脸,插着点滴的纤臂,他怎么也走不出病房。

这个女人当真该死的楚楚可怜

他的心头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愤怒,也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难道他还在乎她?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依然在乎这个女人。

“妈妈,不要

就在他内心冲突不断时,水湄口唇蠕动,正喃喃呓语着。

她好像说了些什么

他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地俯下身。

“妈妈不要丢下湄儿湄儿好怕”她秀眉微蹙地轻声低吃,随后便无声无息。

妈妈?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居然喊着妈妈?

他讶然了。

她在四岁时就被母亲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照理说对母亲的印象应该淡薄模糊而无从记忆;而且当她提及这段往事时,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或悲伤,神色依旧平淡,不带任何情绪,仿佛这段遥远的过往不曾在她心头留下太多的痕迹。

想不到这份被遗弃的恐惧一直深埋在她心底,并未随着时间过去而消逝,显然身体的不适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潜藏的梦魔。

第一次,关廷毅发现她的脆弱。

印象中她一直是坚强的,相处多年他甚至不曾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难道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她才会为钱背叛他?

毕竟他从未承诺过她什么,而她却对遗弃充满了戒惧。

这算什么?他在找借口原谅她吗?

他忍不住苦笑。

苦笑之中他却明白了自己的心事。

他依然放不下这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

她这意外流露的脆弱,已彻底引发他情感的溃堤。

飞机平稳地飞行,一路航向太平洋的热带小岛。

坐在头等舱里,水湄一面啜饮着甜酒,一面翻阅着杂志,而关延毅就坐在她身旁的座位闭目养神。

随意翻了几页的杂志后,水湄心烦地放下书本,跟着转头凝视身旁的男人。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和几个朋友相约一起度假,为什么要带着她同行?

难道说他喜欢她的陪伴?

侧头想了想,她不由得苦笑。

怎么可能?他恨都恨死她了,怎么会喜欢她的陪伴?

她很快就否认这个可笑的想法。

难道说他连出国度假也不放过报复她的机会,带着她只是为了方便随时玩弄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完全没有出门游玩的兴奋愉悦。

她了解,关廷毅是个爱恨分明、个性强烈的男人,他既然能全心全意地爱她,也就能全心全意地恨她,他既能将她捧上天去,当然也能将她推下地狱。

现在她就在炼狱里忍受着复仇烈焰焚烧的痛苦。

或许是感受到她凝滞不去的目光,关廷毅的眼皮在微微眨动后随即张开双眼。

她急忙掉转过头,假装看着腿上的杂志。

“你不休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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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伸了伸懒腰,精神百倍地看着她。

“既然是出来度假又何必休息?”她始终低着头盯着杂志上的白纸黑字“我不像你,度假之外还得忙着谈生意。”

和商场上往来的朋友一起度假,说穿了无非想借着出游的机会拉近彼此的关系,说不定在挥动高尔夫球杆的同时,还能谈成几笔生意。

“度假就是度假,不必看得这么严肃。”对于她的看法,他并不完全认同,能不能谈成生意并不是他此行的重点,这次他是真的想放松一下自己,也因此他才会带着水湄同行,在轻松愉快的同时,他希望有她陪在身旁。

他的视线落向她手中的饮料,忍不住皱起眉头“你胃不好,不该喝酒的。”

“只是甜酒,无所谓。”她耸耸肩。

“酒就是酒”他伸手拿走她手中的玻璃杯,一口将里头的饮料喝个精光。

“你——”她愤怒地挑起眉。

“不该喝的东西就别碰。”他以胜利的眼神睨了她一眼,踉着随手招来美丽的空姐。

“这位小姐的身体不好,请不要给她任何刺激性饮料。”

他一面把杯子交给空姐,一面开代着。

“是的,我知道了。”空姐微笑地点头。

“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

待空姐离去,水湄冷笑地挖苦他。

关廷毅报以冷然的回敬“你如果经常故障,我的游戏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水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自从她胃病发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她愤愤地闭上嘴,懒得再和他争辩些什么。

直到下飞机前,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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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饭店服务生将他们两人送到所属的度假小屋后,关廷毅便匆匆离开,前去大厅和自己的朋友会合,只留下水湄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她瞪大眼睛环顾四周雅致的陈设,最教人惊艳的却是小屋后院的天地,一座半弧型的游泳池就坐落在玻璃门前方,池壁雕砌着美丽的几何花纹,院子里则种满了色彩缤纷的花卉和高大的热带植物,向外延伸而去则是一片细白柔软的沙滩和清澈见底的海水。

为了讲求隐私,每一间度假小屋都有自己的独立范围,甚至包括后院的游泳池和沙滩,虽然地方隐密,工作人员却随传随到,不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在自己的地方得到最完善的服务。在这里,一个晚上所费不赀,着实让那些有钱却没有空间的人趋之若骛。

她将在这个如梦幻的地方待上四天三夜。

仿佛受到催眠般,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走向后院,让自己置身在碧海蓝天的美丽风华里。

一整个下午,她不是在游泳池里游泳,就是在海边戏水玩沙,享受这份得来不易的宁静,原本压抑不悦的情绪,全数消散在和煦的海风里。

她真的好开心,自从和关廷毅决裂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夕阳将海水和沙滩染上了一层金黄,在海风的轻啸和浪涛的节奏里,她动手堆起一座沙堡,然后东挑两拨地为自己的杰作添加装饰。

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城堡。

“你在做什么?”

关廷毅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呃,他回来了!

她的手僵在空中半晌,隔了会儿才恢复动作。

“我在堆沙。”她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儿地做着自己的事。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很漂亮。”他称赞道:“你的手真巧。”

她看了沙堡一眼。

“喜欢就送给你。”不再多说什么,她转身就走。

他的出现让她只想离开,她不希望因为他而破坏了一个下午的好心情,这个男人现在只会羞辱她,找她麻烦,和他在一起,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过来。”他及时抓住她的手,硬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你做什么?”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目睹她泳衣下那副玲戏有致的身段,他的身体积蓄着一股想要她的冲动。

“我要你。”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表达直接而赤o。

“可是我”她本能地想拒绝,却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她欲言又止和一脸不驯的倔强,他全然洞悉她的想法。

“我千里迢迢带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来玩沙的。”笑声中,他已拉下她的泳衣肩带,让她的上半身在外。

“你——”

这个男人果然是破坏气氛的高手,刚才的好心情此刻全部消失殆尽,她不禁气恼地咬住下唇“想做什么就快点做,我肚子饿想吃饭了!”

“一个钟头后才吃饭,我们还有时间。”他的大手已覆上她的一只浑圆,正温柔地搓摸着。

她撇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自从被他占有的那天起,她就对“上床”这件事感到极度厌恶,没有一次不是在强迫中开始,疼痛中结束,她知道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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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例外,待会儿他就会扯下她身上的羁绊,然后压着她狂猛地发泄自身的欲望。

他并不介意她的冷漠,大手依旧不断挑逗她胸前的丰满,当他修长的手指刻意在她的挺翘上画着圆圈时,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做什么?

感觉到小肮下方逐渐窜升的火苗,她不安地扭了扭身体。

诱人的一路下移,经过纤细的肋骨和平坦的小肮,来到她身体最后的屏障前,他没有立刻登堂入室地侵犯她最私密的地带,只是轻巧地分开她的双腿,在她敏感的大腿内侧来回地抚弄摩挲,磨蹭流连。

她身体轻颤,喘息加遽,本能地企图合拢双腿阻止他的攻城掠地,被他粗壮的小腿硬生生架开。

“喜欢吗?”他低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轻舔过她的耳窝。

“你你想做做什么?”身体里流窜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她再也无法漠视他所带来的奇异感受,逐渐落入他编织的蛛网里。

“啊!”他一声轻笑,欣赏她无助陷落的模样。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男人,既能带给她痛苦,也能带给她快乐。

“你并不爱我”她明白他有多恨她,向来只会拿她的身体作为发泄的工具,这两个字完全不适合他们俩。

“我喜欢你的身体”他绝不会泄露自己还在乎她这个恼人的事实。

“可是啊”突如其来的攻击,教她无法继续说下去。

避免令人头痛的追问,他磨人的大手立即转移到她羞人的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过她最敏感的三角点。

宛如触电般,她全身战栗了起来。

抵住她仅属于他一人的甜美,他持续地揉捻磨弄。

“唔呀”她的意识逐渐燃烧殆尽,只能倒在他的臂弯里喘息呻吟。

他的动作依旧猛悍,却意外地没有弄痛她。

为什么?

他怎地转了性,开始取悦起她?

望进她眼中的疑惑,他不禁抿住嘴角,沉默地抱起她。

b“去哪里?”依恋地偎进他的胸膛,她哺哺问道。

“你饿了不是?”他不再多说什么,跨步便往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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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水湄躺在床上,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

昨天晚上

一想起昨夜的放浪形骸,她的心头不由得充塞着害羞和窃喜。

晚饭后两人持续在海摊边热情缠绵,一次又一次地翻云覆雨,一次又一次地冲向高峰,她甚至无从记忆自己是如何昏睡过去。

脑海中回荡着自己求欢的疯狂,她的双手不禁住潮红的小脸。

“怎么了?”关廷毅淋浴完毕,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便从浴室里走出来。

“没、没什么”水湄低哺。

瞥见他的身影,红扑扑的小脸更形鲜红,她急忙穿起衣服遮掩自己的赤o。

说什么她都不愿让他知道自己还惦着昨晚的事。

关廷毅自身后抱住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

“没事为什么脸红?”他故意问道。

经验丰富的他对女人的心思了若指掌。

虽然隔了条浴巾,她依然感觉得到他的硕大正来回摩挲着。

“不——”

水湄几乎是跳着逃开,她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个荡妇般,整天沉浸在肉欲之中无法自拔。

她退到门边,急急找着借口“先吃早餐好吗?医生交代我三餐时间要正常。”

“怎么,怕自己又故障无法享受我带来的快乐?”他的取笑带着讥刺,刮得她的耳膜又痛又痒。

她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我故障对你也没好处是不是?”

闻言,关廷毅笑了。

那是一个会心的笑容。

他已经习惯和水湄之间的你来我往,这个女人从来就不让他好过,更不会教他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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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希望她故障吧!水湄惊讶地发现,关廷毅第一次接受她的拒绝,换上衣服后立即带着她来到餐厅。

充满热带风情的餐厅就位在湛蓝的大海边,里头供应着丰盛的自助餐,琳琅满目的菜肴,让人眼花撩乱。

两个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正准备把吧台取餐时,突然有人拍了拍关廷毅的肩头。

“阿毅,好久不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眯着笑眼和他打招呼。“老朱,是你!”关廷毅惊讶地回过头,连忙起身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度假?”

朱孝长是亚洲知名的军火商,暗翼盟向来是他主要的大客户之一,因此他一直和关廷毅维持相当良好的关系。

“可不是?”对方的眼睛却瞟上水湄的脸“这位小姐是”

有意无意地,关廷毅挡住他的视线“来来来,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这次同行的几个朋友,今天下午我们有一个球叙,有空你可以一起来参加。”

朱孝长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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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名的好色,他不会给这个色鬼有机会觊觎他的水湄。

他一面拉着朱孝长往外走,一面转过头对水湄道:“你先用,我待会儿就回来!”

水湄愣了半晌,才起身胡乱拿了些面包和咖啡,一个人落寞地吃了起来。

显然地,关延毅不愿意她在朋友面前曝光,毕竟她现在连女朋友的资格都构不上,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报复对象。

“哈罗!”正当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招呼声打破她的思绪。

她吃惊地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俊俏的金发男子端了一杯饮料,笑眯眯地站在餐桌前凝视她。

眨动着湛蓝的双眼,男子的态度斯文而有礼“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指了指水湄对面的位子。

“什么?”这个唐突的要求令她愣在当场,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的她立刻赏他一个白眼。

男子却面带微笑又问了一次。

她看了一下四周,用手指了指隔壁的空位不客气地提醒道:“那边还有很多位子”

金发男子无奈地耸耸肩“所有靠窗的位子全都客满,只剩这里可以看到海景。”

她摇头冷然地拒绝“不行,我朋友待会儿就回来。”

不待水湄同意,他已经一坐下“没关系,等你朋友回来我再离开好了。”

“你——”想不到这个男人的脸皮这么厚。

“你好,我叫山姆。”他慢条斯理地自我介绍,跟着微笑询问道:“请问小姐的芳名是”

水湄皱起眉头不愿告诉他。

他笑了笑,井不介意“你先别告诉我,让我猜一猜。”

他一口气念了十多个英文名字。

水湄只是不住地摇头,就算他猜对了她也不打算点头承认。

“怎么?都不对吗?”见她不断摇头,他不禁叹了口气,跟着偏过头用研究的目光看着她“难道你叫女金刚还是大恐龙?”

说着说着,便槌胸顿足学着金刚嚎叫了一声。

看见他滑稽的模样,水湄有些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起来好漂亮。”他的目光充满了爱慕和欣赏。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禁板起脸“你不是要看海?”

“我发现你比海好看多了。”他嘻嘻一笑。

“请你离开我的位子!”

蓦地,一道低沉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关廷毅赫然已站在她身侧。

“你、你回来了”水湄转过头,顿时迎上他严厉的目光,心头不禁打了个突。

他闷哼一声,如同宣示主权般将双手搭上她的柔肩。

“这是我的位子,请你立刻离开。”瞪着对面的金发男子,他口气冷冽,目光充满了威胁之意。

“抱、抱歉!”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这个叫山姆的男子立刻摸摸鼻子换了座位。

在他离去后,关廷毅立刻扯了水湄一把“还不走?”

她愣了愣“你还没吃早餐”

“吃什么早餐,好让你继续在这里招蜂引蝶吗?”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

“你不要诬赖我!”她拧起眉毛。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总是将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挂在她头上?

“诬赖?”他冷笑道:“我离开不到几分钟,你就勾引其他男人和你同桌,我若离开久一点,你是不是打算让其他男人爬上你的床?”

“你——”她愤怒道:“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话的!”

“是吗?”除了冷笑,他还是冷笑。

她企图再做解释,关廷毅却不分青红皂白、拽着她的手走出餐厅。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手腕传来阵阵剧痛,她亟欲甩开手上的钳制,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待两人回到度假小屋里,关廷毅才狠狠甩开她的手。

“今天你一步都不许踏出去,乖乖给我待在房间里面壁思过。”他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命令道。

想起她背着自己和别人调笑,他就不禁满腔妒火。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揉着红肿的手腕,她冷笑“怎么,吃醋了?想不到你这么爱我”

“你说什么?”他全身紧绷,充满警戒地看着她。

这个小女人,难道她已经看穿他的心思?

水湄冷然不语,教人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他陡然托起她的下巴,用冷酷得近乎无情的口气道:“你给我听清楚”他刻意加重手指的力道,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的瑟缩“别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对我来说,你只是我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而且是最低贱的一个”

说什么他都不能教这个女人看出他的真心,让她暗中笑他傻瓜。

水湄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眸中满含着受伤的凄楚。

“吃醋?”他冷冷道:“别太抬举你自己,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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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他便甩开她的小脸走了出去。

水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发冷。

她何必难过?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成了定局,他只不过再次重申罢了!

既然如此,她的心为何还那么痛?

和风徐徐,绿草茵茵。

关廷毅和一班朋友正在高尔夫球场上进行球叙,至于水湄则被勒令站在一旁当球赛的观众。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参加这场球叙,一来她不会打高尔夫球,满天飞舞的小白球对她并没有吸引力,二来她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如果可以她情愿待在小屋里享受宁静的时光,但关廷毅却违反她的意愿,硬是把她架到球场上来。

他的理由十分简单,那就是跟她唱反调,她想做的事他不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他偏要勉强她做。

如同行尸走肉般,在球场上她随着大伙儿的脚步移动。

或许是出于同情吧!一个十五、六岁满脸雀斑的小八弟主动过来陪她说话,告知她一些球场辨则,顺便教她认识每支球杆的功能,只希望她不会觉得太闷、太无聊。

打球之余,关廷毅的目光几乎不曾离开过水湄身上。

原本他并不打算带水湄参加这场球叙,只不过殷鉴未远,有了早上的教训,他还是决定将她看紧一点,所谓唱反调是假,怕她乘机出去招蜂引蝶才是真。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受到邀请的朱孝长也到场参一脚,就和关廷毅一样,他的目光也不停地绕着水湄打转。

这个冷冰冰的小女人很对他的胃口,有一张清丽绝俗的脸蛋不说,光是那一头缎子般的长发就十足勾起他的兴趣,恨不能立刻伸手摸一摸,体会其中的丝滑触感。

“不是。”关廷毅当然否认。

“既然这样”朱孝长半开玩笑地道:“那能不能借我一个晚上?明天就还给你如何?”

女人之于他只是玩物,他向来不介意把女人借给朋友,甚至让给朋友,只要这个朋友有利用价值。

“你说什么?”关廷毅倏地转头,投以杀人般的目光。

“没、没什么”被他这么一瞪,朱孝长如同吞了一颗大鸡蛋被噎着,险些说不出话。

此时正在和杆弟聊天的水湄,隐约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纤细的身体不由得一阵僵硬。

他该不会

水湄的反应并没有逃过关廷毅的双眼。

“你想借一个晚上?”凝视她僵直的背影,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如何?”本已不敢妄想的朱孝长,听他主动提起,不禁重新燃起希望。

“那有什么问题?”关廷毅轻笑道:“不过是个女人”

他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足以传进水湄的耳朵。

她呆立当场,耳中不断嗡嗡作响,杆弟口沫横飞的说明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袋中全然是关廷毅无情的话语。

不过是个女人

听起来她好像是某种卑贱的东西,可以任人使用、任人践踏。

他是当真的吗?当真要把她送给这个像猪一样的男人蹂躏?或者只是朋友之间的应酬话?

“那什么时候”朱孝长涎着脸、正打算做进一步安排,却刚好轮到关廷毅开球。

“阿毅,到你了!”其他朋友在一旁催促着。

“再说吧!”关廷毅回了他一句,便拿着球杆往开球处走去。

他站稳脚步,双眼紧盯着小白球,眼角余光瞥见水湄苍白的容颜。

闷哼一声,他扭腰挥杆击出小白球。

球瞬间飞了出去,却没有落在果岭上,竟然掉进旁边的水塘里。

围观的朋友眼镜碎了一地,呼声在球场里此起彼落。

“天哪,阿毅!”

“你吃错药了?”

“哇,天才今天秀逗了!”

以关廷毅的球来说至少能够平标准杆,把球打进水塘的壮举可说是绝无仅有,难怪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他是故意的,想借机请我们吃饭?”

众人顿时轰笑出声。

球叙最后表现最差的人必须请客,一直是他们之间的老规矩,从未落在关廷毅的身上,看来这回是难逃请客的命运。

“所谓风水轮流转,偶尔请朋友吃吃饭也是应该的。”他耸耸肩自我解嘲,应和着朋友的取笑。

他的神情一派轻松,朋友们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恼怒。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又瞟向水湄纤细的身影,他的失手和这个女人有绝对的关系,他完全无法排除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不过这将会是他永远的秘密,就算他关廷毅是呆子,也绝不能表现出呆子的模样,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个女人再次探知他的心意,暴露他依然在意她的事实。

ww

从球场到餐厅,水湄一直坐立难安。

虽然关廷毅和朱孝长未曾再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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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进行讨论,可是她就是惴惴不安、无法安心。

他应该只是随便说说不会当真才对,今天早上光是见她和其他男人说话就已经气成那样,怎么可能真的把她借给其他男人?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她频频安慰自己。

那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个女人

可是他那种轻蔑无所谓的口气,却令她感到惶恐,完全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尤其是朱孝长那一双包迷迷的贼眼不断在她身上打转,只差没有伸手摸来,关廷毅却毫无反应,依然和朋友谈笑自若;这么一来,她就更加没把握自己是不是会被当成点心送到对面那头肥猪的嘴里。

要是他真的那么做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色发白,胃部一阵一阵地抽痛。

如果他真的要这么做,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她有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可以绑着她将她扔到肥猪的怀里任人玩弄。

怎么办?

瞪着眼前一盘盘的美味佳肴,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且直感到恶心反胃。

要是被那头猪压在身下又亲又舔,甚至

“呕呕”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掩着嘴干呕。

“你怎么了?”关廷毅好不容易才注意到她的状况。

对她的漠视当然只是表面的伪装,暗地里他不断留心她的一举一动。目睹她脸色苍白,只夹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他就知道自己下午的那番话已经起了作用。

“没、没什么”她恨恨地瞪着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要把我借给姓朱的一晚?

这种话她实在问不出口,而且说不定他已经忘了这回事,她又何必主动提醒他?

“没事就好。”见她伸手压着胃,他难免有些担心,不过戏演到一半,他可得把整出戏唱完才行。

很快的,这个小女人就会体验到他关廷毅有多么的不在乎她!

水湄勉强撑着,直到大伙儿吃完饭解散,她才随关廷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都这么晚了,应该没事了吧?

她暗暗揣测。

无论在席间或是解散后,关廷毅和朱孝长都不曾私下交谈便各自回房,完全没有后续动作。

是她多心了吧!

直到此刻,她总算松了口气。

她带着舒缓的心情到浴室洗了个澡,可是当她愉快地走出浴室时,却发现恐怖的恶梦正等着她。

“洗好澡了?”关廷毅站在门口堵住她的去路“不错,看起来秀色可餐、美味可口。”

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水湄警戎地望着他,才刚放下的一颗心,此刻又提了上来。

“走,我现在就送你过去。”他指了指大门。

“你说什么?”她颤声道。

“我答应了老朱,今天晚上让你过去陪他。”他面无表情,语气森冷。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担心竟然变成了事实。

“你怎么可以”她的喉头一阵干涩,勉强才挤出一丝声音“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

“我当然可以。”他冷酷地打断她“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他道出了违心之论,也点出这出戏码的重点,他要让她明白,她在他心中是一点分量也没有。

“你——”她从不怀疑这个事实,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又是另一番撕心裂肺的痛楚。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真的要把她送给那只猪蹂躏。

“不想去也行。”他笑得十分残酷“那就求我,或许我一个心软就打消主意也说不定。”

求他?

然后再被他讥笑挖苦?

他就这么喜欢看她卑躬屈膝、低头示弱?

“去就去!”咽下心中的悲苦,她以冷漠武装自己。

高傲如她,说什么也不愿开口求人,尤其是关廷毅这个王八蛋。

他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就会诬赖她、冤枉她,自己玩弄她不够,居然还让其他男人一起糟蹋她,就是死她也绝不开口求他。

她拎起自己的皮包,傲气十足地主动走出房门。

水湄的反应完全在关廷毅预期之中,他冷笑着将她带到朱孝长的小屋前,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电铃。

“来了来了!”不过数秒,一个娇媚的女人前来应门“哎哟,是关先生”

她夸张地娇笑“怎么?您还亲自当保镖送水妹妹过来吗?”

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老朱呢?”关廷毅问道。

“他在里头。”女人朝他点头娇笑“您要进去吗?”

“不了,你替我带她进去。”关廷毅摇摇头。

水湄当然认得这个聒噪的女人。

她叫做艾丽,是朱孝长的情妇,从球场到餐厅几乎一直腻在她的男人身边,除了身材高挑、长相艳丽之外,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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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的胸脯和纤细的水蛇腰,绝对是男人从她身上得到乐趣的最佳保证。

和艳若玫瑰的她相比,水湄直觉得自己像棵干涩的小草,就不知道朱孝长的哪只眼睛看上自己。

“我不进去了。”艾丽笑道:“老朱今晚指定要水妹妹服务,我待在这里岂不像电灯泡,碍眼得很?”

言下之意,就是要水湄自己进去。

“还不去?”关廷毅冷冷地对她下令。

对于他无情的催促,水湄揪紧了心。

“姓关的,你不得好死!”

她咬牙切齿,愤怒地抛下话,跟着用力甩过长发,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里。

当大门砰的一声关起时,艾丽的手随即缠进关廷毅的臂弯中。

“关先生,我可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她娇滴滴地朝他直眨眼。

“拿去。”关廷毅将一张折好的支票塞进她若隐若现的里。

“谢谢您。”她不忘送上一个亲吻,跟着腻声道:“既然水妹妹不在,今晚要不要我陪陪您?”

“怎么?赚了我一笔还不满足,现在打算赚第二笔?”他淡淡笑道。

“怎么这么说人家!”她嘟起嘴撒娇道:“我可是真的很欣赏您哦!如果您愿意,今天晚上我就免费奉送如何?”

“可惜我今晚有事,要不然陪你玩玩又何妨?”关廷毅笑着抽回自己的手。

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很清楚这种女人所谓的免费奉送,她就吃定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不会真的占她便宜,事后定然还会支付一笔丰厚的酬金,所以事前先说说好听话故作大方一番。

他并非舍不得这些小钱,只是他对这个女人毫无兴趣,更何况心里头还挂记着一个人。

就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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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走进朱孝长的小屋里,一只手就伸进自己的皮包中,掏出防身用的电击器藏在身后。

这就是她今晚的秘密武器。

她并不打算坐着等死,随意让其他男人作践,她会等待最佳时机请这只色猪尝尝电击的滋味。

只不过现场的情况有些诡异,姓朱的既然邀她过来,为什么没有出来迎接?屋子里头居然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响。

“朱、朱先生”她忍不住开口轻唤。

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他故意躲起来想吓唬她?

不太可能,他那么胖能躲在哪里?

水湄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客厅里全然没有他的藏身之处,浴室中也空荡荡地没有半个人影,仅剩下大门半掩的房间她还没有检视过。

唔,敢情他人在房间里

喜欢在女人面前要花样的他,说不定已经脱得精光,正躺在床上准备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很有可能!

在确定这个可能性后,水湄立刻走到房门前,跟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为待会儿可能见到的任何“惊喜”做好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当她推开房门时就发现朱孝长躺在床上,只不过并没有想像中的“惊喜”出现,胖嘟嘟的他依旧穿着整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他睡着了?

水湄愣了愣,却丝毫不敢大意,就怕他故意装睡,冷不防跳起来抱住她。

她抓紧手中的电击器,纤指紧扣着开关,跟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朱先生”离床边约一公尺的距离,她停下脚步再次低声轻喊。

除了均匀的鼻息声外,他依然没有回应。

难道上天如此眷顾她,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让这只猪头睡着了?

真是太好了!

她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

那她还等什么?

生怕吵醒这只猪,她以最轻的脚步、最快的速度离开小屋。

水湄手持药单离开了看诊室,准备到附近的药房买药。

自从度假回来后,她便时常来医院报到,为了避免自己被关廷毅当成酬庸朋友的工具,她学会了装病逃避来保护自己。

自她离开朱孝长的小屋开始,她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装病并不难,反正她有胃病的前科,只要她皱起眉按着胃,关廷毅也只有相信的份。

没有任何男人会对一个无精打采、满面病容的女人有兴趣,她相信自己再“病”下去,就连关廷毅会对她失去胃口然后一脚踢开她。

所以她病得理直气壮、病得理所当然。

“水湄小姐。”

当她准备离开医院时突然有个声音叫了她。

她回过头,就看见一个面目清秀、穿着俐落的女子站在面前,正冷冷瞪视着自己。

“是郑小姐”愣了愣,她随即认出对方的身分。

这位叫住她的女人就是关廷毅的特助郑思婕,过去两人曾在办公室里儿过几次面。

“是我。”郑思婕向她点点头“好久不见了!”

“小姐也来看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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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有过数面之缘,但是彼此并不熟悉,一时间水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随意找个话题搪塞。

“借一步说话。”郑思婕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在左右张望之后立刻拉着她来到无人的角落。“今天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郑思婕总算说出她的目的。

闻言,水湄不由得满心疑惑。

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交集,郑思婕来找她做什么?

难道是关廷毅特地要她过来的?

不可能。

水湄很快就否定这个想法。

他向来公私分明,绝不会派公司的人来处理私事,尤其是“女人“的事。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完全想不出对方的目的。

“我想请你离开关先生。”郑思婕的语气斩钉截铁。

“离开”水湄愣住了。

“不错。”郑思婕点点头“我不希望你这种人继续留在关先生的身边。”

“我这种人?”水湄挑起了眉。

“是的,你这种人。”郑思婕毫不留情的批判“无情、贪婪、不知忠诚为何物的女人”

她的脸上毫无保留地写着厌恶“我绝不容许你留在关先生身边做出伤害他的事。”

伤害他?

到底是谁伤害谁?

水湄忍不住冷笑“很抱歉,要不要留在关廷毅身边不是你能决定,更不是我能决定的。”

“只要你愿意走,谁也阻止不了你。”郑思婕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可以说离开就离开?”水湄冷冷道:“郑小姐,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不了解状况,你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我当然可以拍拍离开,然后再被他抓回来凌迟处死”

暗冀盟的势力无远弗届,不管丢到哪儿他有办法找到她,然后设法将她逼上绝路,这种求助无门的滋味她已经尝够了。

“只要你愿意离开,我可以帮助你。”郑思婕语出惊人地表示。

“你打算背叛自己的老板帮助我?”水湄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她相信关廷毅还没有玩腻报复她的游戏,就算要她走,他也绝对会自己开口,而不会透过自己的特助来传话。

“这不算背叛,我是为他好。”郑思婕否认她的说法。

“你想怎么帮我?”她一点都不认为这个女人有办法帮她。

“我可以替你造假身分,从此水湄就在这个世上消失,任何人都找不到你,包括神通广大的关先生。”郑思婕提出自己的方式。

“你是说变换身分”

“是的,我有管道可以帮你完成所有的手续,包括学历证明。”郑思婕向她点头保证。

水湄犹豫了。

变换身分就代表她必须放弃过去的一切,任何属于水湄的点点滴滴都将不再和她有关系。

只是她真的必须这么做吗?如果她装病的方式可行,能够让关廷毅尽快厌恶她,日后她还是可以做她的水湄,还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不怕被人认出来

“如果你想通了就打这支电话给我。”郑思婕并没有进一步游说她,只是递给她一张纸条,上头留有行动电话号码。

水湄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郑思婕微微一笑,跟着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只剩下水湄依旧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

“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的喊叫声让她几乎跳起来。

“谁?”她心虚地将纸条揉进了手掌心。

“小姐,是我啦!”原来是家里的司机在叫她。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按住自己鼓噪不安的胸口,假装镇定地道。

“你进来这么久都没出去,我怕有什么事所以就进来看看。”看见自己吓着她,司机有些不好意思。

“没、没什么事,今天病人比较多,所以等了比较久。”她随口找个理由“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老实的司机一个劲儿地摇头“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老板特地要他好好看顾这位水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很难向老板交代。

“陪我去拿药,然后我们就回家了。”水湄皱起眉头,一脸不舒服的模样“我胃有点痛,想早点回去休息。”

这个司机也算是关廷毅安排的眼线,所以她没事也得演演戏。

“很痛吗?要不要我扶你?”见她一副娇弱不胜的可怜样,司机心中充满同情。

“没关系,我自己走就好了”她一手按着胃,虚弱地朝他微微一笑。

有时,她真为自己的演技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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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关廷毅回到家时,水湄已经躺在床上熄灯休息。

最近她看起来总是病恹恹的,通常他还没上床时她就先上床,他已经起床后她还赖在床上。

瞪着她床头前的药袋,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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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胃又不舒服?”他深知她的老毛病。

“嗯。”她的回答显得十分虚弱。

他一抬腿便在她身旁的床位坐下“你吃了那么久的药为什么还没好?”

糟糕,他好像开始怀疑了

或许是作贼心虚,她对这句话特别敏感。

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却无法在那双深湛的黑眸下找出任何的情绪和想法。

“胃病是一种慢性病,哪能说好就好?”她请出了挡箭牌。

“慢性病?”他冷笑。

她大致已经复元,我只是开一些保养药剂给她

他不会忘记电话里头医生的说法。

水湄再度发病一直让他感到愧疚,以为是自己气病了她,因此他才会特地打电话给医生询问她的病情,想不到这个女人根本没事,只是在他面前装病。

“医生说可能会拖很久”她的手压着胃跟着频频皱眉。

嘿,这只装模作样的小狐狸!

“拖多久?”他不愿立即戳破她,所以陪着她一起演戏。

“半年一年,甚至两年都有可能。”她撒谎,试图让这个男人感到无趣厌倦,然后自动放弃玩弄她的把戏。

若非情爱弥笃,大概没有任何男人愿意白养一个无法使用的女人。

“这么久?”他顺着她的话意接下去“既然人不舒服,你今天又跑出去做什么?我打电话回来居然找不到人。”

“我去看医生了。”显然他今天还没盘问过司机有关她的行踪。

“只是去医院?”他斜睨了她一眼“不是背着我跟什么人见面吧?”

这番话说得她心头怦怦乱跳。

“你怕我跟人家跑了?”她赶紧将他导往错误的方向。

“你敢?”他突然一把掐住她的颈子,将她半个身子提了上来。

明知她不会,他却为这句话感到莫名的愤怒。

“我是不敢。”对于他的粗暴,她冷然以对“反正你是如来佛,我是孙悟空,你要捏死我是易如反掌。”

“明白就好。”他闷哼一声,用力将她摔回床上。

她被摔得头昏脑头昏脑胀,却借机拉起被子掩住自己“如果没什么事,我想睡觉了,医生吩咐我要多休息。”

“想休息待会儿再休息,现在我想要你。”他扯下她的被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可是我不舒服”她冷冷地回绝。

“什么时候我得配合你的需要了?”他冷笑着解开她的衣物,丝毫不理会她“生病”的诉求。

这回她实在“病”得太久了,从度假回来到现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没碰过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病人?”她愤愤地咬着下唇“你知不知道做这种事很伤身的!”

“我只听过采阴补阳,可没听过伤身。”他伏在她身上低头咬啮舔舐她胸前的蓓蕾。

“你——”她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

他的大手开始攻击她的敏感处,在她周身到处点火。

她僵直地躺在床上,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生病的人会有吗?

应该没有吧?

她现在可是个病人耶,要装就得装到底。

想到这里她索性闭上眼来个相应不理。

关廷毅的嘴角扯出一抹诡笑。

这只菜鸟级的小狐狸想跟他斗?

门儿都没有。

他、他、他他又在做什么?

“唔唔”很快地她完全无法思考,脑袋就像一巷空白带识能在他的挑逗下娇媚地喘息。

当一切回归平静之后

“很舒服吧?”他支着性格的下颚,讽刺地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想不到你的胃痛完全不影响你的表现,还是这么的性感、这么的妩媚,当真是块天生取悦男人的材料。”

她悲惨地瞪着天花板,为自己的失控感到沮丧无力。

呜呜呜

表面上她无动于衷,心底暗暗啜泣。

想到自己像只无尾熊一样死命攀着他,y声浪语地娇喊呻吟,她就忍不住想哭。

显然地,这个男人从她身上得到相当大的乐趣,而这些乐趣她不能不给,因为她也乐在其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看来她根本不必再装病了,一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死活,二来她的“病体”还是能够提供相当的娱乐效果。

至少这个男人对她很满意,满意得不得了,改天说不定又把她送给其他男人作为取乐之用。

到底何年何月她才能脱离这个男人的控制找回自我?

突然间,她不由自主想起了郑思婕,想起她的那番话。

只要变换身分,任谁也找不到你

看来她得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或许只有卸下水湄的外衣,她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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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就像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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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突然消失在关廷毅面前。

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仿佛不曾存在过,她就这样消失在空气里。

关廷毅派人明查暗访四下搜寻,用尽镑种方法就是找不到水湄的踪影。

随着时间过去,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水湄不见了,她已彻底逃离他的掌控,正躲在某个暗处取笑他。

自从确定找不到水湄之后,他整个人也变得阴阳怪气。

暴躁易怒,如同吃了数斤的黄色炸药一般,和他接近的人个个都被他炸得遍体鳞伤,每天无不提心吊胆揣摩上意,就怕一个错误便拖出去“砍了”丧失在山毅集团工作的优渥待遇。

当大家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哀哀叫苦之际,郑思婕暗自窃喜。

水湄,她的障碍,终于离开了关廷毅,她的老板总算可以腾出心思接受其他的女人。怕老板受伤害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关廷毅接近、进而占据这个男人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自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难以自拔地爱上他,这些年来她如此拼命努力地工作,无非就是为了博得他的一声赞美、一个鼓励。

而她拼死拼活的工作和暗中付出的关心却没有得到他的青睐,他的心里始终只有水湄一个,眼光从不曾落于她身上;即使在得知水湄背叛之后,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依然紧抓着不放。

现在水湄终于离开了,该是她郑思婕展现女性魁力的时候。

论外表,她细致娇柔;论能力,她细心能干,于内于外她自信都不会输给水湄,过去关廷毅之所以没有看到她全都因为卡着一个水湄,现在障碍既去,她心爱的男人一定会发现她的可爱之处。

虽然关廷毅近日脾气不太好,不过却是他内心最脆弱的时刻,相信只要给予适度的安慰,他很快就会平复下来,而且迅速地转移情感归宿。

乘虚而入的道理,郑思婕自然明白。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拿出去,统统拿出去重做!”总裁办公室里又隐隐传出关廷毅的怒吼。企划部的高阶主管正捧着被老板退回的案子,连滚带爬地从里头冲出来。

座位就在外头不远的郑思婕听到了一切,也看到了一切。

是时候了!

她微笑地告诉自己。

待企划部主管搭电梯离开后,她伸手放下高高绾起的发髻,让一头柔发披在身后,跟着解开衬衫的前两颗衣钮,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

她拿起抽屉里的小镜子,为自己补了补妆,在一切感到满意后,她才踩着优雅的步伐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关先生。”她一进门就看见怒气冲冲的老板正倚着沙发闭目养神。

“有事?”他略略睁开眼,在确定是自己的特助后随即又闭上眼。

他还是没注意到她。她并没有泄气,仍旧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关先生,你别生气。”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为温柔“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可是公司还有这么多重要的事等着你处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否则山毅集团的未来要靠谁领军呢?”

“你进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他的手开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你头痛吗?”她建议道:“我帮你按摩按摩、舒缓一下好吗?你一定是绷得太紧了才会头痛。”

“你会按摩?”他睨了她一眼。

“学过一些。”她的目光不禁闭过一丝得色。

她会的岂止这些?以后他就会慢慢明白她的好处。

“那好吧!”他接受她的好意“最近我也许真的太紧绷了”

她兴奋地靠过去,将一双纤手搭上他的颅骨。

这是她第一次触摸到他的身体。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勉强控制住自己发颤的双手,缓缓替他按摩着。

他闭着眼,享受她轻重适中的手劲。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我可以了解。”她一面替他按摩,一面柔声道:“其实你又何必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生气?反正你也已经教训过她了,过去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

全公司上下只有她知道水湄的事,也只有她明白关廷毅近日喜怒无常的原因。

对于她的说法,关廷毅却没有任何反应,既不表示赞同,也没有提出反驳。

“以关先生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慢慢切入重点“你应该找个忠诚而可靠的女人作伴,让她帮助你、照顾你,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够给你安慰、给你鼓助是不是?”

“去哪里找这样的女人?”他冷冷一笑“女人能够和忠诚两个字画上等号吗?”

“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的语气又轻又柔“如果不嫌弃,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永远帮助你、照顾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你还不懂吗?我愿意做你最忠实的伴侣,一辈子不离不弃和你在一起。”

听见她的表白,他陡然坐直身体。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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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我暂时不想谈感情的事。”他严肃地看着她“还有我不喜欢公私不分的人,请你以后要谨守上司下属的分际,否则我只好请你走路。”

面对他直接的拒绝,郑思婕愣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没有发现她的改变?没有感受到她的女人味?

我暂时不想谈感情的事

是了!他不想谈感情的事,因为他还忘不了水湄,心中依然只有那个女人。

为什么?

水湄都已经离开了、消失了,从此不见踪影,为什么他还惦着她?难道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找到她?郑思婕忿忿地想着。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要让关廷毅对水湄彻底死心才行。

利用郑思婕提供的假身分,水湄果然摆脱关廷毅的追踪,在西雅图找到一份工作安定下来。

喜欢安静的她,并没有住在市区,她在郊区租了一间独栋的小房子,每天开着二手车上下班。

除了工作的时间外,她偶尔会和同事一起去吃饭,偶尔自己上街逛逛,要不就躲在家里看书整理花园,生活虽然平淡无奇,过得安逸自在。

她总算找回自己,求得自己所要的平静。

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就把它当成是一场梦魇,尽可能不去想起它,尽可能把它排除在脑海之外。

只是关廷毅的身影总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爬上她的心头。

为什么她还放不下他?

他如此残忍地对待她,她为什么还忘不了他?

难道是因为她爱了他太久、爱了他太深,才会在一时半刻间无法说放就放?

或许

呆呆瞪着眼前摊开的哈利波特,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如果她也像小炳利一样拥有一根魔法棒,可以点除心中的烦恼,那该有多好?

她苦笑地摇摇头,跟着起身将餐桌上的碗盘全部收到了流理台,正当她准备动手洗碗时,小鸟啾啾的门铃声突然响了。

奇怪,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她从来就没有访客,是谁会在吃饭的时间来找她?

她好奇地过去打开大门。

“是你!”她吃惊了。

郑思婕戴了一副墨镜,就站在门口瞅着自己。

她来这里做什么?

一时间,水湄竟忘了说话。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她摘下墨镜,露出斯文秀气的面孔。

水湄并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纵使对她并无好感,水湄还是将郑思婕带到了客厅,毕竟她帮助过自己,就某种程度而言,她算是自己的再造恩人。

“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站在客厅里,郑思婕眨了眨精明的双眼,四下打量水湄的住处。

“你该不会只是来确定我过得好不好?”水湄不会忘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敌意,自己过得好不好绝对不是她关心的重点。

“当然不是。”

郑思婕霍然转过身,手里竟多了一把枪。

“你——”瞪着对准自己的枪头,水湄愣住了。

“很抱歉,我是来杀你的。”即使是杀人,郑思婕的语气依然一派斯文,不温不火。

“为、为什么?”水湄惊骇地倒退了一步“我已经离开了关廷毅,你以为我还能伤害他吗?”

这个女人也未免太小心了,关廷毅是什么人,凭她一个水湄如何动得了他?

“你虽然已经离开他,可是他依然放不下你。”郑思婕冷然道:“只有杀了你,他才会彻底对你死心。”

“你在说什么?”骇然中,水湄的脑袋一片混乱,根本听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郑思婕冷笑。

“本来我以为你离开后,关廷毅就会接受别人的感情,想不到他还是拒绝我,看来只有你死了,我才有机会是不是?”

这个女人喜欢他?

混乱之中,水湄总算弄清楚一件事,她忍不住苦笑“就算他拒绝你,那也只能说他不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和关廷毅之间的恋情早成了过去式,这个女人显然搞不清楚状况,居然把失恋的这笔帐算到她头上。

“当然有关。”郑思婕逐渐激动起来“他心里就只有你,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关廷毅的心里只有她?这是最新出版的天方夜谭吗?

看着眼前满脸妒意的女人,水湄哭笑不得。

郑思婕怨愤道:“我千方百计让他误会你,让他以为你出卖他,想不到他非但不杀你,还依旧把你留在身边,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还是放不下你。你以为我那么好心替你伪造身分是为什么?目的就是要你离开他,想不到他还是对你念念不忘溉然如此,我只好杀了你,看见你的尸体,他才会真正死心。”

原来

水湄于是恍然大悟。

这个女人要她走不是为了老板的安全,而是为了独占心爱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甚至还千方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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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她

她突然想起那张照片和五十万美金的事。

“那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她气愤地质问道:“什么五十万美金、什么和青元帮堂主的合照,全都是你嫁祸给我的对不对?”

郑思婕笑了起来。

“告诉你也无妨,为了完成陷害你的计划,我故意出卖齐尚钧的消息给青元帮,然后再汇钱到你的户头,顺便替你做了一张合成相片。有了这两项证据,关廷毅也只好相信你背叛他。”

“只可惜你的老板看了还是没有一枪毙了我,还是喜欢我!”水湄愤怒地冷笑“他就是不要你!”

想起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因这个女人而起,她再也不顾一切口出恶言地伤害她。

“你给我闭嘴!”受到严重的刺激,郑思婕忍不住尖声怒吼,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待会儿我若让你死得太痛快,算我对不起你!”

啪、啪、啪——

大门外突然传来几下清脆的击掌声。

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响,令两个女人同时转移视线,在她们惊疑的目光中,关廷毅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好,很好。”他缓步走到水湄身边,狠狠瞪着郑思婕“看看我一向信任的特助干了什么好事”

“关关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郑思婕既慌张又意外,全身不停地冒冷汗。

水湄则是傻傻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透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很意外是不是?”他冷冷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要不是你帮着湄儿逃离我,只怕到现在我还被你蒙在鼓里,以为你是我忠诚可靠的好特助。”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郑思婕脸上写着然和不可思议,这是她和水湄之间的秘密,应该没有第三者知道才对。

“你去医院找湄儿的时候,很不幸竟然被我的司机撞见。”关廷毅瞪着她“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些怀疑湄儿的失踪可能和你有关,前几天你向我表白后,就更加深我对你的怀疑,所以暗中让人盯着你,看看你是否和湄儿有所联系,想不到你在被我拒绝后,竟然炉火中烧杀到这里来,不但亲自带着我找到湄儿还一五一十坦承自己的罪行。”

郑思婕脸色灰白地听着他叙说。

她失败了。

辛苦筹划了这么久,想不到还是和成功擦身而过。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只能倚着墙壁寻求支柱。

“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对你的信任?”他咬牙切齿,难掩心头的愤怒,为了这个女人,他不但错怪水湄,还险些失去她。

“我这么做还不都是因为喜欢你,我喜欢你难道也错了?”郑思婕近乎沮丧的吸泣。

“为了嫁祸给湄儿,你不惜出卖齐尚钧那就大错特错。”关廷毅冷眼相望,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我并没有伤害齐尚钧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女人抢走你”郑思婕嘶声哭道:“我知道你买了戒指准备向她求婚,可是说什么我都不能让她嫁给你,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她凭什么抢走你?只有我能照顾你、帮助你,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会真正对你好,你该娶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他买了戒指

水湄心头一热,陡然间明白关廷毅当时为何会如此愤怒。

他是那么在乎她,甚至要为她许下一生的承诺,而子虚乌有的背叛却泼了他一盆冷水,重重伤了他的心。

“这是你一厢情一厢情愿的想法,恕我不能接受。”他冷厉地下令“看在你为我卖命多年的份上,我不杀你,现在收起你的枪立刻滚出去,从今以后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郑思婕踉跄地离去。

没有哀求,没有反抗,她乖乖收起枪安静地离开。

她明白,关延毅对她已经法外施恩,格外宽容,能够捡回一条命算是她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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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片静寂,只剩下关廷毅和水湄两人含情脉脉地相望。

“湄儿,原谅我好吗?”不复过往的怨愤,关廷毅眼中满是深情的宠溺和自责的愧疚。

水湄直觉地明白,他又再次变回那个宠她爱她的男人,潜藏的深情爱恋不断在心头蠢动,几乎让她扑进他怀里求取他再度的温柔慰藉。

可是一想起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折磨,她不禁却步了。

“原谅你?你可是堂堂的大盟主,我怎么敢要你原谅?”

她冷然,不愿意就这么原谅他。

他当然明白自己有多么过分,所以只能叹气。

“怎么样你才不生我的气?”

“生气?我怎么敢?”她逮到机会大发雌威“我活得很好,还不想死哪!”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过看在误会的份上,就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就是要他下跪讨饶他都愿意。

“这一次?那下一次呢?”她咬着牙厉声批判“要是你又误会我,下回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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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准备把我五马分尸,然后剁成肉酱?”

他苦笑“我怎么舍得?”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舍不得她,一心一意只想把她留在身边。

“你都舍得把我送给其他男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任何事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双眼,唯独这件事她无法谅解。

“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打算把你送给任何人。”他矢口否认。

“你以为不承认就没这回事?你硬把我扔进姓朱的房间又该怎么说?”她冷笑地质问。

他摊了摊手“你以为他是自己睡着的?”

她疑惑地瞪着他。

“傻瓜,你当真以为我会让那个猪头碰你?”他再次叹了口气“唉,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只不过为了气气你才故意让你这么以为,我事先已经叫人在他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直到他睡着后才放你进去”

至于叫什么人下安眠药就不言而喻,那天晚上艾丽小姐收了他五万块美金就为了替他做这件事,而她的男人朱孝长则被当成了活道具,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只觉得当晚睡得特别香。

“你你干嘛那样气我?”她瞪眼叉腰问。

“因为我我不希望你知道我还在意你,我怕被你当成呆子看”说着说着,他的脸竟然泛红。

水湄愣住,呆望他脸上难得一见的红潮。

他在意她,即使误以为她背叛,他还是在意她。

“不生我的气了?”见她不再张牙舞爪,只是愣愣瞧着自己,关廷毅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说我不生气了?”她还没有决定是不是就这么放过他。

“如果你还生我的气那就嫁给我好了!”他提出建议。

什么?

她又呆住了。

“嫁给我你就可以在床上压榨我,尽情挥霍我的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棒的出气法?”他的建议确实有效。

“你——”她真的快没法子生气了。

“为了出这口气,你就赶快答应嫁给我吧!”他开口催促。

“我——”天下间哪有人这样求婚的?

这会儿她当真是哭笑不得,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水湄吃惊地转过头,就看见窗外宽阔的草地前,逐渐降下一辆小型直升机。

关廷毅晃了晃手中的无线遥控器,得意地看着她。

“是你把直升机叫来的?”她瞪着他手中的方盒子。

他笑咧嘴,骤然抱起她就往外跑。

“你做什么?”她惊骇道。

“带你去消气。”

“消、消气?”

“对,我们现在就去结婚。”他一本正经,看起来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现在?”她呆了呆“一定要这么急吗?”

“越快越好,免得你气坏身体,到时候又胃痛。”他抱着她坐进直升机里。

“可是我”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霸道地吻住她的唇,不再让她有机会言语。

想起这段时间他对她的苛待,关廷毅就抑不住失去她的恐惧感,为免哪天她又开始跟他算旧帐,然后一个不高兴走人,他可得先下手为强,想个法子绑住她才行。

结婚就是他想到最好的办法,接下来就让她多生几个孩子,让她忙得团团转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从此这个女人就再也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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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两人就在拉斯维加斯的饭店里举行婚礼。

除了工作人员,没有太多的宾客观礼,只有牧师的见证和两心相许的誓言。

躺在总统套房里的大床上,水湄香汗淋漓、媚眼如丝地蜷在关廷毅怀里。

至于新娘子身上的白色婚纱、胸衣和丝袜,则搭配新郎倌的西装外套、衬衫和长裤,一路由门口散落到床边

“你的胃不痛了?”他爱怜地吻吻她。

“早就不痛了”她咕哝道。

“装病很累吧?”他取笑似地眨了眨眼“以后你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你知道?”全身发软的她,费力地爬到新郎倌胸前瞅着他。

他的大手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来回游移“当然罗,你怕我把你送给别人做公关嘛!”

她瞧了他半晌,忍不住靶叹“你对我真的好坏好坏,我怎么会答应嫁给你这种坏蛋?”

“就因为我太坏太坏了,所以你才不得不嫁给我出气啊!”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她挺翘的小鼻子“你看,我已经恢复了,要不要再压榨我一次?”

他故意用自己身下的火热顶了顶她平坦的小肮。

她娇笑一声躲过,却立即被他拥进怀里。

“别”她双手抵着他,些微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嫁给你?”

他对她这么坏,难道他就不怕她在牧师面前拒绝他,让他当场难堪?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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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要你嫁给我。”又是一副霸王式的口吻。

“哪有人这么霸道?”她不满意地嘟起嘴,心中却甜丝丝的。

他笑眼凝望着她。“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求取你的谅解。”他宠溺地她的秀发,霸道的语气逐渐转为柔和。

“哼,你怎么知道我这辈子一定会原谅你?”新娘子得理不饶人。

新郎倌胸有成竹。“那么我就下辈子再娶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你”她感动得直眨眼,故意唱反调“那我这辈子不原谅你,下辈子也不原谅你,下下辈子也不原谅你,永生永世都不打算原谅你了!”

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居然永生永世不得平反?

新郎倌这下可傻了眼。

直到吊足他的胃口后——

“只有这样我才能永生永世都嫁给你呀!”

新娘子娇媚一笑,将羞涩的小脸埋进他充满惊喜的胸膛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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