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贤哲难免过差,原诸君谠论忠言,常攻吾短;
凡堂属略同师弟,使僚友行修名立,乃尽我心。”
强忍着巨大悲伤,曾国藩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写完了这副自己最喜欢的对联,然后,精疲力竭的倒在了椅子之上......
“大帅.......”
曾国华走了进来,见到大帅瘫软在了椅子上,稍稍愣了一下,不知自己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自己的兄长说话。
他和曾国荃最大不同在于,曾国华从来都是非常尊重自己兄长,在别人面前随时随地也都会叫曾国藩“大帅”,维护大帅面子........
“说吧。”曾国藩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张震,张震让人给你带来了一封信.......”曾国华在那犹豫许久,终于说道。
曾国藩一个机灵,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什么?张震的信?”
“是的,我刚刚才收到的........”说着,曾国华掏出一那封信放到了曾国藩面前。
“.........你我互相各呈心机多年,彼此争斗,我反了,难道曾帅以为自己日子也会好过吗......这个异族的朝廷,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们汉人......
武昌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想要重新夺回去千难万难,武昌既然丢了,难道曾帅以为两湖之地还能保全多久......
即便本帅停止用兵,满清朝廷必然逼迫曾帅重新夺回武昌,而后再夺江西、安徽、江苏......曾帅以为胜算几何......
江西退兵,湘军必然名誉扫地,朝廷和咸丰必然震怒无比,或死逼曾帅,或罢免曾帅,曾帅和湘军左右为难,张震深为曾帅湘军担忧......
曾帅莫非忘了大悟村之病了吗.......”
看到这里,曾国藩一个哆嗦,大悟村之病,张震是怎么会知道的?
在大悟村的时候,由于心情不好,曾国藩不久就病倒了,并且,一病不起,发起了高烧。
曾国藩在湘潭的老友欧阳兆熊得知曾国藩的情况后,特意推荐名医曹镜初来到白杨坪,为曾国藩看病。面目和善的曹镜初在望闻问切一番之后,认为曾国藩思郁过度,思伤肾,愤伤肝,以致身体紊乱,急火攻心;同时,形而下者谓之体,形而上者谓之心,病灶自下而上蔓延,由腹、肾、骨,而至脑部、神经,这已经不仅仅是身体的病,也是心理之病了。
于是,曹镜初给曾国藩开了一剂药方,让曾国藩早晚煎服。看病之余,熟读诗书的曹镜初还跟曾国藩谈天说地,曹镜初对曾国藩说:岐黄可医身病,黄老可治心病。阁下还是多读一点黄老之作,这样,也许对于身心都有利!
病榻之上的曾国藩如醍醐灌顶:是啊,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人生一世,譬如朝露,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为何要拘泥于一些小事耿耿于怀呢?仿佛是在那一刹那间突然开悟,曾国藩的心病一除,身体就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在这以后,曾国藩似乎一下领悟到了许多东西......
可是曾国藩真的不太明白,这样的事情远在江苏的张震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
摇了一下脑袋,又继续把信往下看了下去:
“........张震以为,若曾帅能够割据两湖,停止对我军政府继续用兵,岂不美哉?本帅亦可保证,只要湘军不动,我百战军也决不会动。
若满清朝廷兴起问罪之师,我百战军水师旦夕可以到达,我武昌大军旦夕可以到达,我军政府十万兄弟旦夕可以到达!
曾帅何必屈居人下,惶惶不可终日?以曾帅能力,即便做个两湖之王又有何难?天下,天下人之天下也!
我军政府与曾帅交相呼应,互为犄角,曾帅大可视天下局势而后再动,其两全其美之事,张震肺腑之言,还请曾帅千万三思!”
曾国藩的一颗心,在那“蓬蓬”跳了起来,张震,这是在公然劝说自己造反,可是信中的这“两湖之王”几个字以及眼下遭遇,却又让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了信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a href="http://"" target="_blank">http://"</a> target="_blank"></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