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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烟一惊,险些没有抓住食盒。

这跟我爹娘有什么关系?

柳丝冷笑,指着她发髻上的绢花,反问道:这样精巧的绢花,你也戴的起?

我爹他在庄子里干了二十多年,怎么就买不起一朵绢花?

柳丝点点头:不查不知道,一查,原来你爹在咱们临湖庄子里中饱私囊了二十多年。

采烟瞪大眼睛,脑子还转过来腿已经软了。

如今收租的事掌事一手抓着,若是你爹肯完完整整吐出来,姑且饶他一命,若是敢耍滑头

柳丝一把从她手里扯走衣摆,面无表情道:你求我也没用。

采烟望着她,等柳丝走了,堪堪扶门站起来。

月书在梦里听到有人喊她,跟催命似的,与之相伴的事晕眩般的感觉。

心急如焚的小丫鬟坐在床边猛地晃她,床上睡迷糊的少女没有睁眼,只含糊问了句:你有什么事?

月姐姐快醒醒。

采烟方才差点被柳丝吓哭了,如今声音有一丝哽咽,她抓着月书的衣领急忙忙道:快救救我爹娘。

嗯?月书歪着头,依旧闭眼,这是我管不了的,我现下能管的只有剩下四个小时的睡眠。

月姐姐!你、我爹娘对你也不薄,你给他们说几句好话就成。

月书脑子想都不想,浑身跟没骨头一样,任由她晃自己,嘴里道:人在做天在看,你爹娘如何,菩萨看得最清,这因果报应四个字,佛前最灵。

你看我现下处境,与其让我说话,不如你自己去坦然寺烧几炷香。不是说心诚则灵吗?

月书伸手,摸到她的肩,轻轻按了两下:你有孝心,就把孝心放在最需要的地方,我可不是菩萨,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采烟吸了吸鼻子,眼泪说掉就掉,看着她这副样子,忽就恼火起来。

你去王爷面前求一求,说不定掌事看在王爷的面上,会饶了我爹。

月书眼睛睁开一条缝,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喊我什么?

月姐姐呀。

月书笑了,翻身把被盖上。

屋里安静了会儿,采烟见她又要睡过去,当即小跑离开,回来时端了一盆凉水。

她还记得柳丝吩咐她的事。

小丫鬟将毛巾挤干净后擦了擦月书的脸,恳求道:柳丝姐姐等会就过来,不能再睡了。

月书睁开眼,过了几息,她长长一叹,摇摇晃晃爬了起来。

月姐姐,你脖子上是怎么了?

她衣领松散,让采烟瞄到几处红斑,小丫鬟皱着眉,屋里扫了一遍,嫌弃道:这里还有这么多蚊子?

月书愣了愣,低头瞄了眼,脑海里炸了一朵小烟花。

她赶紧把衣服穿好,一边穿一边骂:你看这个鬼地方,蚊子都跟饿了三代一样,逮着人恨不能把把人吸成人干。

采烟听了心里更悲。

屋外日光明媚,两个人等到柳丝再出现已经是中午,饿了一上午,月书就差以头撞墙。

这厢房位置偏僻,半天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几只喜鹊屋顶上飞来飞去。

月书坐在门槛上问:柳丝真是这么跟你说的?她把事情忙完再回来?

采烟点头说是。

月书拍对着院门望眼欲穿:我看她是想饿死我。

大抵是说曹操曹操到,她话音落下没多久,门外便有人的脚步声,月书忙不迭迎上去,见确实是柳丝,当下表现的比看到爹妈还亲。

柳丝看惯了她狗腿子的做派,可由于欣赏她算术的本事,这次就没有骂她。

后日是中秋社日,此番过来匆忙,布置难免有不周到处,还有些东西要采买新鲜的,你既算术好,便跟庄子里的田管事一道去采买。

月书一连声道好,又试探性问道:我能吃饱饭再出去吗?

柳丝挑眉,看傻子一样:我说不许你吃饭了?

没有。

月书呆了会儿,这才发现自己被采烟误导了,嘴角不觉慢慢翘起,最后就差一路蹦蹦跳跳去厨房了。

她一走,采烟发慌,声音干涩道:柳丝姐姐,我爹娘那里,可还有补救的法子?

柳丝看不起采烟,嘲讽道:就没求月书?

她、她不帮我。

那还有点聪明。骄矜的绿衣女子慢条斯理道,你爹若能把吃的全部吐出来,掌事大抵能饶他一条狗命。若是吐不干净,就跟扶青一道在牢里吃屎罢。

什么?!

采烟再追问,柳丝压根不理睬,事情通知到了,她便去其他地方忙碌,像是个陀螺,片刻都不停歇。

留下的小丫鬟面如死灰,欢快的鸟叫声里,她用力捶了捶地,憋压的恼怒无处释放,平地还跌了一跤。

中秋社日要祭土地,其余之物如花烛等已备,尚缺新鲜的三牲,田管事驾着马车在乡野间跑,路上也是个嘴闲不住的。

月书算是碰到同道中人了。

路过一条河,穿着石褐色程子衣的老人便说这条河里淹死多少人,他甚至能说清每个死人的家细。路过一座山,他则会提起今年山头上新添了多少座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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