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不见日,执剑待天明!扶苏先生,如今这天算是明了么?”
吃了一颗天养丹,苦涩于舌尖蔓延,回头望了一眼冰封圣地,不放心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什么……
宁远就这么拄着惊寒,走在茫茫雪原之上,不知该去往何方,一片茫然。
来时千山万水三人跋涉,去时暮雪千山只影独行。
缈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宁远不知。
他想回家了,宁远曾对先生说过,人生本无乡,心安便是归处,可如今天大地的,何处心安?何处为乡……
临渊已人去楼空,先生化神,没人在那小茅屋中等他回家。
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宁远似走累了,随意寻了块青石坐下,静谧的雪原上连一点儿风丝都没有。
宁远呆呆的坐了很久,心里有股怒气憋的难受,觉得有些委屈,下意识的摘下酒葫芦打开盖子,刚要喝。
他的动作却是一顿,又塞上了盖子,喃喃道:“高兴时才能喝酒,伤心时应该练拳才对!”
说着他将惊寒杵在地上,酒葫芦挂在剑柄之上,于小洞天中掏出一副画轴展开。
正是山海画师扶苏送他的“破云不见日,执剑待天明。”
“这段路,该做个了结才是!”
言罢一头扎入画中,白寻卿浮现,美眸望向画中,眼中带着一抹震撼,当真封了一方时空于画中,作出这画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只见宁远于画中如疯魔一般肆意施展自己的拳脚,今日不同往日,他已有一战之力,倾泻着心中的怒气,不吐不快!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缠绕着一身煞气的宁远从画中走出,浑身是伤,拳锋见骨!眉宇间的杀气至今未消。
近百修士尽皆沉于江底,此刻画中黑云被破,隐于云后的并不是明月,而是一轮大日破云。
云层下画着一少年抱着女孩儿跃下,嘴角带笑,好不快意!
此刻当真是破云见日了,可宁远望着画中人影怎么都笑不起来,豆大的泪珠滑落,蹲在伤心的抽泣起来。
白寻卿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她知道宁远从临渊走出之后所经历过的一切,这个断骨碎肉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坚强少年,此刻却哭的如此伤心,让人心疼。
她的眼中带着一抹愠怒,身子刹那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出现在了冰封圣地的山门外,没再隐藏身形。
“什么人?胆敢……”
还没等那弟子说完话,一股无边大势狂冲而起,震的整片极北冰川震动不休,看门的两个倒霉蛋顷刻间便被砸飞出去。
这一刻的白寻卿不再掩藏自己的气息,整个人如自九天谪落的仙女一般,其十一境的修为甚至引的天地色变,空间不断地崩塌修复!
何谓当世最强?就是如此!
白寻卿俏脸冰寒,冷声道:“他刚刚受过的委屈,你等今日都得给我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