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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玩了两个小时,累了,陆司令却突然来了激情,要亲自开车去接老婆。
目送父亲走了出去,蔓蔓来到窗前,忽然,看见路上那灯光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飘。她仔细眯眼看了会儿,不敢确信是什么。
紧接,是她弟弟在后面叫了句:“下雪了。”
下雪?
原来是雪。月儿眼吃惊,又是喜悦。
南方人,从没见过雪,看到雪的惊喜,不言而喻。她穿了外套,就想下楼先去看看究竟,近距离接把雪感受下。蒋衍连忙扶着她。
众人看到她心切的模样,各有各的感慨。
“说起来,囡囡是北方人血统,但是从没有在北方长居过。”姚夫人说。
在北方,雪已是不稀奇的事,甚至很多时候,成了恼人的大事,比如雪太大会导致封路,融雪会路滑,老人小孩一旦摔跤,那就是骨折,归之总总。所以在北方人眼里,南方人对于雪的兴奋,好比内地的人第一次看海一样,充满不可思议。
君爷缄默,脸上很沉很沉:她回到他们家了,可是,又好像没有真正回来。
“明天上雍和宫吗?”云姐问赵夫人意见。她们不迷信,但是在家闲着没事,想去看看热闹。或许雍和宫有什么文化艺术活动。
赵夫人想了下后说:“看囡囡要不要一起去。”
蔓蔓和老公一块走到了楼下。蒋衍怕她冻着,是把她搂着,并肩站在了院子里。蔓蔓伸出手去接雪,感觉凉飕飕的一点,滴到掌心,又瞬间浸化了去,什么都捉不住,比起雨更捉不住。雨水,好歹能在掌心里形成一点水洼。
夜里看不清飘雪的景象,蒋衍感觉到她失望,呼着热气的嘴唇贴在她耳畔说:想看雪,真正的雪,等孩子出生后,我带你去东北看看。
靠在他暖烘烘的胸窝口,蔓蔓点头又摇头。其实,她该心满意足了,有这么好的老公,现在自己的家和事业,都经营的很好。人是不能太贪心的。
两个人在院子里又站了会儿。客厅人多,现在这里单独他们两个人,清静多了。而且蔓蔓窝在老公怀里,一点都不觉得冷。她突然升起个奇怪的念头,或许,雪这种东西,就是故意让两人贴在一块老天爷给制造的机会。
可没过会儿,她这和老公的粘腻被弟弟打断了。
“姐,姐夫,我哥让你们上去,会伤风的。”陆欢嚷嚷。
她这个哥,说白了,管得太严。
蔓蔓摇头丧气,好不容易在雪中浪漫一回,就这样匆匆结束了。爬回到楼上,刚好听赵夫人问她去不去雍和宫。提到雍和宫,蔓蔓骤然想起了上次那个自称从五台山来的和尚。
这位从五台山来的大师,这一刻,正被古管家带着,走进了宅邸面见坐在轮椅上的老夫人。
“金大师。”老夫人对大师,饱含敬意地称呼。
“贫僧也未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在有生之年遇到古夫人。”金大师向老夫人揖礼。
老夫人脸上宛如槐树表皮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笑与感慨:“是许久没有见了。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现在,我自己都不信。”
听到她这话,金大师道:“贫僧出来时,倒是有听嘱咐贫僧出来的师傅说,贫僧此次来京,或许会遇故人。刚好前段日子,贫僧在京城内游走化缘时,有幸在雍和宫外头,遇到了一个身戴玉佩的年轻女施主。那玉佩,正与古夫人委托我寺庙中僧人打造的玉佩一模一样的样式,虽然不是原来的那块玉佩,但是已让贫僧萌生想法,古夫人即使不在了,这女施主,或许即是古夫人留下的后代。”
对于他这个夹杂着质问的问题,老夫人并没有回答。
古管家见缝插针,给金大师上了杯热茶。
老夫人见金大师喝上了热茶,不疾不徐地开口:“这次,我找大师过来,是有事要再请教和委托大师。”
说罢,古管家依据她的命令,从一盘的架子上,捧起一盆花木,双手毕恭毕敬地放置到了金大师面前,然后,将花木上面盖的布揭开。
金大师看着这花木熟眼,后记起是怎么回事,讶问:“此株,莫非是以前夫人从寺庙中剪下的那枝双生树枝条栽成?”
“原先,我都以为将它栽了几十年,精心培育,没给它少浇肥少浇水少换土,它依然不死不活的,不长叶子,怕是没救了。写信问你师傅,你师傅称生死有命。可没想到,近期,寒冬来,它却是长起了叶子。”老夫人说着这话,人生一口无尽的嘘声,有些事是怎么自己都掌控不住的,哪怕是她再有能力,比如说当年她老公出轨。
“这个——”金大师笑说,“我想,那应该是喜事将临了。”
“嗯。”老夫人重重地点个头,可以说对那未出世的两个孩子,她本来都还不抱希望,直到这树长起了叶子,是否代表着,她煎熬这么多年,终于要有个结果了,“所以,我想,让你将这树带回去寺庙里,算是我一个还愿。然后,有请大师,转告我向你师傅提出的请求,能否再帮我打造两个玉佩。样式,我都准备好图纸了。由我的人带齐东西,和大师一块前往五台山。”
“这个不难,贫僧定尽力而为。”金大师一口答应,无半点托辞。
可以说,他这次奉命出来化缘,终于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老夫人看着他出去后,忽然摸住了胸口的地方。
古管家见着,忧心忡忡走上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