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一过,九月份也近在咫尺。而九月初六正是何昭昭的生辰。
生辰这件事,崇帝曾问过她,她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老老实实作答,但不知真正到这一天时,他本人是否还记得。
其实作为帝王,不记得一个妃嫔的生辰是很自然的事情。他需要忙的事情很多,整个天下的百姓都需要崇帝去护佑,春天愁没按时播种;夏天怕洪了,又怕旱了;秋天忧收成不好;冬天担心天寒地冻……一年四季总有烦心的事。
哪怕不关心这些,从中央到地方的官员,乃至大周之外蠢蠢欲动的外邦,也有的是他操心的事。
就算无关政务,他的后宫这么多妃嫔,即便他记不住自己的,也是难免的事,她不会小气的放在心上。
当然,如果崇帝真的记住了她的生辰,那便再好不过,她只会更欣喜,却也不会太自傲。
崇帝记得住着一次,未必能记得住下一次,后宫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她的年龄也会越来越大,她没有把握崇帝会一直这么喜欢,因而记得多少算多少。
一个崇帝不记得,至少她记得,整个明徽阁的人也会记得,到时候自己的宫里简单办个仪式,稍微庆贺一下,这一年也算过去了。
然而这一年终究有些不太一样,往常她是在林家过的,和林栖言、和舅舅舅母一起过的,即便是寄人篱下,这一日也不会太寒碜。
今年她便要在宫里过,往后的几十年,也都会在宫里过,然而这首年,便显得十分新鲜了。
“主子今年想要做什么?”雨细问她。
往常都是雨细风微给她做长寿面,然后她会当着林栖言与这两个丫头的面喜滋滋的吃得一口也不剩。
今年林栖言虽然不在了,但惯例仍是继续的,好在雨细风微仍在她身旁伺候,这已经是很教人满意的结果了。
还没到九月初六,初四的那晚崇帝便来了明徽阁。
何昭昭照样迎接无误,等到情事结束时,崇帝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把玩她纤细又柔软的手指,然后说道:“朕记得初六是你的生辰。”
他一说完,何昭昭先笑了。面上的红潮还没有完全褪去,整个人的呼吸也还有些起伏不稳,但是心情是活络的,像一股柔柔的风,又似一片绵软的云,说起话来崇帝心都跟着软下来。
她弯着嘴角道:“承蒙陛下记得,初六一过,妾便十七岁了。”
崇帝摸了摸她散落在肩膀旁的青丝,又触到光滑的肩骨。
十七岁,正是如海棠盛放一般地大好年华,而她躺在自己身侧,如此旖旎多情。
崇帝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朕叫周鸿在方寸楼为你置办一场舞曲,初六那日要是没空便去看一看。朕记得你与商婕妤关系还可,也大可以叫上她同去。”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笑道:“我看沉昭仪和阿昀也挺喜欢你的,倒不是昭昭被那么多人喜欢。”
她听了有些难为情,不知道崇帝清不清楚她送了大皇子紫锦囊那件事。但心中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倘若是崇帝给她特意举办的宴会,请这两位是正合适的。
她只是个婕妤,请淑妃就不太合适了,否则便像炫耀一般,淑妃也未必肯屈尊。不过请帖也还是要下的,只是要说得更委婉更真诚些,好让淑妃知道她并没有其他意思,仅仅是希望一同欢乐。
但作为同样高于她的沉昭仪就不大一样,沉昭仪与她有过一些交情,且位分相差不多,请一请也是无妨。
更别说是与她就有往来的商婕妤了,她之前给商婕妤绣了一个青色的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芳香四溢,让她很喜欢。
再有的话,还可以请一请瑶宝林,虽然她们平日里接触不多,但每次接触时,瑶宝林都是安安静静的,很是本分,也让她多了几分喜欢。
说完请的人,剩下就是不想请的,头一个就是慎才人。
虽然慎才人入宫伊始晋升得很快,但如今九月了,仍居于才人的位置,约莫是崇帝也不太待见她了,又或者打算稳一稳,之后再升上去。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她与慎才人都是结下了梁子,生辰那一日她是决计不会把她请过来,让自己不高兴的。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对想要构陷自己的人还那么好。
孔夫子也说了,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她对慎才人也如同是以直报怨,万做不到以德报怨的地步。
这样一思量,其实生辰那日也就妥帖了。
何昭昭心里甜滋滋的,崇帝仍挂念着她,显然是极为尊崇的荣誉了,便更为温柔小意。
崇帝心里头也更痒起来,见得她这样,舔着她的耳垂道:“朕这样的心思,昭昭需得好好答谢一番。”
刚褪下的红潮,这下何昭昭的脸又烧了起来,半推半就中又被崇帝压在了身下。
她的小腿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抚摸着他坚实的臂膀,然后感受又热又涨的欲根在自己的穴谷中穿行。
情事又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休止,其中崇帝又说了许多不正经的话,让她一声又一声的叫他夫君。