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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如果没有证据,这事他是不认的。
当然,苏烨作为叙国的实际掌权者,也并不打算真的追究此事。
无论小祖宗是扇了大诏的驸马一巴掌,还是将他一身骨头拆来玩,都有他挡着。
苏然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多少有点恃宠而骄。
他身上的喜服褪了一半,烛光下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肤。
苏然貌美,腰也不盈一握。
因为听说李若要来,苏然收敛了一点漫不经心,目光在苏烨和杨湍之间来回打量着。
苏烨知道他有求于他们。
也不急,就靠在杨湍身上,颇有闲情的欣赏着他脱衣的过程,等他自己开口。
过了一会儿,苏然果然忍不住了。
他脱掉了大部分衣服,只留一截金丝束在腰间,大红的薄衫松垮垮罩在身上,自有一种雍容的妩媚。
苏然凑过来,讨好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又去亲了亲杨湍。
“我不想见他。”
少年帝君扑到他怀里,青丝如水倾泻,落了他满身:“……我们和大诏断交已久,这个时候,大诏的摄政驸马来,说不定是想谋杀我啊,绑架我啊,或者把我切成一片一片的,喂给他们家那只大白狼呢?”
杨湍说:“那只狼只吃五香烤鸡。”
苏然怒了:“那他也许是垂涎我的美色呢?”
苏烨摸着他冰凉的头发:“垂涎你的美色,也不可能当众把你抢回大诏,你怕什么?”
苏然一脸看破红尘的虚无:“我不洞房了,我要去找把剑来抹脖子。”
杨湍:………
苏烨:……….
皇帝以死相逼,决不妥协。
“而且他还带着三十万大军,就堵在问城门口,是几个意思?”
苏然娇弱地搂住九皇叔的脖子,指尖在他厚实的胸肌上画着圈,一副吹枕边风的模样:“……..肯定是想破关而入,一枪把我串成烧烤,带回去撒上葱花和酱料,做成五香烤人给那只大白狼吃。”
他眼眶微红,伏在苏烨身上,纤细的肩膀颤抖着。
“不,那只狼只吃烤鸡。”
杨湍虽然觉得皇帝演技一流,还是忍不住提醒:“吃人它会消化不良的。”
“一只狼还这么挑食?”
苏然猛的抬起头,抓住杨湍的手腕:“我不管!你们都是当世名将,区区一个李若赶不走吗?”
他长发披散,眼底泪光盈盈,捂着胸口,脆弱得马上就要随风逝去。
“他说拜见就拜见,我的脸往哪搁啊?”
苏然哽咽一声,又倒在了杨湍的怀里。
靠,这胸肌硬得差点把他砸出脑震荡。
苏然把脸埋在他胸前,泪水潸然而下:“呜呜呜……九叔不疼我,将军大人一定是疼我的,比如你当年压断我两根肋骨之情……何况他有什么理由来拜见啊?”
苏然两边下注,企图至少吹昏一个:“没有正经理由,直接一脚把他踢回大诏算了。”
“理由么,倒是有。”
苏烨长臂一捞,把正准备用茶水当眼泪的皇帝拎了回来:“新帝登基,他带着龙凤玉环前来恭贺,顺便送上一千匹战马。”
听到‘战马’两个字,杨湍反握住苏然的手:“你就从了他吧。”
苏然一口气没提上来:“我刚娶你做了贵妃,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那可是北方的良驹。”
杨湍五岁学习骑射,对弓和马爱之入骨:“他已经是人夫了,就算他对你有企图,大诏的女帝回去打不死他。我和九王爷看着呢,他本事再大,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弄到床上去?”
你说的好有道理。
苏然点点头,矜持优雅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算了。”
他说:“九叔,要不今天我还是睡你吧。”
多年后,李若两鬓斑白。
一柄长枪束之高阁,已经染上了一层灰尘,就连枪身上的纹路都摸不到了。
他坐在院子里,想起了第二次见到那个少年时的情景。
那是秋日的一天,叙国的皇宫巍峨华美。
他于殿前缓缓折腰,看到眉眼端丽的帝君从王座上走下来,在他面前站定。
他容姿绝代,行走间广袖翩飞,像微薄的雪从四面八方落下,带着些许冷意。
少年的手也是凉的。
纤长的指尖搭在他手上,他低着头,听到叙国的君王浅浅一笑。
苏然笑起来的样子,是一种苍凉的温柔。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靠近他,一头墨黑的长发瀑布般垂落下来,蜿蜒过大诏名将素白的衣袍。
“你这么紧张,是以为我不会给吗?”
苏然将他握紧的手一点点展开,放在自己手里,像是某种交换仪式。
他给了他一把玉质的钥
', ' ')('匙,又从他手里拿走了某样看不见的东西。
“我个人对你其实没什么怨怼。”
皇帝偏过头,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凝望着他,里面干净澄澈,确实没什么怨怼。
他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
片刻后,苏然忽然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
他无视周围大臣们惊诧的目光,后退一步,向他微微躬身,声音柔软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愉悦。
苏然对他说:“我祝君与天齐寿,一世无忧;我愿君来生不继,永失所求。”
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
叙国的皇帝松开了他的手,这样微笑着对他说。
李若只觉得一股寒意慢慢爬上了脊背,他抬头去看他,那个少年就这样安静的站在他面前,广袖曳地,青丝逶迤。
于是他意识到,那是一句真心实意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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