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田蚡便伸手去,掐住了曹襄的脖子,曹襄断绝气短,呼吸便的急促起来,之后他便看向夏侯颇。夏侯颇也看到田蚡的动作。
“田大人,你怎么这样,快点放开襄儿。”
夏侯颇平日里虽然极为的爱好美色,又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但是不代表他一点儿良知都没有。曹时早逝,平阳公主刘娉嫁给他的时候,曹襄才一岁不到,可以说曹襄也是被他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在汝阴侯府,田蚡竟然要掐死曹襄。
他见田蚡始终不放手,便冲上前去:“放开襄儿,你快点给我放开襄儿。”这里是汝阴侯府,夏侯颇一声令下,自然就有侍卫赶来,夏侯颇出手便将曹襄给救下了。而田蚡望了夏侯颇一脸:“你分明就是在找死,来人了,便那孩子给我杀了,绝对不能留下活口。”说着便有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对夏侯颇出手。
汝阴侯府的其他侍卫也与这些杀手大战起来,夏侯颇抱着孩子就朝外间走去,可是他没有机会了,田蚡已经将路给拦住了,不让他离去。曹襄一直被夏侯颇被抱着,“田蚡,你可知晓曹襄乃是平阳公主和平阳侯的儿子,你为何要对他痛下杀手,难道你就不害怕陛下知道,怪罪于你吗?”
夏侯颇站在拿出,他手里还握着长剑,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拿起剑来,夏侯颇将曹襄放下了,让他站在身后,他自己则是以身护住曹襄。
“亚父,襄儿怕怕。”
“不要怕,有亚父在,以前亚父不是告诉过你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看好了。今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今天夏侯颇再次给曹襄说起这种话,以前他在曹襄面前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只不过是和曹襄说说笑笑的而已,从未当真,就连刘娉也经常嘲弄着他。他也知晓这府上的下人多半都在背后讥笑他。
可是不同的是,这一次夏侯颇再次教育了曹襄,而且是以身作则。
“夏侯爷,今日你若是将曹襄交出来,老夫饶你不死,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逍遥驸马,若是你执意抵抗的话,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田蚡身后的杀手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他们每个人都手执长剑,夏侯颇看着这些人,他可是大汉开国元老夏侯婴的后人,身上到底还是流血祖辈的血。
“呵呵,田大人当真是说笑,你不要忘记了,这乃是我汝阴侯府,岂容你来撒野,今日若是田大人就此收手,本侯既往不咎,若是执意如此的话,休怪本侯翻脸无情。”夏侯颇从未这样对人说话过,一直以来他都是胆小怕事,懦弱无能的一个人,可是今日他不想自己表现出来。因为曹襄在看着他,他一直都是曹襄崇拜的对象,一直都被曹襄认为十分的了不起。
当夏侯颇回头再看曹襄的时候,果然他一直拍着小手,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面对如此期望的眼神,夏侯颇自然决定死扛了。
“夏侯爷没想到还挺硬气了,来人,给我杀!”
田蚡已经得到了王夫人和刘彻的命令了,那就是一定要将曹襄给杀死,而且还要毁尸灭迹。先前他们以为支开刘娉就可以了,没想到这个一直软弱无能的夏侯颇竟然还成了拦路虎。
那些人也不管夏侯颇的身份,便开始砍杀起来,夏侯颇一把就抱住了曹襄,朝外间冲去,他右手执剑,开始砍杀。田蚡也是第一次见到夏侯颇出手,没想到此人武功竟是如此之高,出手好不拖泥带水,相当之厉害,让所有的人都诧异不已,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夏侯颇最终还是被人所重伤。
“襄儿跑啊,不要回头跑,不要回头,快点跑!”
夏侯颇看着那些人已经追上去,便放下曹襄,让他跑,而他自己则是留下来阻拦这些人,拖时间,曹襄听到那话,自然也就拔腿外跑跑,眼里已经流出泪水,还一个劲在喊亚父,亚父之类的。最终夏侯颇被人众人刺死在汝阴侯府。
史载,汝阴侯夏侯颇与父之妾私通,自杀而死,国除。而现在夏侯颇确实是死了,可是确实为了救他的干儿子——曹襄,作为一个男人死去,也许他不是一个好男人,花心好色,但是在此时此刻,他是一个好父亲,为了自己的义子。甘愿舍命,夏侯颇也算是死得其所。且说这曹襄一路狂跑,马上就要被田蚡等人给追上去了。突然一阵风过,一男子抱起曹襄便走,速度之快,让田蚡等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田大人,人已经走光,我们该怎么办才好?田大人?”
侍卫马上曹襄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而田蚡看到这一幕自然也就傻眼,就说道:“火速写信给王夫人和太子,就说有外人插手此事。”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等到平阳公主从宫里回来,看到一片狼藉的汝阴侯府,她当即就傻眼了。
“驸马,驸马,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娉看到了夏侯颇的尸身,他浑身都是血,躺在地上,她走上前去,扶起夏侯颇,没想到的是夏侯颇竟然还没有死绝,还有一丝尚存。
“公主,襄儿,襄儿,田蚡要杀他,襄儿……”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便滑落下来,还是死绝了,刘娉看了一下四周,才意识到没有曹襄的身影,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便站起身子来。
“襄儿,襄儿……”
没有人回应她,曹襄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她怕极了。又想到今日王夫人召她入宫,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刘娉此时的心里是万分的悲痛,夏侯颇死了,她的第二个驸马,而且她的儿子也是生死未卜。刘娉搂着夏侯颇,虽然她一点儿都不爱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对她一点儿都不好,可是此时此刻的刘娉还是为了落泪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一无是处的人,夏侯颇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作为父亲他是成功。刘娉不知道夏侯颇和曹襄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看到夏侯颇以命相博,这已经足够了。
“驸马你很好,非常的好,本宫没有后悔嫁给你,你是一个汉子,是大汉男子,本宫以你为荣。”刘娉伸出手去,将夏侯颇的眼睛给合上了。
她望着这一屋子的尸体,这些都是汝阴侯府上的侍卫,全部都被杀死了,就连着府上的下人也被统统的杀死了。唯一活下来的之后随刘娉一起入宫的侍女蓉儿。
“公主,公主,全部都死了,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如此的大胆,公主是不是要入宫面见皇上,告诉王夫人和太子,他们肯定会为公主主持公道的。”
蓉儿的眼睛都已经红了,她一家四口,除了她全部都死在这里了,望着一屋子的血,她的眼泪钟云忍不住的落下来,望着这满室的尸体,她也不知所错。
“不,不,母妃已经彻底放弃本宫了,驸马方才已经言说了,这乃是田蚡所为。田蚡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定是母妃和太子授意了。我的好母妃和好弟弟了,哈哈哈!”刘娉仰天苦笑,眼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那公主,怎么办?如今驸马死了,小侯爷也不见了,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大的惨案发生了,定是可以轰动整个长安城的了。
“怎么办?自然要打扮特办了,既然母妃和太子对本宫无情,休怪本宫对他们无义。如今驸马死了。襄儿怕也活不成了,本宫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既是如此的话,那就鱼死网破吧。”刘娉站起了身子,一下子便擦干了眼睛,望着满屋子的尸体,对着蓉儿说道:“快点收拾一下,不能让大家都这样躺着,早点入土为安吧。”
刘娉站起身子,看了一下满屋子的狼藉了,她苦笑了,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的一天,当初她为让刘彻登上太子之位,也是处心积虑。可是没想到如今刘彻已经成为了太子,竟然对他是这般,她如何能忍,既然无法再忍的话,那只好这样了。
汉宫之中,当田蚡将曹襄没有被杀死的消息告诉王夫人的时候,自然是惹怒了王夫人了。
“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五岁的乳娃娃,你们竟然都让他跑了,一群饭桶,到底是何人所带走了他?”王夫人非常失望的看着田蚡。她知晓田蚡办事情素来都是谨慎的,没想到这一次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让他给办砸了。而且还被人给带走了。
“没有看清楚,主要是那人实在是太快了,抱了孩子就走了。我们的人反应过来,那个孩子就已经走远,所以……”田蚡不敢在继续往下说了,因为他看到王夫人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对于他这个妹妹,他还是十分的了解的,绝对是一个狠角色,这一次他将此事办砸了,心里就十分的惶恐。
“本宫的好哥哥,这是你回答本宫的话吗?竟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这是你的玩笑话吗?”王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田蚡,田蚡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确实是太快了!”
最终田蚡还是怯怯的说了一声了,王夫人自然还是十分的生气了。而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刘彻此时方才开口说道:“母妃既然如此,你苛责舅舅也于事无补,舅舅我且问你,你可曾派人去追?”刘彻倒是显得冷静的许多,便问起田蚡,而此时的田蚡则是点了点头道:“已经派人去追了,还没有得到反馈,只是那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们的人……”田蚡此时不敢在夸下海口了,毕竟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不敢在说什么。
“那汝阴侯府,你们可曾处理,这件事情平阳公主不曾知道吧?”刘彻先前就让田蚡做的干净利落一些,不要让人知道这乃是他们所授意。而当他问起这话的时候,田蚡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浑身都在冒冷汗,因为他忘记了。因为曹襄没有被杀死,神秘人的出现一下子就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最后竟然忘记了。
“舅舅,你该不会没有处理吧?此事竟让平阳公主知道了吧。”刘彻的眼神十分的可怕,他直直的盯着田蚡,企图从田蚡的眼里看出来什么了。
田蚡抬头自然就看到刘彻的眼睛,他的目光落在刘彻拔剑的手上,终究不敢说实话,就对刘彻说道:“太子,自然已经处理好了,平阳公主不会知道的,你放心便好。”
他想了想,这夏侯颇府上的人全部都死了,就算刘娉回去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为,到时候他在来一个栽赃嫁祸给别人了,自然可以将此事推的干干净净了。可是田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夏侯颇竟然没有死绝了,他最后时刻还是将真相告诉了刘娉了。
“哦,既是这样,这也是无伤大雅了,既然曹襄被人所劫持的话,母妃也无需担心,父皇和太后素来都是赏罚分明的人?若是姐姐犯错了,也不会连累到我的,再说以父皇的性格,姐姐的事情断然不会被捅出去的,即便民间有这样的言论也会被打压了。还请母妃不要这般苛责舅舅,此事舅舅已经做的很好了。”
刘彻素来都是一个会做人的人,此刻他正在给田蚡求情了。他和王夫人这一对母子唱双簧素来都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果然田蚡此时对刘彻那是感恩戴德了,一副我可以为你去死的模样了,朝着刘彻拜了又拜。
“也是,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先这样了,只是大兄以后做事情一定要想到万全之策,还有尽快将那人给本宫找出来,本宫真的是好奇了,那人究竟是何人?”
王夫人实在想不到此事到底还有何人知晓,她可以想到的人,表示堂邑侯府和陈阿娇,以及贾皇后的人。可是如今馆陶公主已经去往梁国了,陈阿娇被困在汉宫之中,贾皇后到底有几斤几两,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