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台,贼伪荡寇将军李世贤率军万余,忽然出现在了陕西境内!”
邓尔恒身子颤了一下,面色惨白:
“什么,李世贤带兵进入陕西?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李鹤年是怎么守的河南?”
“抚台,卑职愿意带兵,迎击反贼!”岳云山大声说道。
话音未落,又见士卒进来报道:
“抚台,李世贤率军驻于芦灵关,连续两天没有动静!”
“李世贤想做什么?李世贤想做什么?”邓尔恒一迭声地说道。
“抚台,李世贤帅军返回河南,拉开阵势,对灵宝展开攻击!”
邓尔恒急急让人拿来地图,在上面看了半天:“芦灵关对面巡检寺驻扎的是毕长寿的部队,毕长寿久居军中,惯于领兵作战,想来是李世贤看毕长寿防御严密,不得不调转回去河南配合百战军攻击河南而已......”
邓尔恒长长的舒了口气,岳云山上前说道:“抚台,既然如此,何不命令毕长寿立即出击,趁着反贼掉转行军路线的时候,在侧后进行攻击,或许能够一举成功?”
“不行!”邓尔恒断然说道:
“我说过了,守住陕西乃是我们的第一要紧之事,反贼既然离开陕西,岂有再行激怒的道理?传令毕长寿,紧守不出,务必要严密监视住反贼动向,给我死死守住巡检寺到洛南这一条要紧之路!”
1858年2月,军政府荡寇将军李世贤率万余百战军新军,对灵宝、潼关展开攻击。
此刻河南之清军全部集中于河南、安徽之境与百战军酣战,灵宝防御空虚,百战军甄将都尉颜行率两千人奇袭灵宝成功,灵宝千余清军皆成俘虏。
颜行于灵宝之外设一大坑,坑杀清军俘虏一千一百余人,士卒无不震动,有左右苦劝不可坑杀,以防日后清军战亦死,降亦死,而起决死之心,颜行大怒,愤然说道:
“昔日武安君杀赵军四十万人,乃使赵国国力大伤,国内青壮男丁皆缺,秦之灭赵,何尝不是武安君杀赵军四十万之功?今日我亦效仿,何虑之有?”
“都尉,昔日不同今日,若大帅责怪下来,都尉何以应之?”
颜行大笑:“大丈夫为天下计,颜行为大元帅计,成则成,不成则死,大帅杀颜行,颜行亦无话可说,不杀颜行,颜行之军此后皆如此效仿!”
次后李世贤得知颜行坑杀降卒,大怒,乃遣人大加斥责,帐前重责军棍五十,降颜行甄将都尉为校尉,留甄将都尉任上戴罪立功。
五十军棍打得颜行皮开肉绽,谁想最后一棍刚刚落定,颜行却从条凳上一跃而起,顾不得血流如注厉声而道:
“荡寇将军强攻潼关,潼关,天下之险峻所在,荡寇将军势必吃紧,今可其我两千得胜之军,增援将军,一举攻克潼关!”
又有部下劝说:“荡寇将军乃是降将,都尉乃是大帅麾下爱将,两者殊多不同,况荡寇将军方才毫不留些情面,当着士卒之面责打都尉,都尉又何必做此多余之举?我军既然已经攻克灵宝,任务完成,都尉......”
颜行勃然大怒:“荡寇将军是百战军之将,我亦是百战军之将,岂有亲疏之分?荡寇将军责打,那是私怨,夺取潼关,那是公事,岂可因私而废公焉?我若因私怨而废公事,何猪狗之辈有何不同?”
说着拔出战刀疾呼:“诸军随我,星夜赶奔潼关!我亲为前锋,诸军务必努力,夺取潼关,鼎定陕西!”
一众部下无不感奋于颜行举动,拔刀纷纷响应,颜行之名,因坑杀降卒,又不顾私怨增援潼关,此后名动天下!
1858年2月16日,百战军荡寇将军李世贤挥军八千余人对潼关展开猛攻。
是时,把守潼关乃为清军参将窦耕林,窦耕林酷读《三国》,最爱两军阵前决一死战,见百战军气势汹汹而来,竟置潼关有利地形于不顾,率全部守军于关外迎战!
一将无能,牵累三军。
见清军放弃潼关天险,关外决战,李世贤大喜过望,起全部百战军精锐迎战。
关外酣战不已,战到最紧要时刻,忽然清军侧翼风烟大起,尘土飞扬,风沙中闪出百战军大旗,最前面一员骁将挥刀跃马,奋不顾身,身后诸军人人奋勇。李世贤看去,却正是颜行所率之军赶到!
侧翼忽然受到攻击,清军顿时大乱,此时李世贤趁势催动全部军力强攻,两面攻击之下,清军溃败,纷纷向关内败退而去。
颜行忽然厉声大叫:“潼关就在眼下,诸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