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都是实话。”刘元一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当我哄你的表情,再次逗笑了吕媭。
“太子殿下。”与刘元可以打趣,面对刘盈吕媭还是很知礼的,刘盈亲眼看到吕媭的变化,连忙道:“姨母不必如此,你待阿姐如何便待我如何。”
连刘元都对吕媭宽容至此,刘盈哪里敢对吕媭摆架子。
吕媭听着眉开眼笑的,却还是道:“那不能一样,你阿姐是女郎,你可是郎君,郎君和女郎本就是不一样的,对谁都是如此。”
好像道理也是,但是一个亲热得就好像吕雉对刘元一样,对上他是客气有礼的,刘盈有些不自在。
“姨母就别逗他了,他是个老实的孩子,不像我一样知道姨母最是心疼我们的。”刘元看出刘盈的不自在,这不为刘盈道了一句。
吕媭掩口而笑,“好了,好了,姨母是逗着你们玩的,两位殿下还是快进去吧,父亲等着你们。”
吕文怕是早就等着今天了,刘元和刘盈终于来了,吕媭拉着他们说了半天的话,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刘元也不客气,牵着刘盈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上座的吕文,吕文依然精神,刘元带着刘盈上前与之见礼,吕文赶紧的将刘元他们姐弟扶起来,“当不起当不起,你们快起,快起。”
吕文就算是长辈,可是刘元一个位同诸侯王的公主,刘盈一个太子,他如何敢受他们的大礼。
叫吕文扶起了,刘元也不再拜,君臣父子,连刘太公在没有正式封为太上皇之前见着刘邦都要拜见,更别说吕文了,刘元这还是吕家出嫁女所生,本就不能跟刘太公和刘邦这样的亲父子可比,今天要是吕文敢受这礼,传了出去御史能参吕文一个不知礼。
“见过殿下。”吕文都要见礼,别管这男的还是女的也都纷纷给刘元和刘盈见礼,刘元一眼看了刘盈,总不能每次都让刘元顶着前面吧。
“平身。”刘盈这点礼数还是学得不错的,叫起之后看向刘元,刘元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吕文已经请道:“两位殿下请入坐。”
“外祖父请坐。”上座是空给刘元和刘盈的,刘元还得扶着吕文坐下,吕文连连推辞,不敢受此礼。
“虽为君臣,你也是长辈,所以你就让我这个外孙女表现一回。”刘元笑眯眯地冲着吕文打趣,吕文没能忍住地笑出声来,“殿下可真是。”
刘元扶着吕文坐下,这才入她的坐,刘盈已经端正地坐好了。
女眷们进宫倒是能看到刘盈,却也只是看上一眼而已,刘盈一般见完了礼便自去,并没有与一群妇孺久坐,这下到了吕家,上下打量的眼神全落在刘盈的身上,刘盈一刻都不敢松懈,比去上课都要紧张。
刘元瞧着一笑,刘盈注意到了一眼看了过去,刘元掩了笑,“外祖母和舅母们进宫倒是能看到,表兄们却是自离开了沛县之后便没有再见过。”
“他们都各有差事,你在长安的日子太短,想碰见你也不容易。你是打算什么时候回封地?”吕文接过话代为回答,当然也问起刘元是打算什么时候回封地去。
“先看看。封地也有不少的事,而且我已经跟阿爹提出了要求,会从长安带些人回封地,好帮我打理封地的庶务。”刘元一来就是那么直接,吕文也难掩惊色地看向刘元。
“陛下许了吗?”吕文沉着了半响回答,刘元笑笑地道:“只道让我将名单交上去。”
那就是许的意思,就算不许也会给刘元替换的人选,是这样的意思?
吕文与两个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刘元道:“虽说云中北地多艰,可是机会也多。舅父们都已经有了官职,这倒不用操心了,只是这么多位表兄,想蒙父荫,名额就那么几个,怕是不能都顾得上,尤其还不一定能有实权。去了我的封地就不一样了,我封地上的事都由我说了算。我的规矩是能者居之,从不管旁人的身份。”
第211章 恪守为臣之道
这霸气的宣告叫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都听得颇是心惊,可是吕文却半眯起了眼睛,他知道刘元说的都是实话,刘元做事一直皆如此,在她手里出仕的人从不管出身,只要这个人有本事,刘元就会用,从不迟疑。
“外祖父可以想一想。”刘元一来就放了话,吕文会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都说云中、北地多艰,还有匈奴进犯,颇是危险。”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刘元道:“还成吧,我的公主府落在云中至今却也没有匈奴来犯。”
刘元把公主府设在云中,临是与匈奴只有一境之隔,这么大的事长安没有不知道的,也由此看出刘元坚定抵御匈奴的态度,在一定的程度上确实激励了军心。
“你们都先下去。”吕文如此吩咐,却是要与刘元议事的样子,吕老夫人第一个站了起来,招呼着一家子都先退下,只留下刘元姐弟还有吕文跟吕泽父子三人。
吕文看了一眼刘盈,意思也是让刘盈下去,刘元却道:“盈儿渐渐长大了,什么事都该学学,也该听听。”
沉下脸,这么大的事 刘元也放心让刘盈来听,吕文哪怕不放心也没办法。
“听闻殿下在云中和北地将不少的贵族都捉了起来。”吕文手里的消息渠道也简单,刘元的事他都清楚。
刘元道:“是。有人与外祖父求情了?”
吕文一僵,他是该怎么说呢,确实有人向吕文说了一些话,也有让吕文跟刘元求情的意思。
“怕是不成的,我虽然回了长安,他们犯下的罪过都已经定下。按理来说,他们不会再与外祖父求情了才是。”刘元何等人也,如果说一开始刘元打算追查到底还会引起贵族的害怕,他们想让吕文劝劝刘元,后来刘元已经跟人达成协议了,他们都已经舍弃了那些人,又怎么会还让吕文帮他们求情。
“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都不再想让我帮忙求情了?”吕文笑眯眯地问着刘元,刘元一下子明白了,云中和北地的贵族虽然和刘元达成了协议,这件事都不会再提,可是长安的贵族并没有,云中和北地的贵族突然变得安静了,他们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想要打听偏偏什么都打听不出来,然后就想到吕文。
刘元朝着吕文露出了一抹笑容,“外祖父有些话不该问,有些情也不该求。”
虽然面带笑容,出口却是拒绝的语气,吕文紧盯着刘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外祖父没问我贵族们都犯了什么罪却第一时间要为他们求情,你是想让大汉变成第二个大秦?”
“这是哪里话,我最是盼着大汉能千秋万代的。”乍然被刘元扣了这顶帽子,吕文是不干的啊!
“得贵族之心却失尽天下民心,难道这还不是想要让大汉步秦之后尘?”刘元再一闪追问,吕文无可反驳。
“失尽了贵族之心而得天下民心,大汉就能无忧?”还是吕泽的反应快,反问刘元。
刘元道:“至少不会有陈胜吴广那样的人起义。而贵族们一向贪生怕死,失了他们的心又如何,他们不敢反汉。况且,只是杀了他们的害群之马,怎么算是要失他们的心了?”
吕泽把事情往重里说,刘元却是挑破了。吕泽道:“你自封公主以来并没有人给你下帖!”
“那又如何,昨日他们全都给我下帖了,可我也全都烧了。”刘元不以为然,又指出贵族们做过的事,这些吕泽难道不知?
吕释之在一旁小声地劝道:“殿下一直都有主意,我们虽也知道不应该多过问殿下的事,只是贵族们既然想跟殿下交好,殿下为何不顺势为之?”
“与我交好?顺势为之?他们是要跟我交好?难道他们不是看着我手中的琼容纸,思量如何从我手里拿到这个方子?所谓的交好就是这样有所图谋的?”刘元撕破贵族们的嘴脸,同时也撕破吕文他们的说和都是为了什么。
“外祖父与舅父帮着旁人一道算计我,这让我甚是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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