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兄,小弟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大人有话请说。”
张震年纪虽轻,但眼里闪动的神色却像足了一个老狐狸:“马兄,如果小弟猜的不错的话,贵军到现在迟迟不肯攻击,反而再三劝降,我看不是因为怜悯兄弟,而是贵军力量不足,没有必胜把握吧?”
说着悄悄看了一下对方,眼见马大为神色一变,心中更是一片雪亮,当时不紧不慢地说道:
“贵军若是力量足够,又何必如此再三劝降?一个岳州都被你们打下来了,难道还会怕这一个小小山坡?”
马大为沉默不语,张震心里更加有底,也不说话,嘴里不知哼着什么调调自顾自的在那东张西望。
“张大人年纪虽然不大,但判断见识着实不凡。”良久,马大为叹了口气:
“你猜的一点也都不错,曾左军长在攻克岳州之后,早已跟随大队直逼汉阳,眼下带队的乃是左营侍卫官吴轻祥。
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攻岳州前吴左营侍卫官带病在身,及至攻克岳州病体方愈,出岳州之前随着带着百余士卒,不想在此围住大人,想来也是天意了。
不过大人要想冲出去,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此处只得一处下山之路,吴左营侍卫官大人早已命人强弓硬弩等候大人......”
吴轻祥?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听到过一样,可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却无论如何也都想不起来。
眼看面前这位年轻的“大人”不语,马大为只当他别有心思:
“张大人,我后军很快就到,难道张大人以为凭借这区区几十人就能够侥幸突围不成?所以我还是劝大人尽早归降天国,将来大家都是天国兄弟,吴左营侍卫官也断然不会忘记张大人今天送的这一场功劳的。”
他在那说些什么张震半句也都没有听进去,但却好像隐隐嗅出了什么一样。
要自己不战而降,自然是平白无故送了吴轻祥一场不战而胜的功劳,但面前的这个马大为,也断然没有理由在现在这个时候要对自己那么客气。
他们究竟在那动着什么脑筋?
看着马大为很有一些“莫测高深”的笑容,张震忽然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了。
吴轻祥,吴轻祥,可不就是那个在和天平军失散后,投降满清鞑子,以后等太平军攻克苏州之后,再度改名混到太平天国,为了钱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能卖掉的无耻之徒?
这么一想,张震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之前的那些担忧也丢得干干净净,“哈哈”笑了两声:
“马兄,多蒙你为了小弟性命,冒险上山劝降,不过小弟终究是朝廷命官,家人又都在京城里被鞑子看管着,就算想要归顺天国也是身不由己啊。”
马大为神色又是一变:“那么张大人是准备死战到底了?”
“不然,不然。”张震连连摆手,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似的:“兄弟我也就是混口饭吃,不过就是想同你们吴左营侍卫官做上那么一笔买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