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两人各自散去,宁远去了蒙飞羽军帐,与之密谋,帐中灯火点了一夜未曾熄。
而这时,本于山水之间赏月的顾长歌却是遥望东方,天边月光如水流一般一般倾泻而下,向着那沧江。
“嗯?还真来见我了?”顾长歌面色不禁有些古怪,踏步间人已消失在了山间。
沧江之上本应怒涛狂卷,可今夜却如镜一般柔和,不起波澜,天上一轮月,江上一轮月,月光倾洒之间似有一道银河连结了天上人间。
江面上有孤舟一艘人两只,一人立于甲板之上,眉如凝霜,琼鼻精致,肌肤比那皓月更白,薄薄的嘴唇轻抿,美的让人心惊。
三千青丝盘于冠中,以抚额束之,虽为女子,却着一身男子青袍,端庄却又不失典雅,眉眼之间乃是挥之不去的英气,落落大方!
她就这么站着,身子挺的笔直,以双手拄着一把带鞘之剑,剑鞘呈昏黄之色,剑名“初晴”!
其身后,一裹在黑布条中的女子静立,正是那日的沐影,正为其煮茶,案上一壶酒,一壶茶,再无其他。
就在这时,船身微晃,自虚空中走出的顾长歌笑道:“行啊小晴,师兄没白疼你,还记得我最喜欢喝这春露香!”
说着也不见外的落座,暮晴回身,满眼无奈的望向顾长歌,缓缓落于案山横剑于膝。
“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暮晴言道,如星辰大海一般的眸子直视顾长歌。
可顾长歌却所问非所答道:”怎么?还带着这把初晴呢?这剑终日藏着,就钝了!”
暮晴双手紧了紧剑鞘,认真道:“平日里,我有练剑的……”
“怎么舍得走出南武嬴洲了?你都特地出来了,我再不见你岂不是有些过分,师傅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我如此欺负你,还不得追着我的屁股打?”顾长歌倚着船楼笑道。
“我此来,是为那地牛,也是想见见那少年,师傅因他执剑,我想知道原因……”暮晴说着,眼中带着一抹追忆之色。
顾长歌却是阴沉着面色道:“你可知师弟几天前差点儿被人给打死,且是在你们镇南王的眼皮子底下?十万虎贲军,竟护不住一少年!我不该信你的,也不该离开的!”
暮晴黛眉深皱,回头问道:“怎么回事?我为何不知?”
沐影垂首道:“回禀相国,消息应该还没传来……”
顾长歌冷道:“呵……就窝在你的南武嬴洲,你又能知道些什么?知道了又能如何?给师弟收尸?还是给他报仇?他要你这师姐有何用?”
“师弟于临渊之下呆了二十年,如今更是要独自一人带着一拖油瓶从这最南走到那最北,带着那把惊寒,那只酒壶,你可知有多难?”
“那地牛是其唯一可以倚靠之物,如今你也想给拿走,他一三重炼气士,啧……算了!”
说到这儿,顾长歌大袖一挥,望着身前的女子,他知道自己说不通,而是撂下一句话。
“别想着将师弟拉入庙堂之争中,其余的事,我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