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单于。”冒顿意气风发的出去,一身是血的回来,身上还挂着几支箭,如何不叫人大惊失色,想着他出去这才多久啊,竟然这样回来了。
“来人,去,去查清楚了大汉始元公主带了多少兵马回来,快去。”冒顿是被人扶着回来的,他此时确实不好动弹,但也并不代表他的脑子也不能动。
他没吃过那么大的亏了,方才要不是手下冒死相救,他这条命就要交代了,刘元来者不善,直接就要他死的啊!
想到这里,惊得冒顿一身冷汗,他是牙齿都在打架地道:“弄清楚她的兵马来,想办法,想办法把她解决了。”
“单于,单于。”冒顿这个样子真是没人见过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只顾着将他手上腿上的箭都拔了下来,先帮他上药才是最重要的。
“杀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杀了她,杀了她。”冒顿被人那么拔箭就好像全无感觉,只是不断地喃语这一句。
阏氏是知冒顿去见大汉始元公主的,来回一下子满是伤的回来,整个人还碎碎念,她哪里见过冒顿这般模样,惊得上前急急地追问,“单于,单于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单于?”
回过头去问跟着冒顿出去的人,然后又发现他们身上都是血,而且或多或少都是伤,责问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大汉的救兵如此厉害?”只想到这个可能会让他们变得如此的狼狈,却不不太确定地询问他们一句。
“单于去见那位始元公主,话还没说到两句,大汉始元公主竟然就领人放箭,箭就像天降大雨一样的射下来,如何不是几位将军拼死相救,单于都回不来了。”
有人把情况大概那么说出来了,听得一干人都睁大眼睛,阏氏赶紧的给单于上药啊,“单于,我们还是回匈奴吧,这中原也没什么好的,大汉把我们想要的东西都给我们送过来了,我们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要说之前听了陈平说来大汉的兵马就快到他们还以为是陈平在骗他们,不过就是想让他们撤兵罢了,眼下冒顿都已经碰上了,显然陈平说的都是真的,大汉的救兵真的到了,这样一来他们再想往前再进一步是绝无可能了。
“闭嘴。”冒顿大喝一声,阏氏还是第一次被人冒顿这般喝斥,一脸委屈地看向冒顿。
“立刻去查,查清楚了始元到底带了多少兵马前来,我一定要弄清楚了,如果她敢骗我,我一定要将她杀了。”冒顿从未吃过那么在的亏啊,这不已经急急地吐字,让手下赶紧的去查清楚了。
不得不说刘元是把人心都摸透了,冒顿回去之后有什么样的行为她都想到了,匈奴发出去的探子,还没等他们摸到刘元的营账已经直接被射杀了,还是一箭取命那种。
冒顿等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一个人能摸进刘元军营,弄清楚了刘元到底是有多少的兵马,另一边还有人不断地来报各方刘邦手里的援兵都有什么人赶到哪里,等他们全都汇合了,他们再想退回去也没那么容易了。
思虑再三,想到本来说要与他合兵的韩王信的将军赵利都没有到,这就更让冒顿疑心了,最后冒顿命令一部份的兵马撤回,这就等于是放开了一个口,刘邦捉住这个机会让将士拉满了弓从那道口子里冲了出去,得与大军会合,死里逃生,刘邦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元儿呢,元儿呢。”一出来刘邦大松一口气,随即立刻问起刘元何在,还是有人答道:“陛下,公主殿下并不在此处。殿下领援兵而来前去与冒顿单于碰上了面,听说冒顿单于险些死于公主的箭下,若不是有人拼死相护,冒顿这会儿真就死了。”
刘元一照面就差点要了冒顿的命,这于汉军那是何等增强军心的话,自是传遍了整个汉军。
刘邦倒是不知道的啊,一听十分好奇地问道:“都是怎么回事,给朕仔细说说。”
被困之时刘邦真害怕,出来了刘邦就不怕了,也有心思听听他们吹吹刘元的又一战绩,陈平看了看刘邦,只在想另一件事,要是让刘元去和亲,这件事是会有多少人同意?
第170章 朕能信你
总而言之,一看刘邦突围而出,冒顿是立刻就起了旁的心思,也不说再查刘元了,立刻下令人赶紧的撤兵,立刻走人。
很快刘邦那边收到了消息,知道冒顿已经撤军,虽说这一仗打得刘邦没有一丝能如愿的,好在死里逃生,刘邦还算是高兴了一回。
不过这让人专门给刘元送一封信,信写的是匈奴的文字,刘元好在跟琼容也学了匈奴话,字也会看一些,大意能弄明白冒顿话里的意思,他这是放话要娶她,娶回去再报仇。
刘元随手将信给烧了,既然刘邦的兵困已解,冒顿也撤兵了,刘元也就让车应直接带兵回去设防,万不能让旁的人钻了空子。
把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刘元就是算再不想去见刘邦也得要去,这一次见着刘邦,刘邦的脸色是比上一次好得多了,刘元却如同当日进言一般神情淡淡的,朝着刘邦见礼,“见过父皇。”
唤着带着生疏啊,刘邦还记得刘元刚回长安的时候还特意就这个称呼问了他,问他究竟是要唤他一声父皇还是阿爹。
当时的刘元坚定在人后唤着他阿爹,那是因为刘元是真拿了他当父亲对待,哪怕他成了皇帝,或许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来跟随他了,她还是拿他当父亲来看待,来敬重着。
“来,快起来,我们父女何必何此大礼。”刘邦冲着刘元说话,更是将刘元扶起来,刘元并不没有避开刘邦的动作,她只是冲着刘邦平静地道:“父皇始终是父皇,这不是你希望孩儿记下的?”
一语双关,都已经撕破脸皮说到那个份上了,还想刘元陪他演那父女亲和的戏,真是对不住了,刘元一点都不想再演。
刘邦看着刘元问道:“你是记恨上我了?”
“记恨?父皇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值得我记恨的?我做的都是我认为自己该做的,大抵是我与父皇最大的不同。”刘邦或许连亲情都不曾放在心上,刘元究竟都为了什么他也从来不问,但他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利己。
一个利己的人也不相信旁的人会不利于己,所以刘邦才会想要劝和刘元,想让刘元再和从前一样,至少会再哄着他。
“你是君,我是臣,大汉的百姓臣民,为臣尽忠,也应该为百姓思考他们从来不会考虑的到的问题,这便是我们身居高位,享万民拥戴荣华富贵该担的责任。”
“如一场大战,要打赢是我们要想的,但是能让将士少死一些也是我们应该想到的,我说我只做了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父皇或许从来不曾相信过,可是人生但世,求得一个问心无愧很难,但我一定要成为那样的一个人。”
刘元铿锵有力地告诉刘邦她的原则,她想要成为的那样一个人,无论刘邦心里是认同也好,不认同也罢,她都只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刘邦最后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都没有关系。
“你知道朕最不喜欢你什么吗?”刘邦面对咄咄逼人的刘,终是装不出那张慈父的脸,好在他们父女临近,一边的人虽说都看着他们,却也并不知道他们父女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刘元并没有因为刘邦显露出来的恶意而不高兴,反而觉得这样的谈话比起上次来更好。“愿听父皇所言。”
她并不怕刘邦的不喜,也不在意刘邦的喜与不喜,明白刘邦的心里捂不热的,她还浪费她的感情和时间做什么?她只管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任何人都拦不住她,也不可能让她少做些什么。
“你这一份正气凛然。”刘邦把话说白了,他就是不喜欢刘元这一副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公正模样,不讲私心,只讲利国利民利于天下。
“人谁都有私心,我也一样,你怎么就没有了?”刘邦指问刘元,刘元毫不犹豫地道:“我有,我一直都有,我如果没有,父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已经知道,我若没有半分的私心,我为何要让自己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你现在这个境地怎么了?你不该把话说明白了的。我们就像以前那样有什么不好的,你怎么就非要说破?”刘邦说着说声音不禁拔高了起来,所有人都看向刘邦,刘邦朝着他们挥手道:“都退下去,朕和元儿有话要说。”
他们的争执,在刘邦心知自己不占理的情况下,他不想让别的人知道太多。
“是父皇你自己迫不及待要我挑破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喜欢戚姬,每一次看到戚姬就好像在提醒着父皇你是什么样的人,是你自己听不进去。你不就是想看看我能忍到什么地步?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的容忍度在哪里。”刘邦的指责刘元全都反驳了回去。
“你果真就那么喜欢戚姬?你喜欢的不是戚姬,你喜欢的是戚姬对你的态度,她装出你是她的天,她的地,你说的一切她不管做得到做不到都会去做的样子不对吗?”刘元再一次追问,便是把整个刘邦的皮都给撕下来。
刘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透你的父亲,了解你的父亲至此,是不是很值得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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