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自己的老丈人也曾经和自己谈过,想着把自己弄到一个太平一些的地方,去做个地方上握有实权的官员,可怪就怪自己“太会打仗”,咸丰皇帝就是不愿松口,死活也要把自己这个“名将”扔到前线去为朝廷卖命。
原本自己那个老丈人也和自己说了,等到局势稍稍定了,再从中周旋想办法,把自己给调任到地方上去。
可这别人不知道,自己知道得清楚,这局势太平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不定自己在战场上遇到什么事情,一下小命就给扔了。
莫黑眨巴了下眼睛,说道:
“大人,我看眼下倒是一个大好机会,若是上海迟迟不能攻克,那许抚台必然会受到圣上严厉的训斥,乃至于丢官罢职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
张震心里怦然心跳,的确,用不了几个月,许乃钊就会丢了官职,但继任者却是吉尔杭阿,和自己并无太大关系。
去京里活动也不是不可行,可凭着自己的关系,要和吉尔杭阿抗争,却还真没有什么胜算。
吉尔杭阿是满洲镶黄旗人,祖辈历来都得到朝廷信任,再加上这可是鞑子在那统治,难道让鞑子不相信满人倒去相信汉人?
“大人,小人已经帮大人设想过了。”莫黑神色一正,说道:
“大人的对手无非就是吉尔杭阿而已,朝廷信任满人咱们也都知道,可世上的事未必就一定没有挽回余地,朝廷里手握实权的满人也未必一定就为满人说话。
大人,咱们豁出老本,即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若是能有二百万两银子,一旦许乃钊卸任,这一百万两银子当可保大人登上这张位置!”
“二百万两银子?我倒哪去弄二百万两银子?”张震睁大了眼睛,这笔数字实在是太大了些:
“这可不是嘴皮子动动就能有的,上次咱们弄的那点军饷,费了多大的神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才弄到六十万两。
眼下这银子这用那用,剩下的已经不到一半,还得用来发军饷什么的,那是万万动不得的!”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以前自己在自己那个时代看看电视,总以为几百万两银子算不了什么,可真到了现在这个时代才知道一两银子也都金贵得很。
莫黑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倒吓唬了张震一跳:
“大人,若是您信得过小人,就把这件事情交给小人去办,上海、安徽、京城,一切可能弄到银子的地方,小人挖地三尺也要帮大人凑出这笔银子。
小人只求大人一件事,请大人赋予小人需要的一切权利,也不要去管小人用什么办法,总之两个月内小人无论如何为大人凑齐这笔银子!”
“莫黑,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一心为我好,还是挖了一个天大的陷阱等我自己跳下去?”
张震沉默了许久后,问道。
自己开始渐渐地觉得,这个莫黑,一定不是简单的人,和自己之前想的那个马屁精,完全就不一样的人,自己对这人真的一点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