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您没事儿吧?您这是打算去哪儿?”二小姐客套。
“这……,说来话长啊”,赵登面有愧色。
“那,进来说吧。”二小姐将其引进了安府大门,来到一进客堂中,来福有眼力劲儿的去泡茶。
“承蒙二小姐不弃,适才赵某冒犯了,惭愧啊惭愧”,赵登稽首致歉。
“无妨,赵叔最近所操何业?”
“唉,学生惭愧啊,安府垂危之际没有能力及时出手相助,只能离开安府,自己找点营生糊口,现在偶尔做讼师,给人写点诉状,略挣点薄粥度日。”
“讼师?”二小姐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来福恰好此时端着茶盘进来。
“赵叔,您做讼师,想必对青阳律法很有了解吧?”
“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
“眼下,我正好有件疑难之事想向您请教。”二小姐如同溺水之人得见浮木。
“咳咳”,来福在一旁使眼色。
二小姐完全无视了他的示意。
“那,二小姐不妨说与学生听听,看学生能否帮上一二?”赵登一副儒雅的洗耳恭听状侧坐于旁。
“今有一人,因女子身份无法继承家业,致使家业为族人侵吞,那若您是讼师,该怎样……”
“二小姐喝茶,先生喝茶。”来福适时打断二人对话。
二小姐依然无视于他,接着问道,
“您会怎样写这诉状?”
“敢问小姐,这名女子可曾出阁?”
“不曾。”
“那可有其他兄弟?”
“无有。”
“这……倒真是有些难办啊。”赵登捻须沉吟半日。
“啊,有了”,赵登一拍手,做恍然大悟状,“我青阳律法确实强调女子若出嫁从夫便不得继承母族家产,但还有另一条,便是,如果家产为官家所有,那便可以公平竞争,不论男女,均可抢标购得了。”
“这……具体流程为何?赵叔可否详细解说?”
“这个,首先要将产业质押给官府做标的,由官府出具一定定金,以做拍卖之用,待得开标之日,原买主因质押权在手,可以优先以最低价取得标的,其他参与竞拍者均要以标的两倍以上的价格方能参与,如此一来,经官府认证后,该产业还是会回到原主手中,且不论男女,均不受上述条款所限,您觉得,这种方法可行否?”
二小姐沉吟许久,终于开口道,“如此,甚好!凤轩在此,谢过先生大恩。”一个弯腰过膝的深躬。赵登赶忙还礼。
等送走那赵登时,已至日暮时分。二小姐阴霾许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丝笑容,“来福,拿纸笔来,写状纸。”
“二小姐,您真的信这赵登所言?”
“为何不信?他如此骗我,于他有什么好处吗?况,我父生前常夸赞其惊世才子,写得一手好文章,我安家于他又有恩,虽然我们不是挟恩求报之人,但是人家若念旧情当会帮我们一二不是吗?”
“唉,二小姐,您终是,太过善良了,这世道本没有多少道理可言,升米恩,斗米仇啊。况,我观这赵登,浓眉压眼,田宅窄断,眉间不足一指,眼神却浮滑过度,其心既狠且辣,绝非良善之辈,小姐,您可千万得小心。”
“我明白,来福,不过你真的多虑了,我现在,还有什么值得骗的呢?”
“唉……”来福怅然的摇了摇头,终是拗不过一根筋儿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