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俏皮打趣的话引得一群将士都笑得附和道:“就是就是,殿下说得极是,极是!”
“不过我们的约法四章都别忘了,不管在什么地方,面对什么人,你们都得牢牢记住,我们是百姓的兵,我们出自于百姓,也要回馈于百姓,绝对不能成为祸害百姓的人,听见了吗?”玩笑是玩笑,刘元更是提醒他们军规,一个个的不许得意忘形。
“听见了。”他们都知道刘元的规矩是最重的,从进了容军开始刘元就一再的提醒他们要守住规矩,哪一个要是敢不守这规矩,第一个容不下他们的就是刘元。
刘元道:“归乡探亲本是件高兴的否,我希望你们高高兴兴的回,也有高高兴兴的来,先说好了,该娶媳妇的回去也干脆一些。”
要是他们不娶媳妇那可怎么行,“成家立业,成了亲马上就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你们更得好好做,将来为你们的家人打下一片家业,护着他们一生平安。”
会洗脑的人总是不放过任何的机会,刘元就是这样的一号人。
本来被回家的欢喜冲得满脑子都快不清醒的人叫刘元那么一提起,突然都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老弱病残的将士,回乡的人护着他们一些。都是自家的将士,相互扶持。”刘元叮嘱一句,他们都连忙朝着他们作一揖,“诸位一行平安。”
凡事做到刘元这样的地步也前所未见,所有将士无论是回去还是没有回去的看到这样的刘元都再次郑重地作一揖,哪怕行的礼不规范也学着刘元那样的作上一揖。
“殿下保重。”他们之中有要离开的人,也有等待着离开的人,刘元这一句一路平安听在他们的耳朵里是再好不过的一句话了。
送别将士,刘元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急急赶回城去,这回好了,公主府里叫人给堵上了。
早有预料刘元也不着急,骑马回来翻知而下,还没等他们开口,刘元已经反问道:“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诸位竟然寻到我这门口来了。”
明嘲暗讽的一句话,刘元说得极是不客气,听着刘元这的人也是脸上讪讪的。
“与公主殿下几次下帖殿下都没有反应,不得己只好寻到公主面前。”
这句话他们说得真心实意,刘元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相信。
“不想来还是别勉强的好,不送了。”记仇的主儿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人把罪名都扣到她的头上,已经反讥一句让他们都利落一些的走人,别拿她太当一回事。
“殿下未名太目中无人了。”刘元直接下前逐客令,自是让这群本就不满的人更加不满了,一言而出,刘元听着倒是笑出声来了。
“谁目中无人了呢,而且我就算目中无人又如何?”刘元反问。
身为一个公主她可以目中无人他们,但是他们敢目中无人刘元?
哪怕刘元不跟他们计较他们不来拜见刘元的事,除了有官任职的人,刘元还真不好跟他们算这笔账的啊,而到了今日,他们为什么来寻刘元,事情到现在都是刘元步步为营算计来的,刘元清楚得很。
“殿下,殿下恕罪,我们说错了话,还请殿下莫怪。”
“你们说错了话,我却说的都是心里话。”刘元布了那么大的局等的就是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地把事情掀过。
“这么说捉人的事都是殿下吩咐的?”有人注意到刘元话里的意思,立刻反问。
刘元摊手道:“我手下的人想来还是没胆假传我的命令捉人的。”
这样就是肯定地告诉他们,没错,人就是她下令要捉的,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不仅是捉人,就连封教坊,问人查案都是我吩咐的。我这样做,你们想问责于我?”刘元把自己做的事一件一件地说出来,同样反问他们,这些事都是她做的,他们来指责她还是教训她,或是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明明刘元脸上的笑容并不假,而且越来越真挚,却不知怎么的让他们感觉到一阵寒意。
“殿下。”在这个时候一心带了不少的人回来,韩驹他们那一拨人也提了不少人来。
“啊,没想到诸位来得那么巧,正好我的人都回来了,你们且看看事情接下来该如何的好。”这下刘元也不等他们回答了,而是将主动权牢牢地捉在了手里,一眼看向他们,应着刘元的话音落下,一行士兵将他们全都包围住。
“殿下这是何意?”刘元的举动让他们都傻了眼,着急地询问刘元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殿下。”徐庄从公主府里走了出来,给刘元拿上了一份锦帛,刘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开了。
“前几日我在府门前被人行刺,这件事诸位都听说了吗?”刘元就是意思意思的问问他们。
这件事闹得那么大,而且还是跑到刘元的公主府门前行刺,胆子如此之大,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一片静默了,刘元继续冷笑地道:“诸位想看看看我的人都查出些什么来吗?”
手里亮着锦帛动了动,一群人都随着刘元的手而转移目光,刘元道:“哦,不管诸位是想还是不想,你们都得看。”
说着刘元已经递了出去,韩驹上前接过送到那些人的手里,可是一时间竟然都没有人动,刘元瞧着分明,“我让诸位看也是给诸位机会好好地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跟我说话。”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竟然都不动,刘元倒是无所谓的,“诸位既然不肯领情,也好。”
韩驹二话不说就要将锦帛收回来了,不想一个出声道:“等等。”
刘元都准备转身走人了,结果被人拦下,好奇地看向那位。
“看来是有人想看了?”刘元倒是不奇怪有人知情知趣的想要去看,与韩驹使了个眼色,韩驹自是二话不说的将锦帛递了过去,刘元也不催促,耐心地等着他看完。
“殿下这份东西是供词,那可有物证。”看完的人脸色发白,终还是冲着刘元问了这一点。
“当然有。”应着刘元的话,徐庄取了当日留在现场的弓箭,刘元道:“已经让人去查了这些弓箭是从哪里来的,同样捉到了制弓箭的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殿下,这或许是陷害。”看完整份锦帛的人这样朝着刘元不死心地道。
刘元冷冷地一笑,“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事还用得着我提?”
这么地点破,还是那位看完锦帛的人看向刘元,不太确定刘元究竟知道多少。
“诸位大可放心,我刘元不管是捉人还是杀人都讲究证据确凿。想来也没有人想到,因着一个小小的亭长,因着几个不服气的女郎竟然会牵扯出那么多的事吧。教坊被我下令封了,你们之所以急急的阻拦,不就是因为教坊里的人很多都是你们不择手段逼良为娼,而且在她们的手里或多或少也有你们不少的把柄。”
“教坊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让你们担心的是里面的人,里面的账目,没想到啊,我就是冲着教坊里的人,教坊的里账目去的。被封的教坊你们也没少派人去打听,就为了弄清楚里面都有什么,可是你们什么都没有得到,这让你们更不安心了。”
这些日子他们的动静刘元全都一清二楚,他们送上门来了,刘元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
“殿下这是在说什么。”哪怕没有看到那份锦帛上的东西,也不妨碍他们为自己辩驳。
刘元看向一心,一心朝着身后看去,然后一堆的竹简,看到上面的封泥,他们的眼中闪过惊愣,难以想像这样的东西怎么会落在刘元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