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一百零九章:危局</h1>
土讫水草原往东,落雁山脉,一轮斜斜的新月从天际升起,斑斑碎碎的清冷银色光辉洒落,给这连绵山岭披上了一件银色披风。
今夜,月色宜人,清风拂过,可窸窸窣窣的树叶摇摆声却让人心中生出几丝忧虑之感,再听着深山密林处传来的阵阵狼嚎,猫头鹰的啼鸣,灰鼠的窜动觅食声,山洞外的扶杖老人在这一片平地来回踱步,眺望山前平原那一顶顶依稀散发火光的毡帐营地。
“阿爸,不早了,你还是回去歇息吧,这有我看着呢!”落雁山丘部落的族长兼大长老之长子,未来的部落族长,拓哥多伸出双手搀扶一下自家父亲劝道。
解可温摆摆手,挥动一下木杖,示意自己还没有老到走不动道的地步。
“失踪的那几名族人还没有找到吗?”解可温没有回头,收回了眺望山前草场的目光,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阿爸.....都怪我,是我没有安排好守卫,太大意了,只是以为他们的兵马多在西边平原以及南边,怎么想到,竟然跑到了北边的山岭,企图从那儿攀爬过来......”拓哥多心有余悸,心里直呼好险,那几个族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可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否则,一旦被人从北边山岭丛林突破,那个后果,整个部落必将是一场灾难!
“倪布勒、色布瓦这两个兔崽子......”话刚说到一半,解可温半张的牙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内心中浓浓的思念、忧愁化作一声长叹。
孩子们,你们在哪儿啊?还好吗?
天际那月亮洒落山岭中斑驳银辉,一双老眼隐隐泛着一丝泪花!
“拓哥多,你几岁了?”人老了的解可温族长今晚特别容易伤感,不仅想念着下落不明的幼小儿子、侄子,还唠叨起了长子的年龄了,仿佛部落面临的危局已经发瓦解,山外那一只虎视眈眈、狰牙利爪的恶狼已经狼狈逃窜。
“二十一......啊,阿爸,你干什么?”
“砰......吁......”
曲拐木杖离地飞起,在老人胸前划过半圈,以棍为枪,横空扫过,带起一阵凌空声,朝着拓哥多面门直扑而来,夹杂着凌厉棍势,随着夜晚的寒风吹过,更增添了些许寒意,肃杀之气!
拓哥多心头不由一凛,大惊失色,顾不得什么了,身体自然而然的做出反应,一个箭步,侧身一移,化拳为掌,抬手就是一掌,力借掌势随棍而下,一挡,双臂反转一拧,瞬间就把这看似凌厉实则无力的木杖“砰”的一下挡住了。
进攻一方的解可温虽说身子骨还算硬朗,可一则本身自己就是要测试一番长子的勇猛、机敏,二则拓哥多这一掌是自然反应,十分突兀没有几分留力,自然也是没能够控制住。掌劲随棍冲击过来,解可温鼻窍中闷哼一声,身子不由得倒退两步。
“阿爸,阿爸,对不起......”拓哥多此时完全反应过来了,心中悔恨不已,为什么自己那一掌那么用力,急急地走上前去搀扶住阿爸,借助洒落的月光看看阿爸是否有什么损伤。
“好小子,拳头更结实了!怪不得倪布勒、色布瓦总说拓哥多哥哥是族中第一勇士,单手就可以扛起一颗大圆木,阿爸也好久都没和你比试过了,有多久了?”解可温急喘几口气,揉揉胸口,稳定了身子,欣慰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五年多了,那一年阿爸说拓哥多已经是一名大人了,把挂在墙上的那一柄钩镰刀给我,让我帮助族人捕获猎物、耕作山田、开凿洞穴,更要在族人危难之时,用手中的钩镰刀保护族人。拓哥多一直践行着向山神、阿爸许下的诺言,用生命去保护族人!”拓哥多目光流出着回忆之色,一幕幕往事如同发生在昨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