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你很自觉阿。
“没事没事,以后生我再排队投胎,我就是问问您,这次考试,您招人不?”
沈涞是个没节操的,搓着手手谄媚脸,扶川看着他跟精明的赵铘一小会,忽笑了笑,“一个图投胎,一个图我以后用时间帮你炼阵?其实也不在意我的输赢,只想站位了以后拿好处?”
赵铘没想到他一眼看穿自己所图,不免讪讪笑,“殿下这话说的,您就一点没发现自己的魅力么?”
扶川侧过身,好像调整角度,但又很自然,而随着她这一调整,好像调整了视觉差一样,他们这才留意到……他们这位刚晋级为殿下的殿下对面豁然站着一群黑压压且集中凛然而立的核心区天才。
第一排赫然是凰青末,神武无归跟凰荆夜等人十几个人头部选手。
后面全是六七千的中流砥柱。
一个强,一群强更强。
面对面,气氛似贪狼与破军,汹汹成势。
而扶川这边……以往的南部考区,后来的东部考区,排除异族跟异国之人看戏,剩下的人根本没有胆气插手这样的局势。
她一个人站在那似的。
面对了已然成型的敌人团体。
而在他们后面的王族跟权贵席位中。
索罗亲王,天端世子,天权王府等等,外加攀附他们的霸氏跟什刹海等等。
这些人是一张网。
看一眼,就好像那日公爵夫人带了一群黑西装的南部权贵跟江雍和成势对峙江雍沐。
那时的强势,便是今日对面显贵所集的权力放到无数倍。
凰夜阑他没来,好像又来了。
沈涞跟赵铘一下子无言了……任凭他们再多底牌,再多心思,人终究不能改变环境。
当代能逆转乾坤者,不在此列。
而这一幕也被叶孤九这些人看入眼底,虽然跟他们不相干,但还是被震撼到了。
不知为何……东柯谨忽低声对东柯河图说:“哥,我想起她了。”
东柯河图沉默。
这世上还存在其他的、需要以一人对敌众的孤寡之人。
但谁不会再是她了吧。
一起投资的产业疯狂扩张,好多钱都还没给她。
人没了。
他们甚至没分清那人到底是男是女。
东柯河图牙根绷紧的时候,忽看到岿然安静的考生群体中,这位新殿下幽幽出声。
“我不需要别人站位。”
“若死局,何堪他人与我赴生死。”
但是,她说完这句话后,还是有人走到了这位新殿下的身后。
苏幕遮。
他一个人,越过很多人,衣着轻飘,似美玉逆流而上。
沈栖溪不能动,因为她不能过度亲近这人,不然会让人怀疑,此刻她有点羡慕苏幕遮。
灼衣跟蔚冥棠都看着这人,看着他走到那人身后。
怎么说呢,她们都能听到在场不少人都在讨论两人的事。
花草于春风一度的飘摇接洽,若入凡俗人的眼,便是一夜难缠的暧昧,形色张力,肆意生长。
何况,两人外表跟气质实在登对,哪怕是她们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形色是让人妄想的。
但……总有人觉得很不舒服。
江月初想到江家权力转移后,自己这一脉的资源并未削减,那江雍和似乎并无意打压,或者说,后者心性凉薄,既不在意一个外甥女成为王女,也不在意仇人之女在在高考如何。
他拿到了权力,又冷淡了权力,只改了家族一些族规跟项目安排,别的、对其他族人仿若看路边花草。
这种冷漠很像江时镜。
俩个江家狠人从不在意血亲,除非这个血亲能成长到带来威胁或者价值。
可是,他们对外人也会这么冷酷吗?
不会,她见过这个行为素来不端的姐姐会关注矮胖可爱的土拨鼠,会跟浪荡不羁的佣兵团谈笑风生,也会跟蔚冥棠这类人权衡社交。
江月初忽然觉得很迷茫,她不太理解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如这个人的地方不仅仅是资质跟心智,还有目标。
现在,她失去了目标。
看着苏幕遮站在扶川身后,灼衣忽然嘴角下压,手指划过,点在了苏幕遮的资料上,指甲无意识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