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疯了,彻头彻尾的疯了!
根本没有考虑后果,根本没有考虑会不会全军覆灭。
张震凭的就是直觉,以及他对自己坚信不疑的运气。
直觉是从哪来的?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身上的那把刺刀带来的,可又有谁知道呢?
“军门,张震破营成功!”
“好,好!”
听到这个好消息,向荣大喜过望,可是,随即报事的士兵紧接着又说道:
“不过,张震破的是发匪二道营盘!”
“什么?”
“什么!”
所有清军将领全都站了起来。
“张震破的是发匪二道营盘!”
“这个张震究竟在那做些什么?”和春大惑不解:“破了发匪二道营盘有什么用处?若是破了一三道营盘尚有可说之处!”
向荣想了一会,还是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
“或许,发匪防备森严,故而转头攻击二道营盘?还是?”
“军门,或者卑职能够理解张震用意。”说话的是向荣亲信,新任都统秦定三:
“军门,诸位请看,发匪二道营盘,离石达开主营较之另两道营盘最近,张震之所以选择这里做为突破口,我料其必然想直接袭击石达开后翼!”
“嚯”的一下,每个人的眼光都投到了秦定三身上。
“张震,张震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春根本就不相信,连声说道:“这么做非得正面有所突破才行,否则的话只是死路一条!”
“正是,正是!”一个清军将领接过话来,摇头晃脑地说道:“若是正面能够突破,我军又何必还和石达开僵持在了这里?”
“军门,张震这个人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我听说当日在武昌的时候,他单人独骑就敢冲击发匪之前锋,眼下做出这等举动,卑职觉得一点都不足为奇!”
秦定三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上前一步说道:
“张震所以这么去做,除了胆子大得惊人以外,更加重要的是对军门的信任,他相信军门在正面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军门,张震两千余人尚能如此,我军仍有主力未动,如何不敢强攻发匪主营?此时张震其部正在孤军深入,若再迟疑战机稍纵即逝!”
向荣略略思索,猛然说道:“张震如此信任于我,我又焉能让其失望?”说着指了指部下,提高嗓门说道:
“你等皆久在军中,如今尚不如一黄毛小儿,攻击如此多时,寸功未建,万一张震所部覆亡,我等有何面目存活天地之间?”
那些将领被说的一个个面红耳赤,垂头不语。向荣再不迟疑,愤然拔出剑来说道:
“集中全部兵力,并力攻击,务必要冲到发匪营中,和发匪绞杀在一起,本督亲自在后督战,但有退后半步者皆死!”
这是一个决定性的安排,无论对于向荣或者是正不知自己已经陷入巨大危险的张震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