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合作,对于潘明起而言所带来的喜悦是无法形容的。
而在其后的几次运送之中,没有一次失手,大把大把银子的进帐,也让潘明起逐渐地失去了应有的戒心。
尤其是负责押运的是自己一手养大的,绝对值得信任的严重这也让潘明起彻底放下心来。
而此后的一次大生意,让潘明起迅速嗅到了横财的味道。
六百条洋枪,两门火炮,这样的生意只要跑上一趟,自己几年都可以不用再去考虑什么了。
严重再三保证水路关节全部打通,一路肯定畅通无阻,况且这批东西是眼下发匪最急需物资,其中可以获得的暴利无法演说。
“小重子,做完这趟我也就准备洗手不做了。”潘明起亲昵地叫着爱徒小名,神色间掩饰不住自己得意的样子:
“眼看着再过几天,我就得过五十大寿了,这两年精力一年不如一年,总觉得自己老了,我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连个子嗣也都没有。小重子,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这位置我准备过了寿就传给你,顺带着我也宣布退隐。不过那些叔叔伯伯辈的人未必就肯答应了,所以,我要在寿席上当中宣布这个消息......”
潘明起在那絮絮叨叨地说着,严重听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几次张嘴想要说话,可最后又都重新咽了回去。
自己真的害怕,张震那似笑非笑的样子......
......
“老白,这趟跑下来只怕赏银又不会少吧?”
“可不,咱哥俩又能去玉堂春里呆上一段时候了。”
“可惜了上几次跑船的银子了,我这手真衰,输得个干干净净!”
“老范,你小子就不能少赌几把?”
站在船头的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全然没有把这回行船当成一回事看。
“停船,停船!”
忽然,前面出现两艘大船,上面还架设着火炮,居然是两艘战船。老白和老范开始吓了一跳,接着又和个没事人一样。
漕帮的船慢慢停了下来,接着战船上的士兵放下甲板,一个将官模样的人,在几十名士兵的陪同下上了漕帮的船。
“军爷,辛苦。”老白笑嘻嘻地迎了过来,顺手从怀里摸着两锭金子,往军官手里塞了过去,这样的场面每天都不知道要遇上多少回。
只是老范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当官的当兵的怎么瞧都觉得眼生。
军官皱了皱眉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已经听到战船上传来一声威严声音:“贿赂朝廷命官,这是什么样的罪名你们知道吗?”
向着战船之上看去,老白和老范相视而笑,还当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就是那个一贯被自己不当个官的无锡县令袁畅。
“老袁,你说不不好好在你的县衙里呆着......”老白笑着走了过去,正想嘲笑一下,忽然看到那个将官拔出刀来,厉声喝道:
“大胆,竟敢对袁县无礼!”
那些士兵手里的刀枪也都全部举了起来,寒光闪闪的武器,让漕帮的人大惊失色,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后面船只放下一艘小船,不多时候来到这艘船上,小船里的人上来,正是漕帮大当家的二弟子严重:
“军爷,明府,不知我们做错了什么,以至停船检查?”
袁畅冷冷看了一眼,说道:“这船上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本县要检查一下!”
“明府,都是一些粮食什么的,按例,漕帮的船是不用检查的。”
“粮食?按例?”袁畅冷笑一声,声音忽然提高:“本县今天就要破一破这个例,此处乃是通往发匪老巢金陵要道,,一旦出了任何差错,本县担当不起!”
严重还未说话,就听老白大声叫了起来:“他妈的袁畅,别给你脸不要脸!”
“左右,给我拿下!”袁畅一声暴喝,几名士兵向前,刀枪一齐架在老白脖子之中,又是一名士兵照着老白膝盖里一踢,老白不由自主跪了下来,袁畅冷笑连连:
“白辕,辱骂父母官是个什么罪名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吧?来人,搜,给我每条船都仔仔细细地搜,一寸地方也别放过!”
眼看那些士兵凶神恶煞一般冲来,严重却又没有任何命令,那些船上漕帮的人,一个个有谁敢动?
袁畅背负双手站着,冷眼向天,一句话也都不说,只有那名将官忠心耿耿地握着武器站在袁畅一边。
没有多少时候,就看到一个把总匆匆来报:“船中发现洋枪一批,总共四十五枝!”
“我们这也找到洋枪了!”
“明府,这条大船上发现火炮!”
“这里,这里也有火炮!”
一声声的声音,不断的在各条船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