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姐。”白淼看着对方,心平气和地说:“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
白淼承认,他确实当不好一个人类,因为他依旧想像猫儿一样随心所欲。
“还记得我们先前说过的吗。”蝶姐冷冷地提醒他。
“记得。”白淼道,“这是我主动毁约,我会承担起责任。”
话说完,他便拉着邱煜跑了。
不同于沉闷的歌舞厅内部,外边仍是车水马龙的热闹时候,他们一路走去,眼里的每个招牌都闪着五颜六色的灯。
邱煜严重怀疑白淼要拉他去开房。
果然,白淼将他拉进最近的旅馆,猫爪子熟练地掏出钱拍在柜台上,像个豪气的酒鬼那样大声道:“来个一晚上!”
邱煜喉结滚了滚,心想这猫妖似乎没受什么影响,说不定是对这一切早有准备。
于是跟着他进房,白淼一上来就饿猫扑食,今天像猫捉猎物一样,用四肢抱着邱煜啃。
折腾到半夜,邱煜才听见他意识模糊地呜咽着说:“打工,不就是去打工吗,明天一早我就去打工…”
白淼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开始打猫拳,他平时烦了就会这样,这下疯狂捶打着身下的床。
邱煜在他背后,刚饱餐一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打什么工?”
问完他就明白过来了,白淼想打工还债。
“你要去做什么啊?”邱煜揽住他,自己往前顶的同时将他猛地拉近。
白淼大叫一声,双臂够不到床凭空挥了挥,边哭边烦躁地说:“我什么都能做!不要小看我!我…我能给有钱人家捉老鼠!见一个我锤死一个!”
邱煜笑了,说:“要不我给你想想办法?”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也没有钱啊,他就是一个穷鬼,最近和家里几个人打牌还老输。
也许他可以跑去磨一磨自己的饲主?钟樾虽然很宝贝他那一屋子收藏,但理应更宝贝自己的白虎坐骑,只要躺在月光底下朝饲主露露毛肚皮,相信钟樾一定会软下心来,为他变卖家产…
不,这是绝不可能的。
邱煜猛地摇了摇头。
“我…我也去打工。”邱煜连忙说,“我身强力壮,能搬能扛,我去扛大米、扛电冰箱…”
“这不行,我的事怎么能麻烦你。”白淼赶紧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不是…还有四个孩子要喝奶吗。”
邱煜一愣,他都差点儿忘记这茬儿了。
“孩子…”邱煜说,“孩子已经能满地跑了…”
那几只猫都两三个月大了,最近越发独立起来,天天抱在一起打架。
白淼一愣,抱头哭道:“你到底跟哪个生的孩子嘛!怎么这么能生啊!我好吃醋啊!”
他说着咆哮着爬上来,估计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忍不住崩溃了,坐到邱煜身上来:“继续!我也要你的孩子!不怀上就不停下来!”
邱煜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努力,在“孩子”这件事上总算觉得气消了、扯平了。
最后他坐起来,给满脸是泪的白淼擦眼泪,轻轻地揉他的脑袋:“好了,淼淼,我们一起想办法,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了。”
白淼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人类的生活都是这么难过的吗。”
“可能是的,但…”邱煜说到一半,被打断了。
白淼吻上来说:“没关系,我想和你一起过。”
如果是和他一起吃苦的话,说不定也是一种甜蜜。
“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养孩子,我想…和你组建一个家庭。”白淼断断续续地说,“我已经决定好了,从今天你出现在台上的那一刻,我已经想好了,我就要陪你过一辈子。”
邱煜没想到会收到这么多告白,一时只觉得无比感动。
他总算彻底相信,这小白猫对他是认真的了。
既然如此,他就是偷钟樾的拿去卖…啊不对,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撑起这个家!
“等我们赚到钱了,就买一块地。”白淼靠在他肩头,此刻已经累极了,像是在说梦话,语气轻又慢。
“嗯,然后盖个房子吗?”邱煜充满期待地说。
“嗯,旁边建个大坟墓。”白淼点头,吸了吸鼻子,抱住他,“以后,你就永远睡在我身边…”
邱煜:“?”
什么?
什么大坟墓?不是大别墅吗?
邱煜猛地抖了一抖,刚要问清楚,白淼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大白虎,喜提大坟墓(doge)
樾樾:偷我的什么拿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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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这弓箭是怎么变成人的?
钟樾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地修复着之前那批瓷器。
他用小刷子沾了水,轻轻刷洗着瓷器裂口的灰尘。
这种工作繁琐而枯燥无味,需要耗费极长的时间,但钟樾很喜欢做,只要做起来就感到心平气和。
不过他今天做了一宿,只是因为不愿意到床上去。
他在跟白鹭较劲。
白鹭还是不肯跟他说实话,无论是用坚决的语气逼问,还是放轻声音哄着,钟樾都试过了。
一来二去他总算生了气,今夜甚至不肯和白鹭一起睡。
白鹭抱着枕头在他旁边站了许久,最后转身自己爬上床,钻进了薄被里。
钟樾做着手下的活儿,目光仍不住地落在白鹭身上。
窗外月光照着床榻上的一切,白鹭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两人就这么熬到了天亮,钟樾出去洗了把脸,听见院子外边传来敲门声。
他打开门,穿一身绿衣的邮差等在外边,手里抱着个长条的木盒子。
“请问钟樾先生是住在这儿吗?”邮差问。
“我就是。”钟樾说。
“啊,这是寄给你的,麻烦签收一下。”邮差便将木盒子递给他。
钟樾只觉得奇怪,他从没认识谁是可以给他寄东西的。
“这是谁寄的?”钟樾保险起见问了句。
“是一位姓金的先生。”邮差看了眼有寄件记录的小册子。
钟樾对这“姓金的先生”完全没有头绪,但还是接过木盒子,在邮差的签收单上签了名。
邮差这就走了,钟樾拿着木盒子进屋,撞上一脸毛燥的白鹭。
白鹭显然没有睡好,一头卷发乱糟糟的,眼下两道阴影,脸色也不太好看。
钟樾顿时心疼了,主动问他:“早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白鹭早就忍不住想和钟樾说话了,顿时眼睛一红:“我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
“明明是你不理我的。”钟樾皱起了眉,有点儿难过地问他:“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吗?”
白鹭低下头去,沉默了有一会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盒子里的是什么?”
“不是什么。”钟樾从来不像现在这样烦躁。
一时间他早点也不想买了,抱着木盒子进屋去。
白鹭垂着脑袋跟了进来,钟樾不愿意看他:“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做什么。”
“我…”白鹭刚要开口,钟樾手里的木盒子就忽然剧烈地抖了起来。
钟樾一惊,这里边装的是个活物?
不待他打开,盒盖就被强行顶开,钟樾一眼便认出了里边熟悉的弓箭。
这是金霄弓,是他曾锻造的一把神兵。
这张弓模样极其精致漂亮,通体呈金色,弓身上镌刻有祥云纹路,此时那些云纹正发着光。
“樾樾闪开!这东西肯定是被妖附身了!”白鹭见状赶紧冲上来,要将弓箭夺走。
但为时已晚,这弓忽地化作人形,如洪水猛兽般朝钟樾扑来——
“喝啊!”发出的却是格外稚嫩的嚎叫声。
模样六七岁的金发男孩儿脆生生喊一声钟樾的名字,一脸欢喜地整个人挂在了钟樾身上。
如同白鹭由剑变人时一般,这小孩儿也没穿衣服,身上光溜溜的。
白鹭给惊得差点儿原地变剑,认定了这就是个妖怪,赶紧要把人抓下来。
而金发男孩灵活地窜到钟樾背上,从钟樾肩膀后探出脑袋,警惕地看着白鹭。
“你给我下来!”白鹭气急,这妖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一上来就缠着他男朋友?
“朱鹭剑。”男孩儿劈手指向白鹭。
“你是谁?赶紧下来!”白鹭被道破身份,凶得直跳脚。
“我叫金霄。”男孩儿格外神气地说,“跟你一样,我也是神匠锻造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